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有本事自己查

  莫離給他鬆了綁。


  他趔趔趄趄地撲過去，跪在地上抱著老太太的腿，哭得痛不欲生：“媽，媽媽，媽媽……”


  老太太抱著他，同樣哭得喘不上氣：“想不到我們母子……還有見麵的這一天……兒啊，媽媽記掛你啊……”


  哭聲撩人，聞者垂淚，菲菲亦走了過去，哭成淚人似的。老太太讓她別哭，別又哭傷了眼睛。


  菲菲又哪裏忍得住，哭著說：“健兵一直很想回家看看您，一直記掛您的身子，可田子死活不依，連遠遠地隔著家門看一眼都不讓。媽，爸走的時候健兵三天沒吃沒喝，他說自己不孝，不配做你們的兒子。”


  老太太讓她別說了，還解釋著：“你爸走的時候，沒有怨什麽。他隻恨造化弄人，隻想你們都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就行，他走得安心。”


  “媽……爸……”孫健兵哭慘了，滿室哭聲縈繞，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程清瑤跟著垂落，紙巾用了一張又一張，也悄聲問莫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莫離說：“李田子逼孫健兵交換身份後，就把孫健兵弄到了國外，斷絕了他和父母的聯係。理由是，孫家就一個兒子，他出現就可以，孫健兵沒必要再出現。為了繼續作惡，李田子要和孫健兵保持距離，不能有朋友的關係，更不能同時出現。這樣一來，孫父去世的時候，孫健兵隻能在國外遙祭，痛不欲生。”


  程清瑤哎的一聲，發現孫健兵受的折磨不比她少。再看李田人，真是惡人，不為動容還滿不在乎的癟著嘴：“什麽東西？還沒死呢，哭什麽哭？”又看向莫離，邪惡地說：“你真有本事，連她都能找到，說說吧，你是怎麽做到這一步的？”


  莫離冷冷地剮了他一眼：“上船，你撞瑤瑤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堯堯說你是故意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但是你藏得很好，也演得很好，一再讓我產生否定，和瑤瑤一樣認為你不是一個壞人。”


  “可是，你不懂我，我路上帶了一批保鏢，還藏了一批暗哨。據暗哨的跟蹤拍攝，你表麵正經，私底下卻露出諸多馬腳。”


  “為了驗證這些馬腳，我約你喝茶，故意把我和程清瑤的愛情經曆告訴你，故意把柏金卓說得很重要。”


  “結果，說完沒多久，暗哨就拍到柏金卓出現的照片。”


  “盾盾有一次在酒店的大廳差點使用了催眠術，若不是程清瑤及時出現，我們許多人都會中招。當時的大廳有幾個遊人，卻沒有你。後來，我調看了監控，發現你在角落偷看。”


  “你知道了盾盾的厲害，又知道盾盾是南幽瑾的兒子，而南幽瑾又喜歡莫諾檸。你就按照常情推斷，認為盾盾不會喜歡後媽。”


  “莫諾檸被迷失蹤後，他們都很擔心，我卻沒有多少擔心。因為我知道，你的目標不是她，而是我們。你是想借莫諾檸來打亂我們的陣腳，好趁虛而入，好一舉殺死念念和程清瑤。”


  “程清瑤很聰明，又是成年人，又有保鏢保護，我對她不放心也有幾分放心。可念念不一樣，她隻有四歲，又愛亂跑亂跳，很難監護，稍不小心就能落入你的手中。”


  “我加派人手監護他們，還特別叮囑保鏢，不要讓念念出來。”


  “可最後，念念還是出來了。問當時的守門保鏢，他隻說腦袋一懵就什麽都不記得。念念睡醒，看到外麵沒人，就拉著堯堯跑了出來。”


  “你算得很準，一步一步都是按著你的計劃走。可是，你不知道盾盾是莫諾檸的親生兒子。那天我故意告訴你，告訴你盾盾是莫諾檸的親生兒子，和盾盾相依為命五年。這樣的關係，盾盾再不孝，也不會對自己的母親進行催眠。”


