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女兒有什麽用
感覺不妙，這不妙還真的來了！
程清瑤知道自己躲不過，跟在他後麵走出去。後麵有一個花園，花園有一個花房，玻璃透亮，溫暖如春，花香沁鼻。花房的中間擺著一套茶椅，上麵放著新鮮的茶水和點心，應該是夏逾提前安排的。
“來，坐這裏。”夏逾顫顫薇薇的動作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他坐進去，呼吃呼吃地喘氣，額頭上一層薄薄的汗水，臉色比先前又白了幾分。
程清瑤天天操練，出院沒幾天，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說不上健步如飛，但是不太喘。她繞過去坐下，與他麵對著麵，再順手把紙巾往他麵前推了推。
至於其它的問候，她一句沒說。
為什麽要說？
他辜負楊莎不算，她出車禍被搶救的時候他也不曾來探望過一次……如此，這般，她又何必自作多情。他們的關係沒有公開之前，她和他隻是上下屬，沒有親情可言。然而，她不打算公布他們的關係，永遠都不想和夏家的人再有什麽牽扯。她已經累了，剩下的時間就想和莫離和孩子好好過。
夏逾抽出紙巾擦了汗，又喝了兩口水，等嗓子潤夠了他才開始說：“離開夏氏的時候，聽說你出了車禍，後來又聽說你出了國。怎麽幾年過去，你的身體還是這麽差？瘦了很多啊！”
程清瑤不知從何說起，又不想跟他說自己的隱私，嗯了一聲：“是啊，是瘦了不少，元氣大傷。”
“你還年輕，要好好地養，以後的路還長。莫家不缺錢，莫離又是醫生，讓他好好地給你醫一醫。這麽瘦，看著都心疼，想以前在夏氏的時候，你是……”
“夏老，您找我過來就是為了聊這些嗎？”
夏逾怔了怔，不太適應她的冷漠，又能理解她的冷漠。在她眼裏，他們是上下屬的關係。她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真相，已經知道了她是他的女兒。
沒法怪罪，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宥言小時候生過一場病，那場病沒要他的命，卻要了他的命根子。當時我和他媽都挺傷心，想著這下完了，男人那玩意不行還算什麽男人？我們到處求醫問藥，把能找的醫生全部找遍，最後都說沒辦法。
我就想著，他長大之後會不會自愈呢？會不會遇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他一受刺激就行了呢？我一邊這樣幻想一邊準備二胎。結果他的病沒好，二胎還生了一個女兒。
是，我偏心。
是，我重男輕女。
可女兒能有什麽用？長大之後要嫁人，不能幫我繼承夏氏企業。我需要的是兒子，是繼承人。
那段時間我心情很不好，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灰複的。夏家重聲譽，自祖上有規矩以來，就是一夫一妻製，不許離婚，不許換妻，不許搞婚外情。我離不了婚，換不了老婆，生不了兒子。
我天天喝悶酒，醉到走不了路，回不了家。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發現自己在酒店，身邊還躺著一個赤裸的女人。那女人很年輕很漂亮，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從皮膚，都比家裏的那個強太多。
我鬼迷心竅，又在清醒的狀態下和她發生了關係。後來也是她告訴我的，說我那天喝醉後就一直纏著她。她以前見過我好幾次，對我有感覺。她沒有甩開我，還和我發生了關係。”
他緩緩道來，好像在講述故事，又好像在自言自語的回憶往事。程清瑤越聽越心驚，身體一陣陣哆嗦，雙手緊緊捧住茶杯，指節泛白。
很明顯，他在講他和楊莎的故事。可他為什麽要對她講，他和楊莎的故事？他知道了什麽？
