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初聞法器之說
陳小山來根本來不及細想，本能的伸出雙臂交叉格擋。
叮！
水光被一截白色的骨刀擋了下來，一觸即收。
陳小山倒飛五丈，落地後深吸了幾口氣，心神才穩當了下來。何菀蓁沒有趁勢搶攻，她正一手持劍，神色不明的看著他。
剛才的變化太快，電光石火間以何菀蓁的修為看不太仔細，還以為秀水劍砍傷了陳小山的胳膊，以至於骨頭露出來了。
她本就沒想下殺手，所以出劍的時候留了力，現在又見陳小山並沒有受傷，所以才有些疑惑。
陳小山哪有什麽正經的武器？危急之中他心裏叨咕了一聲刀，元屠白骨刀應聲而出，替他擋了一劍。
這件法器根本沒有洗煉過，更談不上靈性，陳小山剛才不過是禦使法力拿出一個東西格擋而已，隻不過他下意識的找了把刀去擋劍。
兩人交手不過才兩三招，何菀蓁見到陳小山並未受傷，心裏也鬆了口氣。門內雖然鼓勵同門切磋，可是傷人並不是好事。
她收起秀水劍，拿出了一件荷葉般的法器，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後，躍上法器離開了這片竹林。
陳小山嗬嗬一笑，不以為意，他轉過頭看向旁邊這兩位。
這倆人看起來有幾分相似，都是黑麵皮，臉上疙疙瘩瘩，粗眉大眼，個頭也差不多。
陳小山和他倆都是三年前一同入門的弟子，不過那時候相互之間也隻是認識，並沒有說過話。
方文傑和方文忠兩兄弟拜在小顧道人門下三年，凝了道胎，固了靈脈，都是‘真芽萌動’之境，離著‘氣貫長河’還有些距離。
無它，兩兄弟的資質差了一點，領悟不出如何讓天地元氣和太鴻清氣，在靈脈間形成一個穩固完整的循環。
昨天小顧道人從祖師大殿出來，趕巧看到這倆兄弟正在廣場上商量著煉製一件法器。小顧道人本來就氣不順，結果兩兄弟被他抓過來訓斥了一通。
二人看到何菀蓁想為師父出氣，本來他倆心裏也不爽，於是添油加醋順著何菀蓁的心思說了幾句。何菀蓁也沒多想，直接就過來稱量陳小山的本事了。
昨天小顧道人把陳小山丟在這裏，雖然啥也沒說就走了，那一臉得意相是怎麽都蓋不住的。
他們倆剛拜在小顧道人門下那幾天，小顧道人對他們還算得上和顏悅色，可是很快就變臉，至今再沒有和顏悅色過，更別提得意了。
方文傑是兄長，此時見陳小山看過來，主動先說道：
“小山師弟，老師讓我們愛護同門，不要以力欺人。師弟剛來這裏，師兄帶你到處遊玩一番如何？正好順便找些材料煉製法器。”
方文傑可沒那麽傻，他知道何菀蓁是什麽境界。
如果剛才換成是他和何菀蓁對打，拳腳上的比試或許還能過上幾招，秀水劍一出，他必敗無疑，這也是他想要煉製一件趁手法器的一個原因了。
一般的飛劍可抵擋不住這把秀水劍。
此劍是莫湘湘一次遊曆時偶然得之，因為自己用不上，再加上何菀蓁非常喜歡，就順手給了這個唯一的徒弟。
秀水劍被何菀蓁洗煉之後，靈性十足，又加上飛劍本身材質上佳，在幾次門內弟子比試中都大放異彩。
陳小山一聽方文傑換了話風，他雖然明知道是怎麽回事，也不願意這個時候和同門起了衝突，畢竟他才入門。
他點了點頭，順著話頭問道：“師兄準備煉製什麽法器？”
方文忠剛才半天沒說話，此時他接口道：“我們是想請門內長老煉一把飛劍。”
長在祖師大殿廣場上的金邊楠木，因為日日經受風刀霜劍洗禮，餐霞飲露，又加上門裏設下了幾座陣法滋養保護，其掉落的枝幹會被一些弟子拾去，用來煉製法器。
折是不能折的，撿一些掉落的沒事。
陳小山一聽也來了興趣，元屠白骨刀是不能露出來的，剛才是無奈之舉，再說他根本不喜歡用刀。
‘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光寒十九洲’，想起來就讓他心生向往。
“自己找材料就行嗎？”陳小山問。
“師弟有興趣的話，就一起找。”
方文傑心裏一鬆。如果真動起手來，無論輸贏都不好收場。他今年二十歲，比陳小山大了四歲，想得遠一些。
方文忠忽然說道：“何師妹的秀水劍總共有八道禁製，每道都祭煉到了六重，是法器中的上品了。咱們用楠木枝煉劍，最多不過能有三道禁製。”
“.……禁製是啥？”陳小山問。
他可不怕被人笑話，也不怕這倆人不告訴他。告訴他他就聽，不告訴，他再去問別人唄。多大點事？
方家兩兄弟對看一眼，方文傑說道：“咱們邊走邊說。”
陳小山一拱手，“兩位師兄，小弟還有事，改天再陪你們一起找材料。”
說完，他轉身回了竹樓。
方家二人走遠後，陳小山來到了平台上。
現在是巳時，陽光充足。這裏離山頂不遠，又有竹林遮擋，非常涼爽。竹子的清香伴著山風一起劃過陳小山的麵頰，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件事。
這件事讓他爹大發雷霆，也因此才要把陳小山趕出家門。他娘那時本來生了重病，因為心疼兒子，拖著病體苦苦求懇他陳大將軍，給陳小山一條活路。
陳小山那時不過才十三歲，如果被趕出家門要如何過活？
事情起因是陳大將軍新娶了一房小妾，這個小女子媚骨天成，貌美如花。有一天她正在洗澡的時候，陳小山受二哥所騙闖了進去，結果被陳大將軍發現。
他二哥當時用的借口就是——找鎧甲上掉落的甲葉。
‘找材料？’陳小山撇了撇嘴。他管不了方家兩兄弟的想法，但是可以管住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這兩位剛才還看熱鬧來著。
他又站了一會兒，嘿嘿的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