  “你當時就慌了神，知道自己錯了，就想方設法要把莫諾檸合理的放出來。是艾綰綰幫了你，她給了你一個下水的機會，給了你一個救莫諾檸的機會。但是，沒用，我和柏金卓打架的時候，你的拳頭讓程清瑤確定了你的身份，也讓我堅定了自己的推測，你就是殺死楊莎的凶手。”


  李田子的罪證一件件呈現出來，他知道自己肯定沒法活，就變得更邪惡，地痞流氓似的斜膩著的莫離：“你，厲害了！但是，艾綰綰的事情你猜錯了，我並沒有讓她丟孩子，也不知道她會在那個時候動手殺程清瑤。不過，她死了，又幫了我一把，我就沒什麽好生氣的。”


  莫離接過保鏢遞來的袋子，從裏麵倒出一堆很厚的照片，一張張挑出來給他看：“這是在酒店的照片……這是在輪船上的照片……這是你愛吃的雞，但是每隻雞你都沒有動過筷子，因為你雞肉過敏。為了讓自己不被暴露，你每餐都必須叫雞，出去玩也得買雞。但是，我那天找莫諾檸的時候，不偏不巧就在艾綰綰的房間摸到了一手雞油。”


  “對啊，那都是我叫服務員送給她們吃的。”


  “你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其實美妮一點都不想跟你們合作。我出來的時候，她在被子裏麵咳了一聲。雖然隔著被子，我還是聽清了她的聲音。再結合雞油，再結合失蹤的艾綰綰，再結合凶手，我又一次能證明你是凶手身份。可惜我能證明沒用，我得找到證據才行。我繼續掩飾，與你周旋，也就在這個時候，盾盾跟我說，那個很厲害的催眠師就在船上。而船上新入的人，你女朋友就算一個，除了你的人也沒有別人會針對我們。”


  “所以，我又一次栽到了孩子的身上？”


  莫離沒理他，繼續翻找照片，翻到艾綰綰衝向念念的時候，柏金卓在後麵拉著程清瑤，讓程清瑤跑不過去。又拍到堯堯從邊上衝出來，壓在念念的身上，替念念擋了一刀。


  最後他挑出兩張菲菲的照片放到桌上：“菲菲的催眠術很厲害，但是盾盾也不弱，而且盾盾的心理素質相比普通人要更好。也就是說，普通人被催眠之後，什麽都記不住。而他不僅記住了口令，還記住了她身上的氣味。為了確定這香味是不是菲菲的，盾盾顯得很熱情，飯局上不斷的和菲菲套近乎。”


  然而，第一次擁抱盾盾卻很失望，因為那是玲玲，並不是他要找的菲菲。直到下船，重新聞到熟悉的氣味盾盾才變得開心。


  這樣一來，身份確定的越來越多！

  莫離根據這個身份，開始懷疑孫健兵和柏金卓的關係，也從菲菲是精神分裂症的猜測變成雙胞胎姐妹的猜測。


  依據這兩條猜測，莫離回到A市的第二天就奔向孫健兵的老家，借著不亮的天色秘密綁架了老太太。


  “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敢說，我哪裏敢說啊！”老太太與兒子見過後，又被兒子扶著坐到莫離的旁邊，遠離李田子拭淚解釋：“他很凶殘的，六親不認的凶殘。”


  “第一次闖進家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拿著匕首就劃健兵的臉。若不是他有一張和健兵一樣的臉，我都會懷疑是不是健兵在外麵惹了什麽人。”


  “他換了健兵的身份，逼我們不能相見。如果敢相見，他就殺死健兵，殺死老頭，殺死我。”


  “菲菲的孩子三個月啊，就那樣沒了，他一點都不手軟。所以，當莫先生找到我的時候，我是什麽都不敢說。”


  一直到A市，她無路可退，莫離又給了她那樣的許諾，她才敢說出真相。坐在那裏，拉著孫健兵的手，她重述了一遍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