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昂貴的禮物
林湘不是沒有問過肖珂，為了什麽他們就突然之間沒什麽事情了。
肖珂當時很為難，不知道是否應該把他們和那個政教處老師之間的交易講出來。
他其實不想讓林湘見識到這個世界上醜陋的一麵。
他心甘情願地去維護林湘對於這個世界依舊非常美好的看法。
於是他隻能夠敷衍著說：“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可能是那個老師看我們年紀輕輕的，如果背個處分的話，不好找工作，所以說替我們背了黑鍋吧。”
“那個老師可真好。我們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校長。”
看著林湘非常真誠的臉龐，肖珂不由得笑了起來。
“有時候，有些人的犧牲是必須的。既然他願意舍身取義，我們為什麽不能夠成全他呢？其實我們4個人已經給那個老師送過一筆錢了，所以你心裏不要有任何的負罪感。”
林湘本來覺得那個老師挺偉大的。一聽這個老師竟然收了肖珂他們4個人送的錢，頓時覺得這個老師的光輝形象大打折扣，於是也就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來。
臨近畢業的前一個月，學校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課程安排了。大四的學生基本上每天都要參加學校組織的招聘會。
發了一小筆財之後，肖珂短時間之內還沒有任何賺錢的計劃。所以說他有時候也會去招聘會看看有什麽合適的職位。
就在這段期間，林湘說等她畢業之後，就要去外地的歌舞團了，那時候她與肖珂的聯係會很不方便。
“你一定要記得給我寫信，一天一封。我如果收不到你寫給我的信，我會睡不著覺的。”
林湘和肖珂走在學校湖邊的時候，林湘非常深沉地對肖珂這樣說著。
這時候，月亮的清輝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之上，林湘的臉在水麵的映照之下，越發得清純可人。
她的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之下輕輕地飄蕩著。
林湘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麵是一件淺藍色的毛線背心，下身是一件牛仔褲。
在肖珂的眼裏，林湘就好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
雖然說她並沒有穿衣袂飄飄的長裙，臉上甚至沒有塗抹更多的脂粉，但是她就像是90年代電影明星一樣迷人。
那個時候的美人都是貨真價實的。
沒有動過手術，沒有p過圖，還有各種各樣化妝品的偽裝。
她美得那麽自然，美得那麽純真，讓肖珂不由得再次為林湘而動心了。
不是因為林湘是他的前妻，也並不是因為肖珂對於林湘有很多的歉疚感，想要彌補她，而是因為肖珂真的再一次愛上了她。
林湘幾乎擁有曆史上那些被歌功頌德的貞潔烈女所擁有的所有美德。
肖珂在那一瞬間，突然意識到，無論自己重生多少次，他依舊會無可救藥地愛上這個女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
在和林湘說完話的第2天，肖珂去了嶽嶺市唯一一家賣電子產品的商場。
他早就已經不習慣寫信了。而且寫信的話，不能夠聽到林湘的聲音，這是肖珂不能夠忍受的事情。
肖珂先是詢問了幾個櫃台呼機多少錢，但是他們的開價都很高。
這時候，一個長相非常猥瑣的中年人攔住了肖珂：“小夥子想要買呼機呀，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到我的櫃台去看一看，價錢好商量。”
肖珂跟著這個人走到了商場最角落的一個櫃台，發現他這裏的東西破破爛爛的，好像都是回收回來的。
“你這東西好用嗎？”
肖珂不由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好用了。年輕人，你看中哪一款？可以試用一下嘛。”
他們說話的工夫，從後麵的庫房又鑽出來一個體型豐滿的女人。
肖珂大致地估計了一下，這個女人大概有160斤往上。
她一邊吃著盒飯，一邊對那個男人說：“怎麽，來生意了？”
那個男人好像對自己的老婆有點不滿：“讓你好好地看櫃台，你鑽到後麵倉庫幹什麽？東西丟了怎麽辦？”
“你竟然吼我？你不要忘了，你這個小櫃台是誰給你買下來的。沒有我的話，你什麽都不是。你竟然敢在我麵前粗聲大氣，你是出息了是不是？”
肖珂對於這兩夫妻的家裏事沒有任何的興趣。
在他們吵架的這會兒工夫，肖珂覺得有兩個呼機的外觀還不錯。
一個是粉色的，一個是深藍色的。
“老板，把這兩個呼機給我拿出來，我看一下。”
這個中年人在剛才重重地挨了老婆的一巴掌，但是他聽肖珂在叫他，立馬又變成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沒問題，我這就給你拿出來。”
在肖珂看著呼機的時候，這個中年人非常諂媚地說：“年輕人，你的眼光可真好，這是新款。在別人那裏一台呼機就要兩三千，你要是兩個都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打折。3800怎麽樣？”
那個年代，口香糖還沒有走入大眾的視野，所以肖珂嘴裏嚼的隻是泡泡糖。
他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裏的呼機。等泡泡破了之後，他將泡泡糖吐在了櫃台旁邊的一個紙箱裏麵。
“別開玩笑了。2500塊錢買你一對兒，你看著辦吧。你以為我是山炮呢。這呼機在南方最多也就賣1000。就算給你加上運輸費，還有成本的話，滿打滿算，2500塊也夠你賺得盆滿缽滿。”
“年輕人，你這砍價砍的也太厲害了，再提一提吧。我不跟你說虛的。大哥今天還沒有開張呢，我就指望著做成你這筆買賣，好來個開門紅。這樣吧，我們各讓一步，3000,你拿去好了。”
那個胖女人也加入了說服肖珂的隊伍當中，但是肖珂絲毫不為所動。
“做生意還是實誠一點好，我也是做生意的。你們肚子裏的那點彎彎繞騙不了我。”
肖珂從自己的口袋裏麵取出了一厚疊鈔票，拍在了櫃台之上。
“我是很有誠意的，就看你們怎麽表示了。”
那中年男人好像進行了一番很激烈的思想鬥爭，然後一拍大腿：“行了，就做你這一筆生意了。”
中年男人一邊給肖珂進行包裝，然後一邊說道：“小夥子，你這次可真是賺到了。我完全是為了開張，所以才做了這筆賠本的買賣。如果你身邊有朋友要買的話，一定要把他們介紹到我這裏來。”
在肖珂轉身離去的時候，那個胖女人對那中年男人說：“你一天到晚掙不了錢，真是個窩囊廢。”
肖珂笑了笑，這筆生意他確實賺了。
當時呼機在中國還是一個非常昂貴的奢侈品，即使是最便宜的呼機也要1600左右。
肖珂卻用2500就買了兩個呼機，這在當時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當林湘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表現得相當欣喜。
“你幹嘛花這麽多的錢呀？你是不是把掙的錢都花了？太貴了，要不然退了吧。”
林湘欣喜了差不多隻有一分鍾，緊接著就開始心疼起錢來。
雖然說肖珂撿了個便宜，但是兩千五百塊錢，在當時也是一筆非常巨大的金額。
肖珂卻笑得很淡然：“我必須隨時能夠聯係到你。要不然的話，你走那麽遠，我不放心。你記住了，在呼機響了之後，就必須立馬回我電話，聽到沒有？”
肖珂的手刮了一下林湘的鼻子，林湘就咯咯地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