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觸景傷情

  林一杭看向凝若道：「這是方華，我發小。」又看著方華介紹道：「這是凝若，我朋友。」

  「凝若！好名字啊。」方華特意討好般的問道：「不知凝若姑娘是哪個地域的人？」

  凝若剛想回答他，就聽林一杭翻了個白眼說道：「喂，注意你的形象，看你那德性，沒見過美女啊？」

  「美女倒是見過不少，這麼正的，還是第一次呢！哎，你別踢我啊，幹什麼呀你？」方華邊看著凝若便對林一杭不滿的說道。

  「麻煩你擦一下口水行不？別在我朋友面前露出你的色相，你這樣會讓我感到很丟臉的。」林一杭使勁的拉著方華坐下道：「安分點，吃飯！」

  「你什麼意思啊，我什麼時候讓你丟臉了，我只會讓你感到榮幸好嗎？」

  「嘁，」林一杭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又對凝若說道：「你別理他，他就這樣，見到長得好看一些的女孩就犯色。」

  「你說什麼呢？」方華說完又向林一杭湊過去低聲問道：「話說，你什麼時候有個這種級別的朋友了？哦！你不會是早就有了，卻藏著掖著故意不讓我知道吧？」說著不等林一杭反駁便打趣道：「咦！原來你是這樣的林一杭，算我白交你這樣的朋友了，哼，不理你了！」

  林一杭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著他說道：「你怎麼那麼煩人吶，我和凝若是剛剛才認識的好嗎？」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方華笑嘻嘻的說道。

  林一杭伸手將他推到一邊去，道：「滾一邊去，什麼人吶！」

  凝若看兩人總算停下來了，想到剛剛唱曲兒的兩人，說道：「方才那女子唱的曲子我聽著倒是不錯的，不過是詞兒有些傷感罷了，你這樣打發人家卻是不太好！」

  林一杭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聽到凝若這樣說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有些不好起來，方華看了一眼他，連忙解釋道：「這是有原因的，不怪他！」

  凝若好奇起來，「原因？」

  方華隨即微微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林一杭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後說道：「這永傷曲是一個叫晚湘的女子所寫，而這女子，」方華頓了下說道：「是一杭的親姐姐！」

  「原來是觸景傷情！」凝若點頭表示瞭然。

  林一杭淡然一笑，道：「她也是一個才貌雙全，精通詩畫的女子，只是命運弄人，紅顏薄命罷！」

  「她可是得了什麼不冶之症？」凝若問道。

  「對了一半！」方華往嘴裡灌了一口茶說道：「不過她那是心病，心藥斷了，便就……」方華沒有說下去，只是攤了攤手。

  「她愛上了一個男子，可我父母嫌棄對方是個窮醫師，並不贊同她們在一起，生生的把兩人拆散，更是將二姐關在房中不給出門，我二姐一氣之下便尋了短見，從此與我們天人兩隔……」林一杭眼裡閃著淚光，無聲的嘆息道：「她生前最是疼我，有什麼好的都會讓給我，從不會跟我搶東西，也不會責罵我，更不會讓大哥欺負我，唉！算了，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林一杭深吸了一口氣裝作無所謂的說道。

  「對，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了，還是說說你兩怎麼認識的吧！」方華故作輕鬆的說道。

  林一杭接話：「這可要從我去淘書會開始說起，話說我今天吃完午飯後在後花園中消食，就聽園子里的家奴說今日北街有個淘書會，我便一時興起就去，結果剛去沒多久就看見了這本書，」說著從懷中取出藍色封面的書本說道：「還真別說，這書可有趣了……」

  「哎哎哎，」方華將他手中的書本搶過一把扔到一邊去，道：「誰跟你說書了，我可沒興趣聽你說書，麻煩說重點，鋪墊可以跳過了。」

  「急什麼，」林一杭接著說道：「我買了書便準備去找你的，突然迎來兩個書友，隱約聽他們說什麼絕色，和什麼天人，我就好奇問了一句，結果他們就讓我去霍家酒樓，說一看便知，於是我就去了，進去后才發現凝若正被霍老闆欺負呢。」

  「什麼？」方華一驚，看向凝若問道：「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沒事！」凝若搖頭道。

  「什麼沒事！方華我跟你說，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凝若早就……唉！」林一杭誇張的說道。

  方華憤憤道：「這個殺千刀的，改日我定燒了他的院子，為你報仇。」

  「額，不用了，他並沒有……」凝若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得找人呢，便想要勸解一番，不曾想，這兩人絲毫沒有聽她的話，林一杭繼續繪聲繪色的說起了當時的情景……

  凝若低頭看著身前精緻的陶瓷杯上裝著淡綠色的茶水，沉澱著幾片深綠的茶葉，透明而精緻，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可若是仔細去品，就會感覺到那微微苦澀的味道旋轉在鼻尖，讓人不可忽視，就像，此刻坐在對面的林一杭，明明痛失親人，卻還在勉強的微笑！

  夜終於更深了，月色如鉤，微弱的月光從窗檯傾瀉在三人的身上，有些涼，又有些苦，好在樓下大街上仍然人滿為患，千燈閃爍，絲毫不會讓人注意到其實已到子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