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瘋了
助理抽出裏麵的現金，借著燈光數了又數，好幾遍都沒有看見什麽支票，他問南幽瑾：“你確定莫總有說，裏麵一定有支票？”
“他沒說一定，隻說裏麵可能會有意外的驚喜，或者是支票，或者是……”是什麽他也不知道：“哎，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麽。這樣，你把紅包撕開，看看是不是貼在紅包上麵。程清瑤鬼點子多，她愛玩這種意外驚喜的把戲。”
“好。”助理確定現金裏麵沒驚喜，就把現金丟到一邊，把紅包撕開。沒有完全撕開，他就看見一張白紙露出一角，被現金抵在下麵，已經抵得一團變了形。
他把白紙抽出來輕輕地打開，生怕力氣一用大就把紙張撕碎了。但是，這麽大一團紙看著也不像支票啊！
“是什麽？”南幽瑾迫不及待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緊張，不淡定的從那頭傳來，有點期盼結果又有點害怕得知結果，很複雜的心情。
助理被他的情緒感染，本來的不緊張也變得緊張，沉沉地咽了一口口水同時將紙張全部打開，隻見上麵寫著：“親子鑒定書。”
“什麽？”什麽是親子鑒定書？
“看不懂，都是醫學數據。但是，親子鑒定的對象是……”助理看清人名後嚇得手一抖，差點丟了手中的紙。
“是誰？是誰？是誰？”
“是，是，是，南正邪和莫諾檸……上麵是這樣寫的，我沒有看錯……南總，莫諾檸是不是就是莫總的那個親妹妹？好久沒回國那個？”
南幽瑾已經傻了，腦袋一片空白，沒有想法，沒有印象，更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助理的問題。
助理沒等到他的回答，又接著邊看邊說：“很多醫生數據，看不懂什麽意思……等一下，我看看後麵醫生是怎麽寫的結果……”紙很厚，壓的時間又久，助理揭了好一會兒才把合在一起的兩張紙揭開，直接看最下麵：“經血液分析，莫諾檸和南正邪為親生母子關係……”
天啊！
這什麽劇情？
再看後麵，檢測醫生，莫離。如果莫諾檸就是莫離的親妹妹，那他就沒必要坑自己的妹妹，如此一來這份報告就一定真實無誤。
“南總，南總，你還在嗎？還在聽嗎？檢測醫生是莫離，小少爺神秘的母親是莫諾檸小姐。南總，你聽見了嗎？”
南幽瑾當然聽見了，他整個人跌坐在過道的樓梯上，不敢相信又終於明白了他們的一舉一動。
盾盾。
莫諾檸。
最熟悉的“陌生人”，口口聲聲叫“阿姨”叫“小姑姑”，隻躲在沒人的地方才敢叫“媽咪”。那天他聽到的“媽咪”不是幻聽，而是真的。
他們真的是母子！
是母子，她的擔心就不是無緣無故，眼淚就更不是莫名其妙的流……可是，為什麽？她為什麽要一直瞞著他？他又是怎麽睡的她？
亂了，徹底地亂了，南幽瑾如失去方向的蒼蠅，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飛，更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麽做。
助理將鑒定書拍成照片發送給他，他又看了好幾遍確定沒錯。最後的簽名真的是莫離的親筆簽名，真的是他的兒子，他兒子的媽。
笑了，又哭了。
時而看著手機，又時而用拳頭捶牆。
整個人瘋瘋癲癲，像入了魔似的在過道團團的轉，一直轉到天亮。最後受不了的還是保鏢，他心慌慌跑去叫醒莫離：“南先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一個人在外麵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打牆又是捶自己，像瘋了一樣。”
莫離回頭看了看，程清瑤還在床上睡，沒有醒的跡象。他輕輕合上門，跟著保鏢過去看南幽瑾。
想著，會不會是盾盾的事情把南幽瑾給折磨瘋了？
又想著不至於吧，比這大的事情都經曆過，還會扛不起這點事？
