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頂替
也不知嫂嫂到底抽的什麽風,對這孩子像是自己生的一樣。
她心裏煩的很,不想看嫂嫂繼續哭哭啼啼的,隻好承諾說自己會想別的辦法,讓她先行回去。
襲香燃了往日她喜歡的清香,“主子,皇上最近肯定會盯著的,您說梁國那邊交給誰去辦比較好?”
“那個人的存在讓我寢食難安,可眼下,身邊可用之人不多,以你看誰最合適?”說到這裏,她又輕聲歎息:“我能信任的也隻有你了。”
襲香:“娘娘覺得誰最合適誰就最合適,奴婢都聽娘娘的。”
勤貴妃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就麻煩你親自去一趟,等你到了大梁之後去周家染布坊,把本宮給你的信物交給老周,他會帶你去見那個人。”
“諾。”襲香自是明白的,什麽也沒說就著手去準備了。
她常年在外奔走,頗有些江湖兒女的那種氣息,所以要做什麽就是風風火火立馬去辦的。
勤家這邊一舉一動都被時雨收在眼底,用小鴿子傳信告知主子。
如今年關一過,春日就來了,不知不覺的府裏那些枯黃的樹木也長出了新綠葉,花圃裏的花在花匠們精心培育下也複蘇過來,熱鬧極了。
不光是滿園春色熱鬧,這宮裏也是熱鬧的,府裏的人也嘰嘰喳喳傳言著,說是勤公子把趙王刺傷了,還將他的愛妾虐殺致死,說是皇帝雷霆震怒,已是秋後處斬了。現在的太公府可沒人敢去了,都怕惹上這些糟心事兒。
小鴿子撲騰撲騰著翅膀盤旋栽在了石桌上,痛的咕咕叫了幾聲,碧水笑嘻嘻的湊過來,將它捧在手裏,“說了讓你別吃這麽多非是不聽,眼下居然栽了個跟頭,若是以後耽誤給主子送信,看我怎麽罰你。”
“它左右不過是個牲畜,你說是罰它,卻更像是在生我氣一樣。”小福子略有些委屈。
碧水白了他一眼:“那可不是,之前就打了招呼少喂些,你倒是舍得,居然去餅鋪買那什麽洋人做的什麽包來。”
“菠蘿包。”
碧水冷哼:“可不就是,它光是吃這些就肥成這般了,你可謹記著莫要再喂,否則要真耽誤主子的事兒你就等著哭吧你。”
“是了是了,你說不喂了那就不喂了,不過我剛才去外麵逛了一圈,給你帶了這個來。”他鬼鬼祟祟的從懷裏掏出一張油紙包著的酥餅,這種酥餅是又酥又軟那種,表皮脆脆的,裏麵的餅則是軟糯糯的,裏麵還有些肉末。
碧水頗有些驚喜,但很快又撇過頭去:“我還要給主子送信去呢。”
“那你就坐這兒吃,我給送過去。”小福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取出腳環竹筒裏的紙條緊趕著送到城隍廟。
剛到門口就被那些毛躁的工匠給撞到了,這些人拿著榔頭在砸牆,說是把隔壁的院子給買下來了。
聽著一群人低聲聊著天,小福子才得知原來是太子妃讓買的,說是那勤竹已被判了死刑估摸著是用不上了,倒不如打一條通道,如此他們不僅能兼顧城隍廟,還有自己的一方學習天地。
跨過門檻,穿過主殿就看到鶯歌姑娘帶著一幫富紳介紹著什麽,旁邊還站著禹王和葉楓,小福子與二人打了招呼後也沒敢停留直去了後山。
說來也怪,太子妃從不讓人靠近後山的木屋,他不是個八卦的人,可看到太子妃和那姓莫的如此交好,他也忍不住猜測這裏是不是他二人的幽會之地。
他拉了拉掛在樹上的紅繩,然後係在繩上的鈴鐺就叮叮當當的響起來,木屋裏的人就能感知到。
果然沒一會兒,看見太子妃披頭散發的打開門走出來,她神情依舊淡定,拉了拉蓬亂的頭發,“有消息了?”
小福子恭恭敬敬:“回娘娘的話,有消息了,時雨問此間應該如何做?”
