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互相矛盾，互相排
張陽飛能做莫離的助理，這要多虧程清瑤當年的成全。
做助理的這些年，他除了精通複雜數據和棘手文件的處理，還精通人際關係的圓滑往來。
但是，程清瑤以前也是秘書，也精通他所精通的這些！！！
所以，行家對行家，就沒有必要賣關子，他直接切入主題：“今天約你出來見麵，你應該能猜到我的動機。昨天你給莫總打電話的時候，莫總在會議室笑了，眼中有光，是真開心的那種光。這些年我一直跟著他，他身邊有很多女人，可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這樣開心，你是這四年來的第一個。”
程清瑤有點意外，她能猜到張陽飛的動機，卻沒法猜到風流成性的莫離還有這樣的一麵。不開心？為什麽不開心？不開心又為什麽要找這麽多的女人？女人沒找夠？生理需求沒有得到滿足？？？
呃！
畫麵簡直就是太美，不敢想象！
又聽他接著說：“莫總雖說失憶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在他的心裏深處，他對你多多少少還是有殘存的感覺。你能讓他開心，估計就是那種感覺在生效。程小姐，我再說句你不中聽的話，你現在是離異是單身，南幽瑾也沒法約束你的自由，你完全可以再婚再戀，如果莫總隨著心裏的感覺重新愛上你，重新追求你，他也是有這個資格和權利的，你明白嗎？”
“……”程清瑤嚇得手抖，她能說自己沒想那麽遠嗎？甚至不敢想莫離心裏還有她！還有她，會讓她在樓外蹲三天三夜？還有她，會冷漠地拒絕她，會不肯幫念念？？不不不，這一點張陽飛沒有說對。
張陽飛喘了一口氣再繼續說：“這次回國你是為了念念，如果沒有念念的問題，你會回國嗎？”
“不會。”
“念念的病治好之後，你又是什麽打算？是繼續留在國內，還是重回英國？”
“這個，我還沒有想法，估計要考慮念念的感受。如果念念不肯回英國，我想我應該會留在國內。”
“再問一下，念念治療期間，你和莫總難免會發生接觸，請問這種接觸的範圍和程度你有想好嗎？如果莫總在接觸的過程中愛上你，你要怎麽辦？怎麽解決？是接受他？還是拒絕他？”
“……”程清瑤無言以對，這些她還真的沒有想過，但是她能控製自己不去愛他，不去打擾他的生活。
“程小姐，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不想莫總再受傷害。如果你沒有重新接受他的打算，請你控製好自己與他接觸的範圍和距離，千萬不要讓他再愛上你，也不要給他念想和希望。發現他有這個苗頭，你要果斷地提醒和拒絕，與他保持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
“……”
“這四年他女人很多，但他從來沒有真心愛過誰，如走馬觀花般不停的更換。在他心裏，或許你就是他殘存記憶的全部。既是殘存的記憶全部，那就很容易死灰複燃。再說一遍，如果你沒打算和他在一起，請你遠離他，不要讓他心裏的感情死灰複燃。他真的已經傷夠，真的已經再傷不起。”
程清瑤一夜沒睡。
耳邊全是聲音，張陽飛的聲音，念念的聲音。
一個勸她遠離的聲音，一個口口聲聲叫著芭比：“請你不要打擾他……芭比，我喜歡芭比……請你不要給了他希望，又把他的希望再拿走……等我出院，我想和芭比媽咪住一起……他已經傷夠……我要芭比，我喜歡芭比，我想和芭比一直在一起……”
兩個聲音交疊重合，互相矛盾，互相排斥。
她煩躁、抓狂、沒頭緒，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取舍。
躺著，躺不下。
睡著，睡不著。
啊啊啊……抓狂的坐起來，狂揪頭發……揪頭發無效，再抱枕頭滑下床坐飄台上凝視夜空……與此同時，莫離同樣沒睡，他同樣坐在飄台上，看著她家別墅的方向，慢慢斟酒，一杯接一杯……
次日，程清瑤頭重腳輕，倒回床上睡回籠覺還是心煩意躁，打電話給念念想排解一下情緒，念念卻全然不顧她，因為今天周日醫生不上班，她不用做那麽多的檢查，可以下樓玩會兒。
她想玩！
好久沒有出去玩！
她渴望在外麵奔跑的時光，渴望在外麵無憂無慮采花拔草的時光，那是她最簡單又最直接的快樂！
其實，念念要的比她還簡單！
一個完整的家！
一段好時光！
然而，她什麽都給不了，還弄得不知道要用什麽方法去問莫離要血要救助。手機響了，是譚夜櫻，打電話約她逛街：“你生過孩子有經驗，幫我挑點寶寶的東西。”
“好！”約好地方，打車過去，趕到的時候譚夜櫻已經到了。同譚夜櫻一起來的，還有她老公。
她老公不是別人，就是，就是，就是……程清瑤大跌眼鏡，驚訝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趙醫師？”
她老公不是別人，就是莫離以前的助理醫師，趙睿。
趙睿卻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點意外，笑著朝她伸出右手：“聽她說你回來，我還不相信呢！今天見到真人，還果真如此。怎樣，四年沒見，英國過得還習慣嗎？”
“……”程清瑤不會說話，不會眨眨，超級不淡定地看著他，他和譚夜櫻怎麽會走到一起？她在的時候，他們可是一點苗頭都沒有，就像兩個絕緣體怎麽擦都擦不出火花。
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什麽讓他們走到一起？
好奇，程清瑤好奇的想知道原因：“你，你們，你們這是……”
“哈哈哈……”趙醫師見她這樣，笑得很爽朗，笑得很輕鬆，眉宇流出幸福的溫柔：“很意外是嗎？沒想到我和她能結婚是嗎？其實，我們當初也沒有想到，後來才發現我們倆無論從脾氣從性格從眼神從默契還是從運氣，都是十分搭的。我媽媽也很喜歡她，天天閨女閨女叫她不停，連著我這兒子現在都成了多餘。”
“這樣啊，挺好，挺好……”程清瑤愣愣的回頭，腦海還是那個想法，想知道他們怎麽會走到一起……不過，趙睿是莫離的人，譚夜櫻嫁給趙睿後，自然而然會站莫離那邊，更恨她入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