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得如來萬年劫,難逃卿卿一聲喚(下)
傾斜尖口的青色竹筒裏涓流不斷滴落至冷泉中,好似計時的更漏般一點一滴算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青川怎會不知懷裏小人兒在擔心什麽,端王府不似西嶺梅莊無拘無束,他多年隻有她一個女人、隻生了一個孩子,府外的閑言碎語多多少少會流進府中,說端王妃少子善妒,如今再這樣日夜不忌不分場合要她,這傳出去恐怕外麵的人又要說她不檢點勾著夫君白日/宣淫。
這些流言不知何時起,他派出去的人一時半會也難以查到源頭,隻是這些事她都默默承受了下來並未打算告訴他,若不是陳福擅自將此事告知自己,他都不知懷裏這可憐的小女人心裏受了多大的委屈。
“今夜我們一家三口團聚,合璧庭隻留有常嬤嬤和秋實服侍,沒有其它下人,不會有人吵到我們。”青川安慰道,心想著這端王府這麽久未打掃了,也該好生來次大清洗了。
葉寒聽後沒什麽反應,也未說什麽話,隻是仍舊趴在青川胸膛上不動,手卻攀上他的肩膀抱著他,心裏感激不已,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默默地幫她除去會傷她的明刀暗箭。其實這些流言蜚語她大概能猜出是哪些人傳出來的,青川手握重兵坐擁一方,勢力能與京城分庭對抗,這般權勢滔天的男人誰不想把自己家的女子嫁給他,隻不過自己卻擋了她們的道而已。
葉寒將臉埋在青川赤熱的胸膛裏,心裏亂糟糟的,她說不清她對青川的感情,她愛他嗎?她不知道,但她不介意與他肌膚相親;他是她弟弟嗎?這點毋庸置疑,他若遇到危險自己能拚了命去救他;若他有了其他女人呢?她捂著自己平靜跳動的心口,感知不到絲毫的嫉妒心亂。
驀然,葉寒覺得對不起青川,他這般用盡心力維護自己,而她卻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在試想青川有其他女人後,她心裏竟莫名感到一陣如釋重負,好似長久壓在她身上的什麽東西變輕了許多。可這些她都不敢告訴青川,更不敢泄漏出半點與此有關的情緒,她怕青川看出來,又引來一場無妄之災,毀了現在安穩平靜的生活,隻好將臉埋在他的懷裏,不敢讓他看見。
“青川,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別讓阿笙等久了。”葉寒瞧著已變成墨白色的天際,想著自己也該一兩個時辰未見到阿笙了,她有些想他了。
“唔……”
葉寒被青川突然一口吻住,強勢而來還帶著明顯的懲罰意味,(此處省略若幹字)
“那你告訴我,你有多想我,證明給我看!”青川一向是霸道強勢的,他說的話根本不容任何人拒絕,除了葉寒,但在床事上例外。
葉寒低頭看著躺在竹榻上俊美如神的少年郎,明明是如九天謫仙般的人怎麽總對她這般惡劣,又是嚇她又是逼她,隻要一不順他心,就直接扒光她衣服好生教訓她一頓。這次也是,他又為難自己,這“想”她怎麽知道該如何證明,又不是水多水少可以拿桶稱,但她卻知道如何讓他消氣。
(此處省略若幹字)
青川看著葉寒這不爭氣的樣兒,也不想多為難她,自己半撐起上半身來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葉寒這才輕鬆夠著了他的脖子,仰著嬌豔紅潤的小嘴親著青川緊抿著的唇,還伸出小舌頭輕輕舔著他發硬的嘴角,直至微微上揚。
對此,葉寒並沒有多少吃驚,因為在此之前類似的事情出現過很多次,而它最初不過是因一次阿笙跑得太快摔倒了,自己抱著哇哇大哭的阿笙好不心疼,又哄又親才勸好了阿笙。可卻被青川瞧見了,當晚便纏著自己親他,不親不給睡覺,自己扭不過他隻好用嘴皮碰了下他的臉頰,樂得他當夜性/欲大漲,弄得自己嗓音都喊啞也不放開自己,還興奮地說這是自己第一次主動親他。
至此以後,青川有事無事便讓自己親他,最先隻親下臉就行了,可慢慢他便變得不滿足,要自己親他嘴,不僅要親還要把小舌頭伸進他嘴裏才行,自己被他鬧得不行,即便不願但也無法拒絕。不過每次親過他之後,青川的心情都會變得很好,她不以為然,不過今日倒派上了用場。
很明顯,葉寒這般刻意討好很是對青川的胃口,葉寒不過才主動親了幾下,青川就迫不及待張嘴將葉寒吃了進去,(此處依舊省略若幹字)
“好生睡吧,今夜我不會再鬧你了。”青川對睡著毫無意識到葉寒說道,自己也快速閉眼入睡,他真怕自己再看她一眼又忍不住操她。他怎麽要她都要不夠,怎麽看她也看不厭,真想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省得自己一天提心吊膽她跟人跑了。
青川忽又緩緩睜眼,望著上方黑黝黝的賬頂,算著從北邊傳來的消息,北胡攻破墨騅城大概就在這幾天了,寧致遠他可真沉得住氣。
青川側頭看了看趴在他胸膛睡得正熟的葉寒,輕手撫著她恬靜的睡顏,是因為姐姐所以寧致遠才不肯低頭求自己吧!寧願以國為賭注,拚死硬撐,也不肯向自己這個情敵求救,是死要麵子還是不想失去最後作為男人的那份尊嚴?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他心不安,看來寧致遠還是沒放下姐姐,也許姐姐在他心裏一直就沒離開過。
這些事懷裏的人兒什麽都不知,多好,可他卻都知道,一口悵然萬千愁,“姐姐,我該拿你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