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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魏洛風番外(3)

  他身子早就凍的僵硬了,即便不在這裏被雪掩埋,服了那毒藥也是活不成的。


  當然,最終診斷結果說是活活凍死的,這種事情太醫們可不敢多嘴。


  最後張敏的屍體按照宮規被處置了。下葬那天魏洛風怎麽也不肯鬆手,死死抓住那棺材板子。


  負責處理此事的閻公公也是為難的很,無奈道:“殿下,張大監已經死了,您再傷心難過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老李公公也道:“這天兒雖是寒冬臘月的,但還是早早葬了比較好。而且這還是皇上格外開恩才賞了這麽好一副棺材,您還是先起開吧。”


  是,張大監已經死了,但是他為什麽會死,為什麽寧願活活被凍死。


  回想之前張敏說的那些話,仿佛是臨終遺言。


  魏洛風那渙散的目光忽然就變得清明起來,好端端的張敏不可能會尋死的,那就一定是被人逼迫的。


  隻有勤貴妃見過他,是勤貴妃嗎?


  安頓好張敏的後事,閻公公也要準備回去複命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魏洛風一眼,隨後悄聲說:“殿下,宮裏就是個藏汙納垢的地兒,什麽希望什麽期盼都是微末之光。但看不到的東西不一定真沒有,也許假以時日.……總會有的。”


  他不明白閻公公這話是何意思,卻也知道閻公公算是個好人……所以他說這番話應當存著好心。


  這件事很快就告一段落,對宮內而言死了個老太監什麽的都是尋常事,沒人會惦念很久的。


  隻是太子的日子比以前還要慘一些,但他始終堅信隻要靠著自己的毅力,就能夠在一眾皇子中熠熠生輝,那麽父皇就也一定夠看到他。


  可是他錯了,越是耀眼就越會成為別人的眼中刺。


  十五歲那年,他終於出色的完成了皇帝交代的任務,回宮複命的時候卻並未見到皇帝,等來的是勤貴妃和一副道聖旨。


  不錯,他被勤貴妃構陷在外辦差時毒殺手足。皇帝也相信所謂的證據而把他關押起來。


  若非那一幹臣子不願大統出事,肯舍下老臉和身份在殿外跪足了一日,皇帝也不會下令徹查。但徹查期間魏洛風便被關在幽靈門中。


  這是皇宮的禁地,也是專門處罰那些犯錯的人。魏洛風冷笑,他是罪人嗎,可是他明明立功了啊……

  禁衛軍押著他往裏走,還不斷催促走快些。


  可是這左腿像是灌鉛一樣發怵,因為回來的時候他快馬加鞭就是想看到父皇以他為傲的樣子,所以不幸中了敵人的陷阱,也不知那冷箭是否有毒,隻是腿越來越沉了……

  幽靈門打開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一束光,他伸出纖細的胳膊向前去抓,卻抓了個空。門又關上那一刻,他的世界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這個地方與世隔絕,完全聽不到外麵的動靜。


  他不哭不鬧,畢竟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七八歲的小太子了,這麽多年暗槍冷箭他都躲了過來,早就磨練了一顆剛硬的心。


  背靠著牆壁坐了下來,正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做,可是他既無熟識的大臣親朋,也無忠心耿耿的護衛,看上去好像又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坐以待斃。


  不過自小到大他都不是一個太輕易認輸的人,隻要不放棄,絕望也能變成希望。


  他忍著痛摸索著傷口,比劃了大約的位置和傷口寬度後就撕下衣服簡單包紮。


  好在傷口不算很深,否則還不知該如何止血。他咬的牙齒咯咯作響,從懷裏拿出解毒的藥服下,雖無法解全毒卻能博得活命的機會。


  他隱約記得這種毒藥的藥性,初時便是會覺得腳發怵發麻疼痛難忍,如果不保持活絡的狀態,那腳就會慢慢萎縮掉。如果萎縮了就更不能騎馬打仗,就徹底成廢物了。


  如此想著,魏洛風扶著牆壁慢慢起身,可是腳已經不能再用力了,可如果不用力去抻一抻活動一下,它就會萎縮。


  二者選其一,他強忍著那種痛苦抻腳,慢慢移動,每走一步都震的肝疼。


  腦子也有些混亂起來,但唯一清楚的是終於真的明白這世上本無公道可言,你是強者就是公道。


  不管是母後還是張敏,他們雖然犧牲了,從某種意義來說卻是十足的失敗者。


  所以他絕不能認輸,那些欺負他的人都還沒死,怎能先喊認輸?他是太子,更是未來的皇帝,怎麽能被這些宵小玩弄於股掌?該死的是這些惡人,是這些披著人皮的狼!他應該要活著,好好的活著,睜開眼看看這些惡人都是怎麽死的。


  “殿下.……”細細弱弱的聲音在鐵門外響起,麵黃肌瘦的小女孩像小乞丐一樣溜了進來,“您肯定沒吃東西,我饅頭給你。”她放下饅頭就往外走。


  “等等!”魏洛風急忙上前,隔著鐵門問:“你是誰,你是照顧我的小宮女嗎?你能不能幫我傳個話給我父皇!”


