第36章 35，論抬杠 你最強
陳小山回到竹樓後，又把從藏書館借的符籙書翻了幾遍，才敢確定這片樹葉真的是一枚符籙。
樹葉顏色翠綠，葉脈斑駁迷離，邊緣處有一條金邊，和鑲上去的一樣，這也是‘金邊楠木’名字的由來。
如果將真氣探入其中，會發現有輕微的法力波動。
這股波動從葉柄處起始，散開至脈絡，最後滿布整枚葉片。
然後，葉子就化成了一個清光透明圓球，包裹在陳小山身外。
剛才他從那麽高的地方落下來，巨大的衝擊力正是被‘圓球’化解。
符書上說，符籙的靈紋大致分為五種：天紋，雲紋，龍紋，神紋和金紋，分別代表五行。
將禁製存想於心，再用合適的靈紋把它具現在符紙上，就是符籙了。
‘符紙’是相對而言的。
以酢漿草、藍露草等等靈草的汁液，混合其它材料製成的紙張叫做符紙，而有些人為了提升符籙威力，會把靈紋畫在某些樹葉、木片、晶石等等之上，這些自然也都可以看成是‘符紙’。
‘靈紋’也是相對而言的。
單獨的五行靈紋是‘靈紋’，而二二靈紋相合，甚至二三、三三相合，不用說，也是‘靈紋’。
這枚樹葉上的靈紋以陳小山目前的見識，隻能看出有雲紋和龍紋，其它的就不知道了，更別說符籙的名字和成符的禁製了。
‘能用就行。對了，為什麽我提到畫像師父會發那麽大脾氣？’
陳小山百思不得其解，他隨手摸出一枚青色的丹藥，放在嘴裏嚼了兩下，‘酸酸甜甜的，味道非常不錯，比辟穀丹好吃得多。’
這枚丹藥正是馬行川煉製的‘壯骨丹’。
‘師父說我現在正在長身體，零食還是少吃點……不過偶爾吃幾顆應該不打緊，不然改天我再去找他要幾顆？’
無意間陳小山看到被丟在床邊的金師伯的‘著作’，有些頭疼。總不能沒看就說看了吧？這種一拆就穿的把戲，還是少做為妙。
陳小山把書收了起來，去找葉景天了。
內門弟子所居的竹樓分布得比較散，東一間西一間的。葉景天的住處不遠不近，陳小山到樓下的時候他正在練劍。
二人見禮之後，陳小山拿出陰符經遞了過去，“葉師兄，這本書你先看吧。”
“還是你先看，我不急。”
“你昨天不是問萬師兄要嗎？我以為你急著要看。”
“.……我就是知道他肯定不會給我才故意問的。”葉景天很‘老實’的說。
“.……大師伯的課講得其實還行。”陳小山無奈，隻能沒話找話。
“確實。”葉景天不無讚同。
‘呼’的一聲，從空中落下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
葉景天上前見禮：“師父。”
“二師伯。”陳小山認識蕭遠航。
“你大師伯的課講得還行，就是書寫的不咋地。小山師侄，你是這個意思吧？”
蕭遠航‘不留情麵’的揭破了陳小山的‘話裏話’。
陳小山臉一紅，“弟子不敢胡亂評判師長。”
“所以你的意思是，剛才並不是胡亂評判，而是事實。”蕭遠航仍然不留情麵。
‘論抬杠，你最強！’
陳小山‘咳’了一聲，不言語了。
葉景天問道：“師父要不要去樓上說話？”
“把書拿來我看看。”蕭遠航沒理徒弟的話茬，一指陳小山手裏的《陰符經》。
陳小山恭敬的遞了過去。
這個外表十二三歲的少年頭上戴著發冠，臉上一本正經，老學究一樣將書冊舉在眼前，一頁一頁不停歇的翻看，很快就合上了書冊。
“老生常談。”看完之後，蕭遠航一撇嘴。
陳小山說道：“請師伯介紹介紹，我和葉師兄都看不太懂。”
“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明明一句話就能說完，居然能寫十幾頁，嘖。”
蕭遠航把陰符經一收，又衝葉景天說道：“我本來想看看你新學的招數練得如何了，現在突然想去找你大師伯下棋了。這書你看了沒用，我替你還回去。”
“多謝師父（師伯）。”葉景天和陳小山‘真心’感謝。
陳小山把那三本書也取了出來，“師伯，你看這幾本是不是一起.……？”
葉景天捂著嘴想笑。
“你大師伯也是好意。”蕭遠航‘咳’了一聲，接過書本，“想要證得大道，光憑悶頭打坐肯定不行，心性，眼界和曆練都要跟得上。”
陳小山二人躬身受教。
蕭遠航走了之後，陳小山說道：“二師伯說得確實有道理。”
葉景天點頭：“師父說過，那些凡是在道途上最終有所成就的前輩高人，無論是格局還是心性，眼界或者見識，無一不出類拔萃。”
陳小山的感慨純粹是從自身角度出發。
無論是玄冥真氣洗煉竅穴和經脈，或者太鴻玄氣衝刷靈脈，都是水磨的功夫。
真氣可以通過打坐累積，但是衝破關卡的那一點‘靈光’卻不能一蹴而就，必須是身心一起達到了那個臨界點才行。
“二師伯是什麽修為？他一直是這個裝扮嗎？”陳小山好奇。
葉景天沉吟了一下，說道：“師父現在是‘天人自在’境。他少年時曾貪吃，偷吃過一枚定顏仙丹。”
陳小山撓了撓腦袋，放棄了去找馬行川要‘壯骨丹’的想法。
“師弟如果沒別的事情，陪我耍兩手劍法如何？”葉景天拍了拍腰間的劍囊。
“行，我就給師兄做一個陪劍的，走上兩招看看。”
陳小山爽快答應，他走到旁邊折了一根毛竹，掰掉葉子和枝杈，‘刷刷’比劃了兩下。
葉景天說道：“師弟可以去儲物閣找周長老領一把飛劍來用。”
“啊？還有這等好事？”
小顧道人沒和陳小山說起過這事，所以他也不知道。
“不過門裏的飛劍隻比凡人用的好一點，略有靈性。”
葉景天頓了一下，又說：“你要是拿它與何師姐比劍，恐怕不太行。”
“等有空我再去找一把。”陳小山又拿竹劍比劃了兩下，帶起了地上的幾片葉子。
“既然師弟用竹劍，我也用竹劍。”
葉景天也去折了一根毛竹，削尖去尾，然後一抱拳，道了聲‘師弟請’。
兩人相隔一丈站好。
葉景天現在是‘真芽萌動’境，雖然尚未到達‘氣貫長河’，但是真氣已經小有所積。
真芽萌動，意味著十二條靈脈的虛影完全成型，道胎已結。
絕大多數外門弟子體內靈脈都沒開滿十二條，更別說結道胎，這才沒被收進內門。
陳小山笑道：“師兄，還請手下留情。”
他的‘話裏話’是——用人間武學打打就行，別上手就用仙門招式。
葉景天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這是陳小山第二次和同門切磋，雖然他沒學過仙門劍術，但是既然有挑戰，他就接下。
而且，輕易不會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