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3,大車拖小馬 小馬拉大車
陳小山吃了一驚,不過他反應迅速,在十幾柄叉子叉過來之前先出了手。
他並起右手食中二指,打出了《太陰役鬼駭神禁法》:
玄冥真氣經由左手太陰肺經,途經十八個大竅,在泥丸宮處轉折兩次,再由右手打出。
這道法術一經發出,隻見萬條白色絲線立時他指尖上噴湧而出,‘張牙舞爪’地撲向十幾頭魖牙,這架勢把陳小山自己都嚇了一跳。
麵前的十幾頭魖牙個個都比前兩次的大了一號,連鋼叉都長了一段。
它們見到‘絲線’纏了過來,麵上明顯露出了驚慌的神色,紛紛舉著叉子抵擋。
舍利裏一時之間黑霧翻滾,淒厲的尖叫聲四起,勾魂奪魄。
陳小山催動《陰陽歸一守意訣》,凝神定心,專心操控‘絲線’。
等到線頭搭上叉尖,他就有了初步的判斷。
如果說前兩次他碰到的魖牙最多不過能有三重法力,眼前這十幾頭每隻都到了四重,而他打出的絲線也有四重法力。
絲線搭上叉尖之後立刻順著鋼叉向魖牙身上繞去,有的魖牙直接丟了鋼叉都沒用,無論如何輾轉騰挪總是甩不掉。
不過須臾,這十幾頭魖牙就被包裹得如同一枚枚巨大的蠶繭。
緊接著‘砰砰’的聲音接連不絕,蠶繭一一崩散,黑霧消失,魖牙不見,一切仿佛未曾發生過。
磅礴的鬼氣彌漫開來。
陳小山連著催動數次法決,才將鬼氣引入白骨舍利中。
片刻之後,舍利吐出了一股精純的玄冥真氣,湧向他的經脈和竅穴。
陳小山立刻覺得渾身充滿無窮力量,可是僅僅半柱香之後,他就坐不住了,過盛的玄冥真氣猶如幾十頭老鼠在體內亂竄啃噬,經脈和竅穴無一處不痛。
他趕緊奔出洞外,一連打了十幾趟楠鴻拳法,這才好受不少。
陳小山現在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氣,累得爬不起身。
他看著從樹梢間灑下的白月光,笑了。
這次經曆讓他有了些心得——從冥獄裏放出的怪物和他本身的境界有關。
境界越高,‘門’開得越大,小怪物的能力就越強。
他現在修煉的是太鴻清氣的高階心法,和從前相比,不經意間就拔高了一個層次。
還有就是舍利內中的禁製越高,晉升所需要的鬼氣就越為龐大。
之前除了一道幻陰神禁,其它禁製內的法力能有十重,可是消化了這十幾頭魖牙之後,仍然是十重沒變。
雖然法力並沒有增長,但是陳小山明顯覺得自己對舍利的控製更加得心應手了。
以前是‘大車拖著小馬一起走’,現在就是‘小馬拉著大車走’,主導者不同。
陳小山緩了緩神,又回到了洞內。
他再次運起太鴻心法,汲取天地元氣修煉。
這次情況好了很多,舍利隻‘吞吃’了一點太鴻玄氣,其餘的全部湧向了靈脈。
‘看來每次必須先把舍利喂飽才行。其實這樣就可以了,我也不貪心。’
陳小山掰著指頭算了算,照這樣練下去,第四條靈脈開辟到氣貫長河之境指日可待,最多不過三兩個月。
他心情愉悅的取下火折子,出了山洞,順著原路返回竹樓。
經過一片密林時,隱約聽到裏麵有對話傳出。
本來陳小山不是個愛摻和的性子,可是這倆人的對話讓他多聽了一會兒。
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大哥你說,師父是不是偏心?”
半晌,才聽另一人接口:“我看那小子也沒比咱倆強到哪裏,師父今天居然不準我們一起去聽課。”
還是先前那人問:“是不是咱倆太笨了?”
“不知道。師父上次拿了兩枚丹藥過來,說能改善資質,可是我覺得也就那樣。”
‘大哥’似乎歎了口氣,又說:“這裏的黑翅螢蟲不少,要做劍鞘還差點,再抓一些。”
接下來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陳小山輕手輕腳離開了此地,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回到了竹樓之後,他為小顧道人感到不平,可是轉念一想,如果這事輪到自己,恐怕也會多想。
不過他肯定和方家兩兄弟不同,他不會去埋怨,更不會去想著依靠別人。
第二天,陳小山仍然跑去山頂聽課。
這一次前來聽課的不算他還有四個人,方家兩兄弟也在其中,剩下的一個是葉景天,一個是何菀蓁。
小顧道人盤腿坐在石前,‘門板’橫放在膝,兩腮虯髯上掛滿了白色的霧霜,看起來像個一本正經的白胡子老頭。
陳小山不敢嘲笑,上前見禮,喊了聲‘師父’。
“徒弟,你過來見過幾位師兄師姐。”小顧道人一指身前這四位。
“大師兄,二師兄。”陳小山見過方家兩兄弟。
“師弟客氣。”方文傑和方文忠兩兄弟同時還禮。
“見過葉師兄。”陳小山衝葉景天一抱拳。
葉景天笑著還了禮,“師弟早。”
他今天仍舊一身白袍,在這片白茫茫的霧海裏更顯俊秀挺拔。
陳小山‘咳’了一聲,上前給何菀蓁見禮:“見過何師姐。”
何菀蓁今天穿了一身藍裙,清雅脫俗。
陳小山不敢仔細打量,行禮間隻看到了裙角上繡的幾個花瓣。
何菀蓁麵無表情,隻是略微欠了欠身,算做還禮。
今天山頂的霧氣比較大,離得稍微遠點便看不清麵目,小顧道人揮了揮袍袖,這附近的霧氣都被一掃而空,連眉毛胡子上的霧霜也消失不見。
“你們都坐好,我今天說劍法。”他一指身前。
陳小山聞言席地而坐。
方家兩兄弟不知道從哪裏拿了蒲團出來,葉景天拿出了一個竹凳,何菀蓁則取出了她那件荷葉法器,然後坐了上去。
陳小山撓了撓腦袋,心說,‘我下次是不是也要找個東西出來墊著。’
他平時可不太講究,以前在家的時候過得謹慎,也講究不起來。後來這習慣養成了,就更不在意了。
他正胡思亂想,聽小顧道人說道:
“各門各派所傳均有不同,因人而異。祖師傳下的兩套劍經,走的是白凰的剛猛無匹和桀驁不羈的路子。”
‘師父說白凰就是身份木牌上刻的那隻大鳥。據說開天辟地之時,白凰曾經以一敵四,與其它四大上古神獸打得昏天暗地……’
陳小山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葉景天和何菀蓁,‘可是這兩位無論哪一位都和剛猛桀驁搭不上邊啊……’
葉景天目不斜視專心致致,何菀蓁卻發現了陳小山的‘小動作’,她秀眉一蹙就把頭扭了過去,陳小山聽見一聲若有若無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