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降罪，民婦自作主張
這考究的事情雖說不大，可也關乎一個學院的體麵和榮耀。二寶畢竟還是個孩子，天賦是高些，可終歸上學還沒幾天。緊張也是有的。
“娘親不必擔心，我會準備好。”
二寶抬頭，眼中堅定且從容。
顏若曦放了心，帶著孩子們回了家。
吃過飯，夜色漸深，顏若曦跟孩子們昏昏睡去。
第二日剛將兩個孩子送去學院，回到家時，門口已經站著兩個家丁，衣衫後寫著“禹”字。
“兩位小哥。”
顏若曦笑著打了招呼。
禹王府的家丁回首，見是顏若曦，連忙說道:“顏娘子，我們等的好苦，我家王爺有情，還請顏娘子現在過去一趟。”
禹王有請？
顏若曦點頭道:“好，有勞小哥。”
禹王府。
顏若曦從門口走進，對著那一襲墨染黑袍的男子行禮道:“民婦見過王爺。”
“平身。”顧卿之凝神，看了顏若曦半晌。
房裏寂靜無言，顏若曦也沒有冒然出聲。
一盞茶過，顧卿之皺眉道:“方才萬通商鋪的掌櫃來過，說是——得了你的指引，都要訂什麽自行車。”
顏若曦埋頭道:“民婦自作主張了，還請王爺恕罪。”
“你何罪之有？”
顧卿之嘴角一勾，隻能看見她頭頂那簡單的素竹簪子，樸素中帶著異於金銀的風華。
“早先民婦送兩個孩子去學堂，路途遙遠，便想著做個代步的自行車，沒想到，這自行車竟然意外獲得許多孩子家親的青睞，民婦想著，這自行車不常見，又不同於玩具車和魔方是小孩子的玩物，自行車方便又快捷，若是能夠售賣，定然會收獲不錯的成效，所以民婦才自作主張了，稱是萬通商鋪在售賣。”
顏若曦字字清晰，不卑不亢。
“嗯……”顧卿之挑眉道:“為了王府利益，算不得自作主張，無罪。”
“多謝王爺。”
顏若曦淡淡說道:“那自行車造價不菲，花費時間也不短，還請王爺稍等些時日，等我做好了，會親自送來府上。”
“此事暫且不談。”
顧卿之上前幾步。
顏若曦看著那繡著金蟒的黑色靴子在自己麵前停下，周遭像是忽然凝固了一般。
“本王隻想知道……”磁性又沉穩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這些東西，實乃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是如何做出？”
若說是創新，有些人竭盡一生也不過爾爾，哪怕是天賦極高的人，也實難在短時間內做出這樣多的新穎之物。
這些東西的由來，不可謂不疑。
顏若曦一愣，答道:“是家父的技藝，民婦自幼學習，家父過世後，因著兩個孩子，便沒再碰過木具，這些年孩子都長大了，不再需要寸步不離的照顧，所以民婦才會重新拿起木具。”
家父？顧卿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旁人興許會被她這套說辭給蒙騙過去，可他不會。
顏若曦父親去世已久，不好考證。但若是顏若曦父親當真有如此技藝，她家也不會是如今光景。
不過，她人不欲之言，追問下去也隻能得到更多的欺瞞。
“原來如此。”
顧卿之似笑非笑。
顏若曦心下有些顫顫。
“對了。”顧卿之瞥了一眼旁邊的柳管家，說道:“她的分成，拿過來。”
柳管家連忙出了門，回來時，手上拿著幾吊錢，還帶了個賬簿。
“王爺，都在這裏了。”
顧卿之示意一眼，柳管家將東西推到顏若曦麵前，笑道:“顏娘子，你那魔方賣得不錯，所有的賬目詳情都在這裏了，算了算應該給你一百二十兩零七百六十六文，你且看看，有沒有問題。”
顏若曦接過來一看，不愧是王府的賬簿，一筆一項都清晰明了。
看了半晌，顏若曦要了個算盤算了算，點頭道:“是，沒有差錯。”
收下吊錢，顏若曦說道:“若是王爺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民婦先行告退了，自行車一旦做好，立即送來貴府請王爺一觀。”
“嗯。”
一直到顏若曦走出了房間，才感覺到背後的目光消散。
“呼——”顏若曦長呼一口氣，搖了搖頭。正所謂伴君如伴虎，這禹王也不像是個善茬。
回了家，顏若曦發現李秀蓮也不在家中，原想著趁著清淨做好自行車，誰料她樹都還沒砍回來，就看到李秀蓮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
顏若曦一愣，連忙上前。
“李大嬸，你怎得把孩子接回來了？”
現在到酉時也還早著呢。
李秀蓮笑道:“娘子你忘了？昨兒孩子們回來的時候，說過了，今兒夫子有事，要早些下學的，方才見娘子你被禹王府的人接走了，想著孩子沒人接，我便去了。”
顏若曦一拍腦門，笑道:“瞧我這記性，我忘了，多謝李大嬸了。”
“無妨。”
李秀蓮樂嗬嗬地將孩子交給顏若曦，笑道:“那娘子你陪他們吧，我那裏還有些手帕沒做好，隻差幾針了。”
“好。”
顏若曦接過孩子。
“娘親，你這是要去幹什麽？”
大寶指著顏若曦手上的斧頭，有些疑惑。
“娘親去砍樹，你們功課可做完了？”
“都做完了，我們在學堂就做完了，娘親，大寶想跟你一起去。”
顏若曦皺了皺眉，孩子們自打進了學堂，起早摸黑地讀書習字，是許久沒有放過假了，現在帶著他們出去玩玩，也是好的。
畢竟勞逸結合，相得益彰。
“好。”
顏若曦帶著兩人來了街道盡頭的小樹林，一邊砍樹一邊看著兩個小寶貝。
“大寶，你慢點，別爬那麽高，等會兒摔下來了可不得了。”
大寶許是許久沒有放鬆了，一進了樹林就激動地左竄右鑽，這會子又爬起球來了。一點兒也不像是二寶，文文靜靜的，蹲在地上拿著樹枝練字。
“娘親不礙事的，我從小就爬樹，還沒摔過呢！”
大寶一臉驕傲。
顏若曦失笑，指了指二寶說道:“你們兩個啊，都是我的孩子，怎麽一點也不像……”
“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見二寶尖叫一聲，慘白著臉色，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