“讓他按照我所說的去做。”蕭塵霜又解釋說:“我之前就與他說過,所以他知道應該怎麽做,繼續注意勤家的動態。”
她轉身回屋去拿了一個小瓶子交給了小福子,說是給時雨的東西,他一定能用得著。
小福子伸出雙手接過,小心翼翼把此物放進懷中。
二人之前約定過,若是這邊沒有繼續給時雨傳遞消息,那麽就會去城西的破廟見麵。
時雨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不過做暗衛習慣了,總覺得見不得光,所以就下意識的跳到佛像身後,密切注意外麵的動靜。
直至看到小福子來了,觀察了一會兒才現身相見。
“福公公,主子讓你帶什麽話來?”
小福子把太子妃的話如實轉述一遍,又將瓶子遞給了他。
時雨輕輕一搖晃,裏麵的液體就流動的響,他嘴角一揚,太子妃還真是想的周到,深怕他武功不敵那女人。
他朝小福子道了個謝就踏著輕功飛走了,先去了城裏買了些幹糧和上好的酒水,然後把這瓶子裏的東西和酒勾兌好。
時雨想,要是這麽一路跟著過去,那必然會被發現,反正自己已經掌握所有線索,倒不如沒出大魏之前就讓她消失。
看著這個小酒壇,他心裏琢磨著得讓襲香主動喝下才行,可若是直接送上去她肯定會起疑心。
那麽就得想別的法子。
他早先一步往她必經之路趕去,茶棚老板熱情的招呼他坐下喝口熱茶。
說是這大冷天的生意也不好,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麽個客官,時雨敷衍了幾句,轉頭看著鍋裏的濃湯,忽然心生一計,一掌拍暈了老板,把他拖到茶棚後麵,準備在此守株待兔。
天慢慢黑了下來,黑暗的小樹林在月亮的照射下有了一絲光明,一縷縷柔和的月光,撫摸著葉子的臉龐,把月光透進樹林裏。
在這銀月籠罩的光輝之下,聽到陣陣急促的馬蹄聲,他看準了時機,撚起一枚石子兩指悄悄一用力就飛射出去,那馬兒長嘶一聲連帶著馬背上的女子都被甩飛出去。
女子驚呼出聲,幸而沒摔得什麽大礙,她先是檢查了一番馬兒因何受驚,卻並未發現什麽異常,隻是這馬兒突然就受驚了,一時半會也沒法恢複,隻能拉著它往棚子裏走。
老頭子弓著腰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羊雜湯,“這位小壯士是要上哪啊,天黑黑的,也不怕遇到什麽豺狼虎豹的?”
女子淡淡道:“我已是豺狼又何懼虎豹。”她指了指旁邊的馬兒,“有沒有草料什麽的,馬兒剛才不知怎麽就突然受驚了,幫我牽下去喂點什麽吃的。”
老頭子點點頭牽著馬下去喂食草料,一邊喂著一邊密切觀察著女子的動靜。見她確實喝了羊雜湯,這才收回了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去後麵收拾東西。
那女子朝著老頭的方向看了過去,順著就看到藏在棚子後麵的一隻腳,再想想剛才他明明是一副老態橫生的模樣,可偏偏那雙手一點年老的皺褶都沒有。
她不動聲色的抽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故意說:“老板,你這湯味道不對啊。”
老頭子果然走了過來,笑嗬嗬:“這位小壯士怎麽了?老頭的湯……”
“你到底是誰!”女子抽出匕首迅速抵著他的喉嚨。
時雨沒想到暴露的這麽快,也不想再裝下去,恢複本來的聲音,脆生生的,“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粗魯?”
“少廢話,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麽目的,恐怕我的馬也是你做的手腳吧!”
時雨絲毫不懼怕現在抵在自己喉嚨上的匕首,隻嘿嘿一笑:“姑娘倒是挺聰明的,不過聰明是聰明,可惜也是太掉以輕心了。”
“什麽意思?”
時雨微一挑眉:“你就沒有覺得自己頭暈腳軟全身使不出力氣?”
“你……”她確實有這樣的感覺,可在敵人麵前不敢露短所以沒說,怒道:“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