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怕你,被顏若曦蠱惑!
顧卿之失笑,說道:“皇祖母莫要生氣,我最近是有些忙,有些事情太多了,耽誤了來給祖母請安了,是我的不對。”
皇太後冷哼一聲,瞥他一眼,似是不肯原諒的樣子,半晌才說道:“究竟有什麽事情,比我這個皇祖母還要重要的?”
顧卿之一愣,倒是不好說出來,隻能笑道:“一些公事。”
“公事?”
皇太後又是一聲冷笑,挑眉道:“你打量我老了,我這個老婆子什麽也不知道了?你那父皇,會把什麽公務交給你?”
除了那些吃力不討好,或是旁人辦不到的事情,還有什麽美差,能落到顧卿之手中?
顧卿之愣怔片刻,笑道:“額,是一些工部的事情。”
正好他最近去過工部,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這個部門,加上皇祖母不理朝政多年了,他胡編亂造,應該也不會被察覺的吧?
誰料到皇太後的眼神變了幾分,皺眉道:“工部什麽事情,我怎得就不知道工部有什麽事情?哦,說起工部,我最近倒是知道了一件新鮮事,你也許也知道。”
顧卿之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樣不祥的預感來自於皇太後臉上的一絲掙紮。
“祖母請講。”
他做好了準備。
“聽說工部最近新設立了一個部門,叫什麽葺女部?”
顧卿之點頭道:“是。”
“主要是負責修葺宮苑皇莊的是吧?”
皇太後大量一眼顧卿之的表情,問道。
可顧卿之則是滿臉的平靜,啥表情也沒有。
“是。”
顧卿之喝了口茶,繼續答道。
“葺女部的侍郎,好像是個女子?”
“嗯。”
顧卿之還是點了點頭。
眼看不管自己怎麽詢問,顧卿之都是一臉的風輕雲淡,皇太後有些坐不住了,皺眉道:“三三,祖母也不跟你周旋,咱們婆孫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皇太後年輕的時候,原本是武將世家的出身,從來都是為人耿直,說話敞亮,即便是嫁入這深宮裏頭,也從來不屑與跟旁人勾心鬥角,所以這虛與委蛇的一套,她是做不慣的。
顧卿之差點笑了出來,他點點頭道:“是。”
就知道皇祖母不是這說話彎彎曲曲的人,堅持不了多久。
“那葺女部的侍郎,是個女子,原先我還覺得有些佩服,要知道,別說是咱們東雲國了,就是縱觀天下,也沒有女子當官的,我隻以為她是有才學有能力的人,沒想到,前幾日鎮南侯府的安寧郡主進宮,倒是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皇太後瞅了顧卿之一眼,總算是看他有點兒反映了。
可這反應不是其他,竟然是一種“我記住她了”的神情。
“你這便記下了麽?”
顧卿之自幼便在皇太後身邊長大,他的任何一個動作,皇太後都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想做什麽。
看著他這表情,皇太後氣不打一處來,皺眉道:“安寧郡主那孩子也是好心,想提醒哀家,那顏若曦不是什麽良家女子,我聽說她當初還是個閨女,待字閨中的時候,就與人苟且,珠胎暗結,還生下了兩個孩子!”
顧卿之莫名有些堵得慌,他沉聲道:“皇祖母,那件事情,她也是個受害者。”
“受害者?”
皇太後心裏更是憋了一口氣,皺眉道:“不管她是不是受害者,卿之,你都不能對她有任何的想法!”
換了稱呼,顧卿之知道,皇祖母也換了一種態度。
可顧卿之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他皺了皺眉說道:“孫兒跟顏若曦相識也隻是因為一場意外,經過一兩年的相處,孫兒知道,顏若曦隻是一個被世人所誤解的無辜女子罷了,當初的事情孫兒也略有耳聞,不過是因為她村子裏的小人暗害,她才會被奸人玷汙,以至於未婚生子。”
皇太後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想聽見這些,扭頭道:“不論她是不是無辜,我也不想知道她那兩個孩子是從何處而來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們倆並不般配!”
般配?
顧卿之一愣,笑道:“皇祖母,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孫兒並不是要跟她定下終生。”
皇太後一愣,有些不確信地問道:“真的麽?”
“自然是真的。”
顧卿之挑眉道:“祖母,你是聽了那安寧郡主的渾話,以為孫兒跟顏若曦私定了終生?”
“私定終生倒還不至於。”
皇祖母得知自己的孫子還是個“明白事理”的,心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才解釋道:“安寧郡主也隻是跟哀家說,那顏若曦身世不清不白,在你身邊突然就那樣出現了,就像是提前圖謀好的一樣,加之她長得美麗,平日似乎還蓄意勾引你,我擔心你年紀還輕,分不清女子的好壞,怕你被她蠱惑!”
顧卿之愣了愣,細想片刻,才說道:“她出現在孫兒身邊,隻是因為當初柳管家心善,見顏家村裏有個婦人舉止粗魯,想要賣掉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瘦得皮包骨了,還忍受著婦人的打罵……”
皇太後瞥了他一眼,皺眉道:“那婦人不會是顏若曦吧?”
她記得,那顏若曦的出身是在顏家村裏,而且她的確是有兩個孩子的。
“不是。”
顧卿之搖搖頭道:“那是顏若曦的嫂子,趁著她重病在床昏迷之際,嫌棄她兩個孩子累贅,便硬拖著出來,想要賣了。”
皇太後表情凝固片晌,皺眉道:“然後呢?”
嫂子想要賣了小姑子的孩子?這上哪兒說理也是說不通的吧!
顧卿之歎了聲氣,說道:“當時孫兒去了西域,有公差要辦,奈何半道上遇到了宸王的人,一路被追殺,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柳管家帶了人出來,想要營救我,奈何不知道我具體在何處,隻知道我在顏家村附近,正好就碰見了那一幕,便將兩個孩子給買下來了。”
“然後呢?”
皇太後覺得,好像那顏若曦,也沒有安寧郡主口中那樣討厭,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