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神禁有多神
小顧道人見陳小山把心法記牢，又逐字逐句的把法決講了一遍，然後從袍袖裏拿了四個細口瓷瓶出來，遞了過去：
“這是你幾位師叔師伯送你的拜師禮，你收著。”
“是啥？”陳小山上前接過。
“都是些辟穀丹、養氣丹、壯骨丹之類的東西，吃不死人也沒啥大用。”
陳小山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該不該扔了這些丹藥。
小顧道人一擺手，說：“嘴饞的話就吃兩顆，別當飯吃。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靠丹藥可不行。”
陳小山這才把丹藥收好，然後說道：“師父，和我講講兩個師兄。”
他沒和方家兩兄弟打過太多交道，但是不管怎麽說，以後他們三個就算是‘正經的’同門了。
“他們兩個算得上勤勉，但是至今連‘氣貫長河’之境也沒能達到。我費了好大勁求猴崽子煉了兩枚固本培元丹。”小顧道人搖了搖頭，“效果仍舊一般。”
“師父，我聽說門裏可以幫忙煉製飛劍，隻要自己找材料就行。”陳小山換了個話頭。
“急個甚？你先把心法底子打牢再說。”
師父第一次傳法，徒弟第一次聽課，一大一小一教一學，用了整整一天。其間，小顧道人烤了山雞一次，陳小山吃了兩根雞腿，以及童子送來的兩個食盒。
晚上陳小山回到竹樓後，又把心法默誦了幾遍，確定記牢之後，這才著手修煉。
高等心法遠非初級可比，‘流光’是啥，‘飛景’為何物，‘九華’是哪九華，‘六氣’是哪六氣，都有說道。
虧得陳小山現在經過玄冥真氣打磨竅穴改善了些許根骨，不然憑他以前的資質可記不住這麽多東西。
如果說通過初級心法汲取的天地元氣如同涓涓細流，那麽，現在用這高等功法接引的元氣便是大江大河，一進入到陳小山體內，立刻‘洶湧澎湃’的湧向十二條靈脈。
陳小山不敢怠慢，凝神催動心法，將元氣轉化成太鴻玄氣，然後導向三條進展最快的靈脈。
‘氣貫長河’之境，說的就是把體內的‘河道’以真氣加寬加固，以求能將軀體打造成最接近這方天地大道的形體。
河道肯定會有淤泥沉積，也會有碎石阻塞，須時時用玄氣加以清理穩固。
直到這三條‘河道’完全通暢無阻，不再生出變化，才能著手穩固第四條。
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湧入本該是好事，可是陳小山卻眉頭緊蹙，心裏有些鬱悶。
他現在能粗略的估算出，剛才的一瞬間，十成天地元氣中有八成轉化為太鴻玄氣。
然而，八成的太鴻玄氣全被白骨舍利吞吃。
之後，舍利吐出來的玄冥真氣有七成用來洗煉竅穴和經脈。
三條靈脈加起來隻拿了一成。
他正式修煉玄冥真解不過才兩三日，可是這副軀體仿佛有了記憶般，一切都按部就班——玄冥真氣大部分用來打磨軀殼，隻有一小部分貯存在靈脈。
‘經脈和靈脈能一樣嗎？這樣下去我什麽時候才能學開天拳法？拳法學不了，劍法自然也沒戲。’
和白骨舍利比起來，陳小山明顯對拳法和劍法更有興趣。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從《玄冥真解》入手找解決辦法。
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體內能有三條靈脈達到了氣貫長河之境，純粹是林森和夢雪仙子之功。
當時，初初洗煉的舍利還吞不掉如此龐大的精氣，所以才漏出來一些，‘便宜’了這三條靈脈。
陳小山下了竹樓，走到內門弟子所居之處的‘門口’——那棵金邊楠木下，然後拿出令牌開啟了陣法，三繞兩繞，來到了一座山洞前麵。
山洞有一人高下，他絲毫不擔心裏麵會躥出什麽猛獸來，直接走了進去。想也知道這條路上的稍微厲害的猛獸早被趕跑了。
前幾次他練習玄冥真解都是在竹樓裏，今天小顧道人說‘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可教外人知道’倒是提醒了他。
雖然別的同門未必知道他在練習什麽功法，可是被人看到難免要解釋一番，不如自己小心一些，免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上次他去接二黑的時候走過這條路，路上有十幾個山洞，裏麵烏漆墨黑的看不清楚，不是天然形成的就是什麽野獸丟棄的，在裏麵修煉正合適。
山洞裏麵沒有什麽異味，陳小山舉著火折子走了幾步，發現洞內還有一個稍微矮一點的洞口。
他貓著腰看了看，然後鑽了進去。
‘有人住過？’陳小山叨咕了一句。
小洞丈許方圓，地上鋪著一層幹草，後麵的洞壁上有一處非常平整，看起來是有人拿利器削平，上麵刻著小字，有幾處看不清晰：
‘.……我幼時羨慕仙家飛天遁地.……幸得恩師不嫌棄.……稍有小成得意忘形……四部齊修……一事無成.……年歲漸長……’
陳小山搖了搖頭，把火折子插到洞壁上的縫隙裏，然後將幹草攢到一處坐了上去，這才拿出玄冥真解，翻到法器祭煉那一章，反複細讀。
這枚舍利內有十六道天罡禁製，祭煉舍利隻需要其中的六道：
破禁、役鬼、鎮魂、滅煞、幻陰以及守意。
這六道禁製衍生出六門禁法，分別為：
《冥河九曲破禁秘法》
《太陰役鬼駭神禁法》
《幽冥煉獄鎮魂禁法》
《黃泉斬凶滅煞禁法》
《白骨幻陰神禁》
以及《陰陽歸一守意訣》。
這其中的一道‘幻陰’禁製被稱為神禁。
之前陳小山有些術語不太懂，所以有的地方看得不夠仔細，這次發現了端倪——‘禁製’和‘神禁’不一樣。
書中特意用小字注明：
神禁，便是幾道、十幾道、乃至幾十道天罡禁製糅合疊加而成。
而這道幻陰神禁，正是將來用白骨舍利與身軀相合，化身白骨神魔的關鍵。
合上玄冥真解，陳小山在心裏默誦幾番，然後點手一引，將白骨舍利引出泥丸宮。
此時的白骨舍利變成一顆西瓜大小的骷髏頭骨，懸浮在陳小山眼前，滴溜溜打著轉兒。
陳小山雖然不害怕，身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連忙催動玄冥真氣，打出了《冥河九曲破禁秘法》。
隻見舍利‘呼’的一下停止了轉動，黑黢黢空洞洞的眼眶裏亮起了兩點油綠的火光，接著陳小山就進到了舍利內部，麵前站著十幾頭舉著鋼叉‘列隊歡迎’的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