  “嗯……”對方猶豫了會兒,“你要我傳什麽話?”


  聽到對方願意傳話,魏洛風激動道:“你告訴我父皇,我有辦法證明我沒有傷害四弟!”


  外麵沒了聲音,魏洛風也不敢再出聲,生怕自己太急因而嚇到對方,足足等了半刻,那女孩才嫩嫩的回答了個好字。


  之後幾天女孩沒有來過,饅頭也早就吃完了,整個人已陷入虛脫的狀態,斷水斷糧的。


  那些看管的侍衛根本不在乎這麽一個無能的太子是死是活,每次帶過來的食物都被他們吃的幹幹淨淨。


  他無力的靠著牆壁,雙腿越來越腫,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走似的。


  不行…不能睡…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捏著拳一拳打在這鐵壁上,手背火辣辣的痛,痛的鑽心。可也隻有遭受這種痛感才能將他再次拉回現實。


  他胡思亂想著,也許是那個女孩把這件事忘了,也許是父皇知道了也並不理會,可能性很多。


  真的會死在這裏嗎?

  他這麽想著最終還是昏昏睡了過去。


  強光直射過來,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往外看,門好像被打開了,一群禁衛軍走了進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黃色的龍紋皮靴。


  “父皇…”他大喜,揚起一個笑容,嘴唇裂的滲出血來,“父皇.……父皇……”


  皇帝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生疼,但很快還是恢複如常,淡定的讓人請太醫來檢查。魏洛風無聲接受這一切,隻是這次的心不再像之前那般有所波動。


  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於父子之間大概也是如此。出去之後他便以自己的手段證明了清白,順便也出手對付了勤貴妃。


  原以為這是致命一擊,可沒想到隻是不痛不癢的抄寫佛經。


  看到吧,這世間沒有公道,強者就是公道!

  如果說他從一開始是滿懷希望的,那麽現在就是真正看透這座皇宮的本質。和閻公公所說一樣,是藏汙納垢的地方。


  直至真正成年後,他才稍稍有了些勢力,在章台宮安插一些眼線,隨時知道勤家的動態。隻是一直未敢正麵交鋒,因為他這個位置實在太脆弱了,和破瓦礫一樣搖搖欲墜,自不能輕易去冒險的。


  這次他到宮裏飲宴,慶祝慕將軍大勝而歸。他不勝酒力草草喝了幾杯就醉了,非要出去吹吹風。剛走到廊下就遇到那穿著紫色衣裳的姑娘。


  他平寂的眼中綻出一抹色彩,“婉清。”


  “太子殿下.……”蕭婉清放下手中花籃起身作禮。魏洛風笑容明亮:“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客套,不過…你這是在做什麽?”


  “這些花飄落無依,未免太可憐些,所以我便葬了起來,讓殿下見笑了。”蕭婉清低頭一笑,甚是溫婉柔美。


  月光灑在她身上仿佛鍍了層白紗,那猶如暖玉的肌膚上被暈染了一層銀光,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時光仿佛將他拉回過往。


  想起她還是小女孩那會,再看看現在當真是截然不同。


  不過不管是什麽樣子,總歸是他最喜歡的。


  蕭義一直不喜二人來往,對魏洛風更是麵冷,看到二人在一起時他便覺得不舒服,完全沒給什麽好臉色,直接讓丫鬟找借口喊走了蕭婉清。


  魏洛風保持著風度,朝蕭義抱拳示意:“丞相。”


  蕭義老臉一冷:“太子何等身份,小女高攀不起,為了名節著想還請太子自重。”


  “丞相所言極是,不過孤…”


  不等他說完,蕭義直接打斷。


  魏洛風無奈至極,也沒在意許多,先一步離開了花園。


  無痕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殿下,你既然喜歡婉清姑娘就得先討好未來老丈人,最起碼得知道丞相是怎麽個評價。”


  “我不喜歡聽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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