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無恥，彼此彼此
“當真麽？”顏若曦癟癟嘴，說道：“看來老板不是誠心要賣啊。”
見老板沉默不語，顏若曦滿臉可惜道：“那也罷了，能送禮的東西多了去了！林秀才，我們走吧！”
“別呀！”見顏若曦轉身要走，還收走了那一百兩的銀票，老板連忙將人叫住：“這位娘子，你等等，咱們有話好商量！”
顏若曦眼神一閃，又若無其事地轉身問道：“怎麽了？”
老板笑道：“你得等我回去跟我東家商量商量啊，這樣吧，明日晌午，還是這個時辰，請你和你官人來一趟這裏，我給你答複。”
顏若曦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點頭道：“好。”
出了門，顏若曦發現林學益看自己的眼神不大一樣了，半晌，她問道：“怎麽了？”
林學益支支吾吾道：“你、你方才說，你有了官人？”
顏若曦失笑，說道：“你瞧不出來麽，我那是誆騙他的。”
她一個單親媽媽帶著兩個孩子，傻子才會娶她。當然，她也沒考慮過要出嫁。
也不知道是否是顏若曦的錯覺，林學益長長鬆了口氣。
“我、我送你回去吧。”
方才在胄運商鋪他也沒幫上什麽忙，說出這話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顏若曦拒絕道：“不必了，我有自行車，回去快著呢，林秀才，你先走吧。”
林學益似是還要再說話，半晌，他不舍地點了點頭，說道：“好，路上小心。”
回家的路上，顏若曦騎著車還沒多久，突然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噌”一聲擋在路中央。
“吱——”顏若曦一個急刹車，因著慣性，自己差點跌在地上。
她正想說一句“娘子你走路多看著點”，沒想到那婦人卻破口大罵起來。
“顏若曦你不要臉！”
顏若曦一愣，這人是認識她的？
將車停好，顏若曦上前幾步，才看清那婦人的麵容。
誒，這不是那一日她去顏家收拾陳翠花的時候，出門看見的那清瘦小婦人麽？
“你是？”
顏若曦有些疑惑，當時她就滿臉的不善，現在怎麽直接指著鼻子罵了起來？
“還好意思問我是誰呢！之前就有人跟我說，我官人林學益在儒和學堂跟你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我還不信，今日我來酒坊找他，跟出門去，就看見你勾引著他進了那商鋪！他是有婦之夫了！你怎的這樣不要臉，一個沒男人的賤貨，還勾引我男人麽！”
她這麽一說，顏若曦倒是想起來了，怪不得這麽眼熟呢，這婦人真是林學益的妻子，名叫張桂珍。
麵對這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顏若曦也毫不客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引你男人？”
“你還要狡辯是不是！”張桂蘭氣呼呼地說道：“我都看見了，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顏若曦麵無表情道：“眼睛若是用不著，就捐給有需要的人，方才我是半道上偶遇你家官人，也是他提出要一道去那胄運商鋪，因著他認識那裏麵的老板，我才勞煩他幫了這個忙，我們兩人清清白白的，不過是相識的熟人罷了，怎的到你口中就如此不堪？”
“我呸！”張桂珍氣急了，滿臉通紅道：“我家官人一向潔身自好，跟其他女人話都不多說兩句，怎麽可能主動提出要跟你去那商鋪！”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
她家官人心裏一直都有這個狐媚子的，說不定，還真是她家官人自己提出來的呢……不可能！她家官人跟她保證過了，再不會跟這女人有什麽沾染了！
一定是顏若曦生性放蕩，勾引了她家官人！
“怎麽個不可能？”顏若曦冷笑道：“你還是今晚回去問了你家官人，再來找我的麻煩也不遲。”
“你！”
張桂珍伸出手指，指著顏若曦說道：“我警告你，顏若曦，離我官人遠點，否則……”
顏若曦挑眉道：“否則什麽？”
“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顏若曦上下打量她一眼，歎息道：“你好像現在對我也不太客氣，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在你眼裏被視若珍寶的林學益，在我這裏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朋友罷了，我對他，沒有任何那方麵的意思，我說你是不是整日吃多了閑著沒事幹幻想度日？”
“你無恥！”張桂珍氣不打一處來，她家官人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前途無量，哪個女人不喜歡啊！顏若曦越是這幅坦然的模樣，她越是覺得，顏若曦就是想勾引她官人的！所以才做出這幅滿不在乎的神情！
“彼此彼此。”顏若曦笑了笑，指著大路說道：“張桂珍娘子，不早了，還是先回家吧。”
周遭越來越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盯在她倆身上，張桂珍也不是臉皮厚的，紅著臉瞪了顏若曦一眼，就跑開了。
顏若曦自然不把旁人的目光放在心上，騎著自行車，若無其事地走了。
回到家，顏若曦做了道尖椒溜肥腸，又燉了排骨湯，一直在家裏等著秦峙和兩個孩子。
“娘！”
這是大寶的聲音，顏若曦連忙迎了出去，笑道：“這麽早就回來了？”
大寶點點頭，說道：“今日學的不多，便早些下學了，娘親，你在做什麽，好香啊！”
顏若曦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子，笑道：“這是我新研究的菜肴，尖椒溜肥腸，快來，看看好不好吃。”
顏若曦叫了聲正在淨手的秦峙，說道：“秦公子，這是我特地為你做的，你過來嚐嚐。”
秦峙皺了皺眉，有些警惕地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顏若曦笑道：“秦公子見外了，我隻是看你整日照顧兩個孩子，辛苦了，就做些飯菜慰勞慰勞你。”
秦峙挑眉道：“當真？”
顏若曦點頭：“自然是當真，秦公子，你快過來嚐嚐？”
秦峙坐下，看著桌上的肥腸，臉色都綠了。
“這是何物？”
“豬大腸！”顏若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