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深淺入時無,更落繾綣春夢中(上)
昨夜青川一番不知節製的折騰,葉寒第二日自是沒能按時起來,晨時雞鳴時她曾迷迷糊糊醒來過一陣,因惦記著阿笙想掙紮起來送他上學,可手還沒伸到床邊就被青川拉了回來,然後就是一場暴風驟雨般的歡/愛,榨幹了她本就不多的力氣。
這樣纏綿淫/靡的日子隻要青川在府中時就不會斷,(此處省略若幹字)
(大略,大略,大大略)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下過床了,有多久沒出過門看看榴花結榴子、晚來送風荷,還有阿笙,她也好久沒看見了自己的孩子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她,若是想她了找不到她會不會哭。
葉寒現在隻要一想到阿笙就忍不住心酸淚湧,卻往往會換來青川更粗暴的操弄,他怎麽能允許姐姐在他身下時還想著別的人,就算是他們的兒子也不行,她的心裏眼裏都隻能有他一人,因為他的眼裏心裏自始至終就隻有她一人。
踩著落日餘暉阿笙回了合璧庭,庭外沒有站在外麵等他回家的娘親,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四天了,他已有四天沒看見娘親了。獨自一人吃罷晚飯,溫書練字,熄燈睡覺,其實這樣的日子他並不陌生,隻要爹爹一回來自己就很少能見到娘親。
他小時候,阿笙想說他更小的時候,有一次爹爹也是突然夜裏回來,卷得漫天飛雪在屋內亂舞,娘親當時正抱著他在暖榻上識字。自己被常嬤嬤立即帶回暖閣睡覺,他隻看見娘親被爹爹一下抱起快步回了寢屋。
他半夜醒來想娘親了睡不著,便一人偷偷跑去寢屋找她,他還未進寢屋的門就聽見從裏麵傳來娘親低低弱弱的哭聲,他好奇透著未掩緊的門縫一看,隻看見帳子裏娘親光著身子被爹爹壓在身下,又打她屁股又是撞她,娘親趴在床上止不住地哭,又聲聲求饒,可爹爹是個大壞蛋,娘親越求饒他“打”得娘親越凶,“啪啪啪”的好響,把娘親屁股都拍紅了,看得他都替娘親疼。
他當時一氣,忍不住想衝進去救娘親,可突然爹爹回頭一望,猩紅的眼盯著他好不恐怖,他好似瞬間一陣異常刺骨的寒氣凍成冰塊般不能動彈。後來還是一不知從何冒出來的暗衛把他抱回了暖閣,從那以後隻要爹爹在府中的日子夜裏他都出不了暖閣,就像現在這般暖閣外不知有多少暗衛盯著他不準亂跑,以免壞了爹爹的好事。
其實爹爹不在時他也曾問過娘親這件事,爹爹這麽喜歡她為什麽還舍得打她。娘親當時的反應很奇怪,莫名其妙臉紅了一大片,說了句他聽不懂的話“可能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這樣吧”,還說等他以後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就知道了。
他當時聽後心想,他才不會,如果他有一個喜歡的人,一定會加倍對她好,才不會打她。可當他長大後再見到剛新喪成寡婦的明珠時,當他再也按耐不住多年掩藏的愛意將她扒光衣服壓在身下猛幹時,他這才明白娘親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就是因為太過喜歡所以才忍不住想狠狠幹她,幹到她心裏去,讓她心裏永永遠遠隻有他一人。
好在這樣春雨霏霏纏綿不斷的日子在第六天徹底結束了,饜足吃飽的男人終於肯放過了葉寒。可葉寒這次被青川給折騰狠了,從醒來後就沒對青川有過好臉色,隻要一聽見青川走近,腦袋一縮小臉就鑽進了被窩裏,無論青川怎麽低聲下氣道歉哄她,一概不理。
