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莫離，我們走到了盡頭，你知道
時間仿佛靜止。
除了他們的呼吸聲，房間再沒有其它的聲音。
沒了麵具，沒有距離，他能看清她，她也能看清他，四目相接，眸色複雜。
他滿目不可思議的心痛：“為什麽？為什麽要安排這樣的計？為什麽要現在揭開我的麵具？是我哪裏做得不好，還是我哪裏委屈了你？”
她滿目的心死如灰，聽不見他的話，也不想接他的話，隻在心裏一遍遍的問自己，為什麽？為什麽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她還能再找什麽理由證明不是他？
氣氛陷入從未有過的尷尬，彼此相對卻無言！
“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又是什麽促使你做出這樣的決定？”莫離想不明白，也被巨大的恐慌籠罩，一直以來為什麽不敢告訴她真相，就是害怕她接受不了而離開他。為什麽決定寶寶出生後再告訴她，就是想著他留不住她，寶寶可以留住她，到時候他拿著寶寶做籌碼就可以。
可現在寶寶在她肚子裏，他又要怎麽拿寶寶做籌碼？
接受不了！
更害怕麵對這樣的突變！
緊緊手把她抱得更緊，也想起那天她的主動，難道：“是那一天？那一天你早早下班過來找我，就是想記住我的身體，拿我和他進行比較？”越想越是這樣，那一天她很古怪，次日的早晨她早早起床也是很古怪：“是不是在夏氏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瑤瑤……”
“莫離，我們走到了盡頭，你知道嗎？我們再沒有以後，你知道嗎？”程清瑤心死如灰，心如刀割，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她同樣不能接受。
可現實就是這樣無情！
趁他怔愣之餘，她推開他，從他懷中滑落地上，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就這樣離開！
就這樣平靜的分手！
給他留點尊嚴，也給自己留點尊嚴！
收到那人的短信後，她就一直在否認，可是越否認越無力，眾多的蛛絲馬跡一個接一個的沉出水麵。那天過去找他，就是要記住他的身體。那天去他的書房，就是找他的筆跡，也找到了吻合字條的筆跡。她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女人，也不是那種什麽都可以將就的女人。她要真相，要水落石出的真相，哪怕跨進這裏心中有後悔，理智還是讓她這樣做了。
還是那句話，活著總該給自己留點尊嚴！
然而，莫離又怎麽可能讓她離開，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帶入懷抱緊緊擁住：“不要，不要，不要走……瑤瑤，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麽用？
可以抹平她在金主麵前做過的那些可恥行為？
還是可以抹平她在他麵前說過的那些可恥言語？
程清瑤不能接受他的道歉，這件事情也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她閉上眼睛，任心痛的淚水撲簌簌的往下落：“最開始的時候，我懷疑過你，也問過你，你為什麽不承認？不承認就算了，還一再的騙我，還紋身、還編造女朋友謊言來跟我分手。莫離，人活一輩子總是要臉的，你這樣做讓我拿什麽臉在你麵前生存？”
美人。
隨叫隨到的床上工具。
為了退婚，她還和金主私下交易。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還口口聲聲對金主承諾此生就他一個男人，然後轉身又躺在莫離的身下承歡。
為了解決自己的困境，她風騷浪盡，擺著各種造型討好金主。轉身回到莫離的麵前，又做出清高矜持的樣子，不做他的女朋友，不讓他親吻……然後欲拒還迎，做了他的女朋友，接受了他的親吻，還和他睡到了一起……這樣的她兩麵三刀，不恥的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就是一個誰都可以推倒的妓女……
“放開我，放開我……”程清瑤越想越心痛，她苦了二十幾年，冷傲了二十幾年，一直想要做個潔身自好的女人，哪怕一生清貧都無所謂。可是，程東昆推她入火坑，她還自甘墮落離潔身自好越來越遠。
這樣的她，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無動自容，更沒法裝成相安無事的樣子繼續和莫離相親相愛的生活！
怎麽相親相愛？
和莫離接吻的時候，她會想起金主。和莫離做愛的時候，她會想起金主。和莫離承諾此生最愛一生不分離的時候，她同樣會想起對金主的承諾……會想起她曾經有那麽多的放浪不堪，有那麽多的違約……
“放開我！放開我！”
“瑤瑤，你冷靜一點……”
“我怎麽冷靜？我怎麽冷靜？我現在腦子裏麵有兩個程清瑤，一個放浪的像個妓女，一個裝腔做勢像個白蓮花。這樣的兩個程清瑤都不是我想要的，你又想讓我怎麽冷靜？莫離，在T市的酒店你想要我的時候，我跟你說可以偷偷和你做愛不告訴金主的時候，你心裏是什麽感受？那天在車上我跟你說，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抹清我和金主的過去時，你難看的臉色又是幾個想法？”
她記得，全部都記得，因為記得就更加無法釋懷：“人和人的信任在哪裏？現在24小時有人盯著我，你可以放心我的貞操，等哪天我跟其他男人出差在外麵過夜的時候，你還敢保證自己不會亂想？還敢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相信？那個時候你是不是也會想，我可以背判金主，也可以背判你，也可以和外麵的男人偷偷做愛，而不告訴你？人活著是要臉的，人活著是要信任的，人活著是要尊嚴的，而我活在你麵前，又還有什麽，還有什麽？放開，放開，放開……”
莫離不放不放不放，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他沒有過過苦日子，不知道程清瑤的敏感在哪裏，這件事情他真的覺得沒什麽，如果不是她一再要求不要是他，他恐怕早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讓他想，他愛她，他要她，他不介意那些就OK，哪有那麽多尊嚴要維護？
夫妻之間，什麽醜陋都是司空見慣的，什麽都講究臉麵，能講究那麽多嗎？
所以啊，這件事情他真的覺得沒什麽，哭一哭鬧一鬧就完事，完全沒有必要鬧到分手走到盡頭的地步。可是，他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說出來無疑又會刺激她的生存原則，到時候隻會越弄越糟。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什麽都不敢說，甚至不敢解釋，隻是道歉，不停地道歉：“原諒我這一次，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再不敢這麽玩，以後有什麽事我都跟你說……對不起，我錯了，錯得離譜，傷了你的心，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我，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