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說笑，哪有什麽東家？
顏若曦愣怔片刻，笑道：“買買買，自然是要買的，就這些排骨吧，買五斤排骨，華大哥，勞煩你稱一下。”
那個玩具車是怎麽回事，怎麽跟她做的看起來那麽相似，但是——卻又跟她在江在餘那裏看到的一樣做工粗糙。
還以為玩具車的贗品隻是寥寥幾個，不過這出現的頻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豬肉華聽見顏若曦要買整整五斤，臉色這才好了不少，瞥了顏若曦一眼，稱了豬排骨遞給她，說道：“一共七十錢。”
顏若曦掏出銀兩，又指了指一旁大腸，笑道：“這是一百錢，華大哥，把這些大腸也一並給我吧。”
豬肉華哪裏不知道這大腸內裏肮髒，至少現在還沒有人出錢購買過肥腸，他一向是殺了豬就扔了的，今日還沒來得及罷了，而這顏若曦還花了三十錢的高價購買。豬肉華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好咧，顏娘子，你等等啊，我給你裝好！”
豬肉華將東西裝好，遞給顏若曦。
顏若曦接過來，笑了笑，指著那玩具車說道：“華大哥，這是什麽玩意，看起來怪新鮮的。”
豬肉華今兒掙了不少錢，臉色也好看多了，笑道：“這個啊，這個是我前幾日進城，看見有個小鋪子在販賣這種玩意兒，說是禹王殿下的恩賜，若是誰能有這玩意兒，帶回來可保家宅安寧不說，還能保佑生意興隆。”
顏若曦點頭道：“我是聽說過這麽一回事，隻是不知道這東西賣多少錢？”
豬肉華伸出兩根手指，無比肉痛地說道：“賣二十兩白銀呢！原本我是不想買的，唉，都是我家那作死的婆娘，非逼著我買，這不就買回來了？”
“二十兩啊。”顏若曦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道：“那請問大哥，那商鋪在哪裏呢？我也想去看看，湊個熱鬧。”
豬肉華指著前方的路，說道：“就在那不醉樓，誒你知道不醉樓吧，一個大酒樓旁邊，有個不起眼的小鋪子，叫胄運商鋪，那就在賣呢。”
顏若曦謝過，回家洗淨了肥腸，又去隔壁聽了課，駕著自行車便去了不醉樓。
“誒，林秀才，好巧。”
顏若曦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同村的林學益秀才麽，正扛著一缸米酒往不醉樓裏麵走。
聽見顏若曦大方地打招呼，林學益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像個木偶人一般扭頭看著顏若曦。
半晌，他才放下手中的酒缸，跌跌撞撞跑到顏若曦麵前，手掌在衣裳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說道：“若曦，我，我不知道要碰見你，這，這也沒收拾，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顏若曦笑道：“穿得幹淨素淨沒什麽不好，聽說這裏有個什麽胄運商鋪，賣的東西極好，我想過來看看。”
“哦。”林學益點了點頭，突然，眼神泛光，說道：“這、這胄運商鋪的老板我是認識的，他時常在我們酒莊買些清酒，要不，要不我跟你去看看？”
顏若曦一愣，指著那邊的酒缸說道：“你不是要送酒麽？”
林學益臉色一紅，說道：“這原不是我分內之事，隻是今兒酒莊賬少，我閑著沒事幹，才、才過來送送酒的。”
顏若曦點頭道：“那好吧。”
正好她也不知道那胄運商鋪的情況，林學益既然認識那胄運商鋪的老板，等會兒問起事情來，他也能幫著說上幾句。
在林學益的帶領下，兩人終於找到了胄運商鋪。
進了門，正是晌午時分，店裏的人也不算是太多，隻有五六個。
“老板！”
顏若曦叫了聲，一個幹幹瘦瘦的男子連忙迎了上來，看到林秀才，笑容有些古怪，說道：“這不是酒坊的林秀才麽，怎的今兒不算賬啦？”
林秀才連連拱手道：“我陪我一個朋友來貴店看看，想買一些什麽，什麽玩具車。”
老板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顏若曦，他若是沒記錯的話，這林秀才家裏是有個妻子的，怎的大白日的跟另一個婦人逛起了商鋪？
顏若曦笑道：“對，我聽我大姨說，你這裏在賣什麽玩具車，我看了眼，是造型別致又好看，似是還有鎮家辟邪的用處，老板，不知道你這裏還有沒有？”
“這……”老板為難地看了一眼顏若曦，上下打量一番，皺了皺眉。
看她這打扮，也不像是能買得起玩具車的人呐！
顏若曦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萬分豪情道：“隻要能鎮家辟邪，銀子又算得了什麽？”
老板臉都笑爛了，領著兩人就往裏麵走。
一個昏暗鮮少光亮的閣樓裏，顏若曦看著麵前五六十個玩具車，眉頭緊蹙。
“老板，你這裏的玩具車這麽多麽？”
顏若曦不過是隨口一問，而那老板的反應就像是被觸到了逆鱗。
十分警惕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顏若曦，老板挑眉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顏若曦一愣，笑道：“沒什麽，隻是我有幾個姑姨也想買，我怕這貨不夠了。”
花落，老板的臉色這才鬆緩了一些，笑道：“那這位娘子，明兒你就帶著你姑姨都來，貨是管夠的！”
顏若曦挑眉問道：“當真？”
老板拍拍胸脯，堅定道：“這做生意的，豈有食言之理，你要多少，我這裏有多少！”
顏若曦見他眼冒紅光，覺得是時候了，便說道：“不瞞老板，我那官人發了一筆大財，想要用銀子捐官，這朝中官員上下打點，需要這玩具車的地方還多著，怕是得要個三五十輛的，購買這些玩具車的銀兩，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這麽大一筆銀子，自然是要跟貴店東家簽下單子的，能不能，讓我見見你背後的東家？”
聽見顏若曦要一次性買這麽多的玩具車，老板自然是欣喜若狂，可難得還存有些許理智。
“這位娘子，你是在跟我說笑嗎？這周遭的人誰不知道，胄運商鋪的老板就是我，背後哪裏有什麽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