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不說話了,寫這封書信的時候,正好趕上牡丹來給他送糕點,他不太會說話,也不太會寫信。
他想要把卓影描述的悲慘一點,好引起知知的心疼,就隨口提了一句:“你認為在戰爭中什麽樣的經曆最讓人感到痛苦和難過?”
當時她正坐在書桌上吃著糕點,手裏拿著一本書,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牡丹嘴裏的那塊糕點差點噴了出來,硬是拿起旁邊的茶水喝著咽了下去。
她滿臉堆笑,眼睛笑成了彎月亮。
當時他就被迷惑了,眼睛裏隻剩下了那個滿臉堆笑,笑得像一個太陽的女孩。
“屁股被砍一刀,最悲慘。”
他不知不覺得就把這句話加在了這封信裏。
現在想來,這不僅悲慘,還丟人。
在自己最喜歡的人麵前丟人。
冷辰沉默了片刻,不打算把牡丹供出來。
卓影看著他又恢複了往常麵癱的樣子,氣得一屁股坐了下去。
盯著落在地上,寫滿密密麻麻小字的書信,最終決定還是把它撿起來。
不管再怎麽丟人,這也是她第一次給他寫信。
他往床上一趴,蓋上旁邊的小薄被,氣嘟嘟的不搭理冷辰。
冷辰瞧了他好幾眼發現他並沒有轉過身來的跡象,自己默默的離開了。
還有什麽補救的方法嗎?
要不然再寫一封寄給知知?
若是卓影知道了冷辰的這一想法,一定會拚盡全力製止他的。
卓影一個人趴在床上,又將手中的書信展開看了看,雖然臉還是很紅,但是卻低低的笑出了聲音。
她真的很關心他,還給他帶來了她親手做的糕點,從那裏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找過她做的糕點。
他伸出手將麵前用油紙包著的物件打開,果然裏麵都是小小的糕點。
嚐了一口,比任何時候都要甜。
幸好,冷辰剛剛走了,要不然這糕點就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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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苓一個人呆在營帳裏,若是按照她以前的性格,現在屋裏能砸的全砸了,但是現在不行,現在這裏根本就沒有她的東西,若是砸壞,也沒有人慣著她,給她補新的。
她坐在那裏已經生了很多天的氣了,整個人因為生氣麵部而變得有些扭曲。
阮霄再去抓捕雲裳的時候,告訴了所有人,都沒有告訴她,以至於到最後雲裳跑的時候,她才知道。
若說她是從秦國那裏來的人,他不相信她也無可厚非,但是你看看現在這個居住的環境,她現在怎麽說也是他的手下!
住的卻是普通士兵都不願住的雜物間,可即使是這個樣子,她還要感恩戴德!
這麽多天了,從最初的那一天到現在,她隻見到流金國皇上一次麵,就算是有計謀也施展不開。
前幾日的時候,聽說雲裳跑了,皇上被打成了重傷。
她求了夥房裏的廚子好長時間,又給他們求情,又給他們塞錢,到最後才答應在他們的監管下給皇上做飯。
結果做好了之後,連麵都見不上,還沒有走到營帳前,就被人趕了回去,辛辛苦苦熬的雞湯阮霄一滴都沒見到。
難道她就要在這雜物間裏過一輩子?等到他想起她的時候再出現?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就是一個男人!除了秦淵就沒有她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