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媽,媽媽
不知道緣份,還是物以類聚,雙胞胎的兄弟總能遇到雙胞胎的姐妹。
菲菲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
她妹妹叫玲玲,性格十分叛逆:“她結過一次婚,不到三個月就離了。之後不再結婚,隻不斷地更新男朋友解決生理需求。”
“菲菲知道這樣做不好,可走頭無路隻能求她幫忙。她說沒問題,但有一個條件,就是每月給她二十萬人民幣。”
“她要二十萬,我們還要生活費。還有,我的臉整容後時不時都會出點問題,應付這些問題也是一筆不少的費用。”
“為了賺回這些錢,我沒日沒夜的修學法律,再利用朋友的資源一邊做金融一邊做律師。大約用了一年的時間,我在律師界就小有名氣。”
“又用了一年的時間,我成了知名律師,穩定了收入,也穩定了身份。如果沒有哥哥的存在,我能活得很精彩,這份精彩不會輸給莫離。”
“可他就是我的噩夢,我也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就好比,我剛剛整好容、剛剛辦好假身份,他忽然就吵著要回國。我問他回國做什麽,他又不肯說。可不偏不倚,就在那天我們遇到了程清瑤。那天是他開的車,故意撞的程清瑤。還故意讓我騙程清瑤,讓我說自己是大律師。其實那個時候我隻是打算再修一門律師,並沒有正式入行。他還讓我追求程清瑤,追求的莫名其妙,不符合半點邏輯。”
程清瑤聽得膽顫心驚,做夢也想不到殺死媽媽的凶手曾經離她也很近,更想不到“孫健兵”這步棋會布得這麽大。
“他為什麽要殺我媽媽?”這是程清瑤聽到此時,仍然沒有聽到的信息,她看著柏金卓想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柏金卓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殺你母親。我問過他,他一直不肯說,隻讓我照著他的安排做事。從始自終,我都是聽他的,他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他要不照著做,“孫健兵”就為難菲菲。好幾次,“孫健兵”都獸性大發,差把強奸了菲菲。
為了確保菲菲的安全,他懶得再去琢磨什麽邏輯,說什麽就做什麽。哪怕知道不合理,哪怕知道會漏出馬腳,他還是照做不誤。
“就好比輪船上的相遇,明明破綻百出,我還是要照著他說的做。做就做,沒什麽了不起,早點暴露我還能早點解脫。”
“說實在話,被抓的那一刻我是解脫的。但是那份文件真的很重要,上麵有我和他的約定,還有他做案的證據。我隻有保護好那份資料,才有恢複身份的希望。”
柏金卓講到這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睛重新看向不遠處的菲菲:“這是劫也是重生,但包庇重刑犯又是知法犯法,我的未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菲菲淚如雨下,哭得泣不成聲:“隻要不死,我就等你!”
程清瑤被感動了,她重新思考柏金卓的問題,也不禁反問自己,柏金卓有錯嗎?他錯在哪裏?菲菲被要挾著,他又要拿什麽力量反抗?又要怎樣力氣逃出那個惡魔的掌心?
都是被害者!
都是被利用的棋子!
就像她這樣,受了一場又一場的無妄之災!
眼睛再次移動,視線重新落到“孫健兵”的身上:“我現在是叫你孫健兵,還是叫你田子?”
孫健兵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邪惡地看著程清瑤,不答反問:“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是凶手?”
程清瑤搖了搖頭:“也不是很早,一開始在船上碰到的時候,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哪怕堯堯一直說你是故意撞我,我仍然覺得你是好人。”
“堯堯?”孫健兵好像懂了自己敗在哪裏,堯堯,一個他一直沒放在眼裏的四歲孩子,卻結結實實地捅了他一刀。
程清瑤又點頭:“對,孩子的眼睛都是清澈的,他們從來不戴有色眼鏡看世界。他們看到的世界都是最真實的。他說你是故意撞我,莫離或許信了,但是我沒有相信,我覺得長成這樣的你就該是個憨厚的好人。”
也真是壞了柏金卓的一身好皮肉!
如果換柏金卓長成這樣,又有那樣的學識,他不就是一個好人嗎?
孫健兵譏諷地笑了笑:“堯堯說完之後,你就開始懷疑我嗎?”
程清瑤寒著雙眸,冷視著他:“我剛才說得很清楚,堯堯說完之後我依舊覺得你是好人。”
“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莫離和柏金卓打架的時候,你揚起拳頭要打莫離的頭。那一刻你一點都不憨厚,麵目猙獰的可怕,周身布滿濃濃的殺氣。你那個動作也不由就讓我想起媽媽,想起媽媽死前所承受的頭部爆擊。”
“程清瑤,原來你這麽虛偽,明明起疑還敢承認我是好人。”
“不,我沒有承認你是好人。是你自己一直說自己是好人,我才順著你說的。孫健兵,哦,不,李田子,你真的應該聽聽柏金卓的意見,他的智商比你的高。沒有哪個好人會一直強調自己是好人,越是強調自己是好人的就越是壞人,也隻有壞人才會需要一直強調自己是好人。”
李田子看了柏金卓一眼,又看向程清瑤:“賤人,早知道你這麽狡詐,我就早點殺死你。直接殺了你,你哪來的今天,哪來的孩子?”
程清瑤恨意了然,雙手緊緊握拳:“你為什麽要殺我們?為什麽要殺我媽媽?李田子,我想知道我們和你有什麽冤仇?”
莫離的手無聲地緊了緊拳,這應該是他此時最害怕麵對的。
李田子卻哼的一聲:“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不是厲害嗎?你自己去查啊!去查去查去查……”他露出原形,情緒爆炸,綁在椅子粗獷的亂踢亂叫,掙得椅子“當當”作響。
“老實點。”警察在後麵按著他,不讓他有機會蹦著挨近程清瑤。
李田子掙不了,又朝程清瑤的方向吐唾沫:“呸!呸呸呸!”
程清瑤離他有點遠,唾沫星子濺不到他身上,卻能濺到菲菲的身上。
菲菲惡心至極,瞪著他罵:“你能不能別這麽惡心?都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要你管,你算什麽東西?要不是看你有點本事,我早就把睡爛了。賤人,巴不得我死是吧!行,我死了再投胎做你兒子,我害死你。”
菲菲嚇得又開始哭,沒法想象生出來的兒子會是他這樣的。柏金卓勸她別哭,一直勸一直勸,勸得主題都歪了,哭聲還沒有減。
程清瑤有點煩,轉移了柏金卓的注意力:“你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殺我媽媽?”
柏金卓的注意力被分散,搖了搖頭:“真的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問他,他就讓我閉嘴,讓我按指令做事就可以。”
程清瑤又問莫離:“你知道嗎?”
莫離緊握的拳頭又緊了緊,用力地說:“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讓他自己說出來。”因為警方要取證,取到證才可以走司法程序,依法處決李田子的罪刑。
程清瑤不解地看著,不知道莫離還有什麽方法讓他自己說出來。莫離沒有說話,朝沈軍點了點頭。沈軍會意,大步地走出去。又大約過了十五分鍾的樣子,沈軍和華海一左一右地扶著一個老太太走了進來。
老太太大約有七十多歲,或者更老一些,臉上布滿皺紋,頭發發白,腳步虛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程清瑤不認識她是誰,也不知道她對李田子有什麽影響,但是柏金卓忽然就變得很激動,在椅子上狂亂的掙紮。
再看他,已是淚流滿目,苦澀的聲聲喊著:“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