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審問
“你想幹什麽?”
蘇黛略顯驚慌的聲音並沒有讓洛歸雁有半點停頓,直直的走到蘇黛麵前,看著蘇黛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戲虐,俯身輕聲低語道:“看見我身上的傷和血了嗎?知道怎麽來的嗎?我告訴你啊,我在外麵殺人了,這件披風就是我從那個人身上扒下來的。”
“啊!”
蘇黛驚恐的叫了一聲,立即起身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洛歸雁的身邊,靠在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洛歸雁唇間冷笑,抬頭在屋子裏環視一圈,每當洛歸雁的視線掃過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都會迅速將頭埋的很低,大氣也不敢出。
洛歸雁心裏忍不住的發笑,一群隻會欺軟怕硬的東西,說句殺了人就嚇成這樣,到底是沒見過世麵的閨中女子啊!搖搖頭,伸手將一邊的貂裘披風拿起,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床走去。
“對了啊,老娘需要安靜,你們明白的吧!”
在床上躺下後,洛歸雁又補了一句,先為自己製造一個安靜的環境再說,大概也許是太累了,身上還有傷的緣故,將狐裘披風蓋在身上之後,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黛姐,她真的殺人了?”一名女子向著蘇黛問道,聲音很低,生怕被洛歸雁聽見。
蘇黛此時已將剛才的恐懼釋去,眸子望著洛歸雁一動不動的身子,一絲狠毒又是湧上臉頰,緩緩道:“看她身上的傷和血跡來看,十有八九是真是。”
“啊?”女子已是驚叫出聲,驚覺之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側耳聽了半天見洛歸雁沒有動靜,才稍稍緩了口氣,小聲道:“那怎麽辦啊?她休息好了,會不會把我們都給殺了?”
“你怕什麽?我們這麽多人還怕她一個?叫姐妹們今晚都別睡了,盯著這個洛歸雁,等到天一亮,我就去告訴甄嬤嬤,自然有人收拾她。”蘇黛緊繃著臉,向女子吩咐道。
女子點點頭,想了片刻,又是小聲道:“這個洛歸雁平常膽小懦弱,被咱們欺負也不敢多言半句,今日怎麽會……蘇黛姐,你剛才看見她的眼神了嗎?透著一股陰寒的光,像是能殺人一樣,嚇死我了。”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
蘇黛沒再說話,隻是瞪了女子一眼,好像在說“沒出息的東西”,不過怕是忘記了自己剛才的樣子了。而第二天,令洛歸雁好笑的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與她同住一個房間裏的九個人都是一晚上沒敢睡覺,像看賊一樣看了洛歸雁整整一個晚上。
翌日。
洛歸雁是被人搖醒的,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張臉在瞳孔中慢慢放大,從小受容嬤嬤的毒害至深的洛歸雁猛的就給了那張臉一拳,隻聽得甄嬤嬤“哎呦”一聲便直直的向後倒去。
半個時辰後,在罪奴庭的院子裏,甄嬤嬤頂著一張黑眼圈的老臉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小桌上放著一杯茶,而洛歸雁則是跪在正對甄嬤嬤不遠的地方,換了一身幹淨的粉色宮衣,垂著頭,像是又在補覺。而旁邊則圍著眾多罪奴庭的人,對著洛歸雁就是一陣議論。
“啪!”
甄嬤嬤瞧見低頭神遊太虛的洛歸雁,一手啪在茶桌之上,巨大聲音將洛歸雁從夢裏拉了回來。
洛歸雁抬起頭,眯著眸子看了一眼天空,太陽還隻是露出了一角,分明還早,打了了大大的哈欠,洛歸雁又是垂下了頭。
“有人告訴我說你殺人了?”甄嬤嬤用著疑惑的語氣開口道,但是裏麵卻是有著濃濃的不相信。
洛歸雁有些好笑,歪著頭對甄嬤嬤道:“嬤嬤啊,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能說我殺了人呢?這麽說可是要有證據的,否則小女子可就告您誹謗啊!”
甄嬤嬤笑了起來,將茶杯往茶桌上一放,說道:“喲,跟我擺譜呢,不過諒你也不敢殺人。”
“嬤嬤!”蘇黛從一旁急急走出來,跪在洛歸雁的身邊,對著甄嬤嬤道:“她昨晚親自對著奴婢說她殺了人,我們都聽到了!”
“是啊!”“是啊!”……
旁邊人群裏的其他幾個人紛紛附和著,這惹的洛歸雁更是笑了起來,轉頭打量起了蘇黛來,麵容還是清秀,最主要是胸大啊,撐著宮衣已是緊繃的了。
果然是胸大無腦啊,低頭再看下自己的卻隻是小小的一團,擱現代來看也就一個B吧。
“你還有何話說?”
甄嬤嬤的在此時響起,洛歸雁抬頭的瞬間已是換上了一副討好力十足的笑容,很無辜的道:“嬤嬤啊,小女子相信您是很聰明的對不對?哪有人殺人了還給別人說啊,我又不是傻子,再說了,我說殺人了就是殺人了嗎?還望嬤嬤不要聽信了一些心懷不軌的小人的讒言啊!”
甄嬤嬤點這頭,一副覺得洛歸雁講的很有道理的樣子,還沒等著再開口,蘇黛已是說了話。
“你別血口噴人,昨晚你去給貴妃娘娘送茶,很晚才回來,而且回來時渾身是血。”蘇黛頓了頓好像又是想到了什麽,瞪著眼睛就道:“嬤嬤,洛歸雁回來時還披著一件貂裘披風,這樣華貴的東西她怎麽可能有呢,所以定是她殺了人在別人身上搶來的。”
“哦?”甄嬤嬤驚疑出聲,對著蘇黛問道:“那件披風在哪呢?拿來我看看!”
蘇黛看了一眼洛歸雁,卻發現其麵色平靜如水,絲毫沒有她預想中的半絲慌張之意,當下就道:“回嬤嬤,奴婢這就去找來於您看。”
洛歸雁沒有攔蘇黛,任由其起身去房裏尋那件貂裘披風,隻不過心裏嗤笑,這以前在看電視劇的時候就看到這後宮婦人為了爭名奪利,耍盡手段,還讚其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啊。如今自己置身於這場戰鬥中心,倒是有一股莫名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場戰爭中能活得了多久。
膝下的石板傳來冰冷的感覺,忍不住讓洛歸雁打了個冷顫,經過一夜的休息,身上的傷也是好了許多,但身上依然是單薄的衣衫,清晨的冷意可謂是絲絲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