青川在給她清洗身子時,她曾瞟了一眼自己被“糟蹋”成不成樣的身子,(此處省略若幹字)
就這樣半修養半操弄,等葉寒能下地出門時已有十天之久了,當見到久違的陽光還有好似又長高一點的阿笙,葉寒恍若隔世,她更是激動得抱著阿笙喜極而泣,心裏萬分感慨著自己居然還活著。
而青川卻站在一旁看著母子相泣這一幕,好看的嘴角不住陰笑抽抽,姐姐還真是不長記性,有了兒子就忘了丈夫,看來自己與她纏綿的這十幾日算是白操她了,竟然這麽快就忘了自己說的話,看來今晚自己還得更賣點力才行。
如此想想,青川心裏便好了很多,由著葉寒抱著同樣哭得稀裏嘩啦的阿笙又哄又親,反正晚上自己也能將她親個夠。當然對晚上會發生的事葉寒全然不知,母子未見十幾天,她這當娘的想孩子想得心都碎了,哪還有心思理會青川的心情。
隻要青川在端王府的日子裏,合璧庭裏總是春情綿綿不斷,好在青川還有幾絲分寸,沒像最初時日夜不出門纏著葉寒不放。白日裏她該見什麽人還見,該做什麽事還做,省得亂起什麽閑言碎語,詆毀了她的名聲,至於晚上青川自會纏著她把白日裏沒吃夠的肉一並都吃回來。
比起最初那十幾天日夜不分毫無節製的胡鬧,這樣的日子對葉寒著實輕鬆了許多。青川沒了軍營事務繁忙,白日裏幾乎都陪著她一起處理府中事務,然後把他其它見不得光的產業都一並交由葉寒,可以說是把他的身家性命全給了她,她要他生要他死,隻是她一句話的事,葉寒雖害怕但還是戰戰兢兢接過,她這輩子算是徹底跟他綁在一條船上了。
隻是到了晚上對葉寒來說就有點難過了,青川會把積壓了一天的情/欲一滴不剩地發泄在她身上,才會戀戀不舍地放過她。不過即使晚上青川弄得她再狠,也會顧及著她的身子不會讓自己太累著,可有時也會有青川情/欲太盛弄得她第二日起不了床的情況,青川自是願意抱著她在床上廝混浮生一日,但總扭不過自己的請求,即便再不願還是會給她渡氣續力幫她起床。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靜如水地過著,卻溫柔纏綿了歲月裏的平淡無奇。八月的石榴花褪去浮華似火,翠新若手腕般大的小圓果一個個掛了滿樹豐碩,待金風再度秋意起,這一樹墨綠如碧不知又是何種喧囂熱鬧。
庭院東邊那一牆薔薇花又謝了一茬,因之前青川纏得她緊,自己根本無暇顧及這一架開得正好的薔薇,白白落了一地殘紅化入青泥下,葉寒委實覺得可惜。
暮然日落盡,半明餘暉映蒼穹,不見夜來臨,葉寒席地坐於庭間竟覺得幾絲初秋涼意早到,看著一牆幽綠得緊的薔薇葉叢中新長出的一波米粒大小的新綠色小花苞,看來待這一叢薔薇開盡後,秋來霜降下,孤藤攀援葉落寒後,便無處可嗅薔薇香了。
錯過了薔薇花開的好時節,今年的薔薇甜醬自是不夠,葉寒琢磨著該用何物去填飽青川和阿笙這對父子嗜甜的嘴。目光移至前方不遠處一池青荷碧田裏淡緋色的水芙蓉開得正盛,橢圓半凹的輕淺粉瓣優美輕輕綻開著,若女子柔嫩無骨的柔荑半張著伸出,好似在等著自己那位心心念念的意中人伸手將之握住。
葉寒想著用這一池芙蓉做點荷花甜醬也不錯,在嚴寒俱白無顏色的冬日,有這麽一味夏日輕紅可驅走冬日了無趣,也不失為一種樂趣。一池荷花,一半做甜醬就已足夠,另一半葉寒想試下用來釀製幾壇荷花酒。以前在雲州時自己釀造的梨花白還埋在那顆老梨樹下,也不知滋味可有了歲月醇香,能否醉人一宿無夢,過了這麽多年,她忍不住躍躍欲試。至於那一田青荷搖曳,葉寒也不準備放過,至於是做醬入菜還是風幹做茶,這她還真拿不準,她得多問下秋實那個吃貨小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