然而看見南幽瑾，莫離也被狠狠嚇到，保鏢不會虛報，他真的像瘋了似的。頭發亂成一團，枯燥沒有光澤。襯衣沒有更換，皺巴巴的淩亂，扣子扣得歪歪斜斜一顆上一顆下。衣袖挽得很高，上麵能清淅的看見一片片黑色的印跡，不知道是灰土，還是擦的眼淚和鼻涕。
他的眼睛有些腫，裏麵布著許多血絲。看見他過來，他先是咧嘴一笑，又控製不住的往外流淚，嘴唇哆嗦著想說又不會說的樣子。
MMP！
幾個意思啊？
兄弟這麽玩，真的好嗎？
莫離被嚇到，還嚇得不輕，加大腳步走到他麵前，扶住他的胳膊緊張地說：“兄弟，別這樣，我是逗你玩的。盾盾他沒事，昨天我就找到了他。他現在很好，有保鏢看著，平安無事。真的，他真的很好，一會兒我就帶你去見他。兄弟，別這樣，我已經老了，經不起嚇。”
真要嚇瘋了，他回去可是沒法跟南夫人交待！
南幽瑾又是笑，流著眼淚笑，他也知道自己說不清楚，把手機打開把圖片遞給他看。
看到圖片，莫離懂了，哭笑不得地捶了他一拳：“你他媽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瘋了。”
南幽瑾把他拉到沒人的安全通道，啞著聲音問：“那天你說什麽流行病，讓我把盾盾帶去醫院。你那天不是要查流行病，而是想查他們的親子鑒定？你早就知道，他們是母子？”
“不是我早就知道，是瑤瑤覺得可疑。她說莫諾檸對盾盾的感情很怪，怪到不能用陌生人來解釋。她就提議，要我給他們做個親子鑒定。”
“然事，你們就偷偷做了？”
“對，想著是，莫家又多一口人。想著不是，隻要不聲張，你們不會知道，外人就更不會知道。”
“然後呢？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想過要告訴你，可瑤瑤說諾檸的心思不定，不知道她是什麽想法，怕傷到她。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直接說，就換了這種方式提醒你們，可是我們都沒想到，你們倆會同時不拆紅包。”
“又不缺這種錢，拆來做什麽？還藏得那麽深，放口子上就好啊！”他當時沒有拆開紅包，但好歹打開口子往裏看了看，見是現金也就沒了興趣，必竟真的不缺這點錢。
莫離聳聳肩表示沒辦法：“這種事情急不得，隻能隨緣。現在緣份到了，誰也不傷害，你也能自己處理。隻是，你也夠混的，睡了我妹，害她生了兒子，你都能不知道？”
南幽瑾拿頭撞牆：“真的不知道，唯一的機會就是意大利，可那天喝得斷篇，醒來她又沒在房間，誰會往那方麵想。後來又一直沒有見麵，就更不會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哎，五歲了，算算程清瑤最困難的那幾年也是她最困難的時候……”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她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跟她說？”莫離看了看表，這個時間念念和堯堯差不多該起床，中午二點上岸，還有時間讓他處理。
他卻搖頭：“她不知道，但是她應該想要告訴我。昨天她跟我說，說隻要我找到盾盾，把盾盾帶到她麵前，她就告訴我一件事，想著應該就是這件事。莫離，這件事情她一直瞞著，肯定是有什麽計較。既然有計較，我想讓她自己親自開口告訴我，這件事情你再替我瞞著。”
“好。”
“盾盾呢？他在哪裏？我想去見見他。”
“四樓，放行李箱的房間，雙手捆了起來，手上戴了手套。他做不了壞事，有保鏢在裏麵盯著他。但是，我一直沒有給他東西吃，故意餓餓他的脾氣。”
“謝了。”
“謝什麽？我的外甥呢！”
南幽瑾又流淚了，心情澎湃又複雜，他現在能整理表麵的問題，卻整理不了深度的故事，隻能等他上岸再說。
邁著沉重又欣喜的步伐，他來到四樓推開行李箱的房間，聽見盾盾的聲音從裏麵抓狂的傳出來：“我要吃飯，我要吃飯，我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