不！
他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夏家的祖訓太過死板，我除了遵循別無辦法。可是，我又貪戀她年輕的身體，還有她陽光的性格。她的活躍給我帶來很多快樂，她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我結過婚，對我還有很多的幻想。
我有點喜歡她，怕她知道真相離開我。我瞞住已婚的信息，還想讓她給我偷偷生個兒子。如果生出兒子，我就利用兒子說事，休了家裏的，娶她為妻。
然而，好景並不長，她懷孕了，我偷偷找醫生幫忙查男女。孕齡有點小，但還是查到是個女兒。
我要女兒有什麽用？你說我要女兒有什麽用？完全沒用嘛！
我失落又失望，開始開始遠離她。她怕肚子大被人唾棄，就想盡辦法找到我，告訴我她懷孕的消息。原以為我會高興，沒想到我會對她說‘我已經結婚，沒法娶你，更不可能娶你。這筆錢給你，你去墮胎再找個好男人嫁了’。我把錢甩給她，然後我就走了。
我看見她跌坐地上，不哭不鬧，死氣沉沉，默默流淚。
換現在，我肯定會於心不忍，肯定會走過去扶她起來。可我當時年輕，心特別的狠，沒半點可憐她，還恨她肚子不爭氣，連個兒子都懷不上。
之後，我變得愈加風流，表麵一套正經，背後卻閱女無數。
我偷偷地玩，換著地方玩，不讓夏家知情，不讓家裏那個知情。如果被他們知情，我就要歸還手裏的夏氏企業，還要被族譜上除名。
我越玩越墮落，越玩越想她。可她從那次之後，就再沒有找過我。漸漸地，她在我心裏的模樣被其他女人替代，隨之被我遺忘，一幹二淨。”
程清瑤臉色蒼白，嘴唇不停地哆嗦，她怒火中燒地瞪著夏逾……禽獸，畜生……活該他沒有兒子，活該他兒子會壞了命根子……這都是報應，報應……
夏逾已經做好全部的準備，這一幕也在他腦海放映過很多遍。他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也知道她會有多恨他……恨吧，此生的債此生了結，下輩子楊莎不要再遇見他，她也不要再做他的女兒。
錯了，亦沒有頭可回！
又是一長長地歎氣，他抬起眼簾迎上她爆怒的目光：“我好像被詛咒了，有女人再懷我的孩子，全是女兒。包括家裏的那位，生的第三胎還是女兒。
兒子沒得到，我風流成性的毛病卻是入了骨髓，改都改不了。
家裏的那位漸漸有了懷疑，開始偵察我。
她很快就找到我風流的證據，又因她自己生不出兒子，就不敢拿我怎麽樣。
宥言讀大學的時候，終於覺出自己有毛病，他同學都有勃起都有遺精，他卻一次沒有。
他不好意思跟我說，就自己跑去醫院檢查。
去醫院的路上，向語嫣發生車禍被卡在車裏麵。
那個時候，他和向語嫣彼此不認識，就因為年輕熱血他跑過去救她。
結果，向語嫣對他一見鍾情，出院後就一直纏著他。
纏時間久了，他就動了情，那玩意也來了反應。但是不行，他那玩意沒有正常的硬度，根本就是進不去。或者進去了，一會兒就軟了。
他開始治療，治了很久都沒有用，他就提出分手。
向語嫣不答應，死活要結婚，說可以有無性婚姻。
向家是大戶，和夏家屬於門當戶對，她這樣說我自然是願意，就各種說服夏宥言。還給他出餿主意，讓他用極致的手段刺激自己。
那種手段，就是你們說的SM。
宥言很善良，那個時候他並沒有那些性扭曲，都是後來弄的。剛開始他都不忍下手，很長時間才敢試試。試過之後確實有點效果，能做一次半次。然而，刺激緊了，神經就會麻木，就要加大刺激的力度。
時間一長，他出現了性扭曲，向語嫣也玩上了癮，兩人一起墮落，還有辦公室偷藏工具！”
說到這，夏逾又是悶長的一聲歎息，定盯看著她：“楊莎的那個孩子，我一直以為她拿掉了。你來夏氏工作，我同樣以為你是為了換一份輕鬆的工作。我從來沒有想過，楊莎會獨自生下你，更沒有想過你會來我身邊收集證據替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