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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剖屍人2

  這個死者死狀十分離奇,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蜷縮在竹筐裏麵,部分關節扭曲嚴重。


  “喏,照下來。”師傅和我把蓋著竹筐的布掀起來,示意刑警過來拍照,在拍照取證之後我和師傅合力把屍體抬出來,這時我才發現屍體的異樣,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死者背部兩個個長約十二三公分的刀口,最讓我揪心的卻正是這兩個刀口。


  “這。。。這個刀口對應的組織應該是腎髒啊,難道是賣腎?不對呀,一般都是賣一個留一個,這人不要命了嗎,賣兩個?”我表達出自己的疑點。


  師傅點了點頭:“嗯,不排除這種可能,也有可能是腎病引起的腎髒病變做的切除手術,但不管是哪種有助於我們確認屍源。”


  “額,或許不需要了,你看看這個。”我拿起竹筐底部的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這是一張化驗單,上麵赫然寫著“長良醫院”四個大字。“交給你了,查一查最近這個長良醫院有沒有上麵患者接受過有關的手術的。”說著我便把紙條遞給了高山。高山點點頭,轉身對著身後的刑警吩咐下去。


  正在我和師傅準備屍檢的時候,卻見一個刑警隊對高山說了什麽,然後高山就迎著一輛剛剛抵達現場的警車走了過去。從警車上下來一個身穿警服白白淨淨,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漢子,警服整理的幹幹淨淨板板整整,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再看警銜,二級警督,警銜倒是不低,但回想偌大的中天市公安局,並沒有這麽一號人啊。


  而在我想這些事的時候,高山已經帶他迎麵過來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咱刑警隊新調來的副隊長,鄭中。鄭,這是法醫科單科長,這是法醫王小東。”


  我打量著這個人,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坐上了這樣的領導崗位,心想一定是個擅長走上層路線的官僚,但他卻並沒有普通官僚的那種傲氣,相反,他靜靜的站在這,給人帶來一種平和的感覺。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差,最起碼這人看起來比較隨和。


  “歡迎來到咱們中天市刑警支隊,你以前在孜海的傲人戰績我可聽說了不少,哈哈。”師傅走上去,主動和他握手。孜海是中天下屬的一個縣級市,看來對於我們中天的公安係統我還是不夠熟絡。


  又寒暄了幾句之後,高山便和鄭中兩人返回了支隊,而我和師傅則開始了初步的屍檢,痕檢科的同事們也開始了忙碌。


  “師傅,這個鄭中是從哪冒出來的,我怎麽從來沒聽說?”我一邊仔細查找死者的體表傷痕一邊問道。


  師傅正盯著屍體背後的刀口發呆,被我一句話驚醒過來,“哦,咱下屬縣級市的一個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主管刑偵,他從刑警學院畢業之後就分配過去,屢破大案,二十八歲的時候就做到了縣公安局的刑警隊隊長,三十一歲更進一步到了副局長的位置,要不是考慮到他提拔的太快,或許當時就直接給他局長了,哈哈,這次好,咱們支隊又多出來一個人才。”


  “切,我看不像是個什麽有本事的人。”我嘟囔道。


  “很奇怪,這具屍體外表沒有什麽損傷,隻能解剖了。”師傅摘下手套,讓旁邊的刑警幫忙把屍體裝入裹屍袋,準備拉去殯儀館。


  我想了想上一次張強父母的態度,便和師傅商量:“師傅,先等等吧,等找到死者家屬並取得同意再說,”畢竟並不是所有的家屬都能理解法醫的工作,就像上一次,我們的屍檢報告不僅幫助刑警隊確認了偵查方向還在成為了法庭上控訴犯罪嫌疑人的有力證據,但張強的父母依舊是不依不饒,聲稱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都已經死了還要再挨一刀。雖然我和師傅都能理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痛,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破獲案件之後竟還要接見前來哭喪的死者父母還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


  師傅點了點頭,表示也隻能這樣了,畢竟這種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了,還記得有一次,一個有權有勢的死者的家屬直接鬧到了局長那裏,迫使局長不得不公開聲明道歉。在師傅的吩咐下,旁邊幾個刑警合力把屍體裝進裹屍袋,送去了殯儀館進行暫時冷藏。


  就在幾個刑警幫忙抬屍體的時候我瞥了一眼屍體背部的刀口,不看不要緊,一看卻讓我心頭一驚,不知為何,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手術刀造成的傷口。


  師傅似乎也是瞟了一眼屍體,歎了口氣:“唉,想想咱中天市也是個幾百萬人口的國際化大都市,竟然連一個現代化的法醫解剖實驗室都沒有,還要天天去人家殯儀館蹭地方,隻希望明年那個實驗室能盡快建成,咱也就不用去火葬場了。”


  師傅已經多次向上麵提交申請建設法醫學實驗室,但由於前幾年中天市正好是現代化建設、東部開發的關鍵時期,因此當局把公安工作的重點放在了治安上,直到今年局裏才批下來,刑警隊騰出來幾間閑置的辦公室,市局調撥了一些資金,就這樣開始建設這個實驗室。


  我和師傅便就此回去,等待著刑警們的調查結果,但刑警們給上來的反饋卻是沒有失蹤人口,沒有報案,竟然連長良醫院也沒有相關記錄。


  沒有辦法,我和師傅隻得暫時寄希望於指紋比對了,畢竟現在的新身份證都要求錄入指紋,全國身份證換代已經進行了大半,而中天市在市領導的大力推行之下更是得到了良好的執行,如果死者是中天市的市民則有很大的幾率可以從中獲取線索,同時,刑警們的調查也會方便很多。


  等待是需要時間和耐心的,我們法醫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但空閑的時間卻是緊俏,就這樣,我和師傅一直等到下班都還沒有等來消息,便換好衣服下班回家,像師傅這樣年紀的還要照顧家庭,而我嘛,則需要一場美妙的約會,沒錯,今天晚上我約了一個美女出來吃飯。


  看著我眼前略帶青澀但卻精神幹練的惠靜,一身素雅板正的工裝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略施粉黛的麵龐更是讓我有些出神,沒想到,高中時期和我打成一片而且一直以女漢子自居的惠靜現在竟然這麽有女人味兒了。


  惠靜是我高中時期的同學,後來考上了醫學院,現在剛從市中心醫院調到長良醫院。憑借著出色的技術以及他父親在衛生局的部分關係,和我同歲的她現在已經是主治醫師了。


  因為是老同學,我們二人自然不缺共同話題,作為相近專業的人,更是如此。聊著聊著我們二人就聊到了工作上。


  “你還別說,這長良醫院雖然比起中心醫院在國模和水平上強上一大截,但在管理方麵卻並不完善,還真是奇了怪了,還有那個副院長,總是神神道道的,誰也不知道他在搗鼓什麽,我聽說啊,他一直做著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顯然,醫院的工作並不如意,當然了,從小到大就養尊處優要是沒有什麽的小公主自然會在工作中遇到些許不如意。


  在這種曖昧的燈光和酒精的共同作用下,我瞧著臉色有些桃紅的惠靜,看著她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抱怨這抱怨那,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黛眉微蹙,便隨手把頭繩拽下來重新紮辮子:“那個副院長好幾天不見他人了,弄得我評職稱用的研究課題都不能上報審批,如果明天再不見他人我就找我老爸告狀去。這幾天院裏器材室也是亂七八糟,昨天聽說還丟了手術器材。”


  我聽到這打了個激靈,羅有所思的想了一下,霎時間酒也醒了一半,相比較眼前的美女還是破案對我來說更有致命的吸引力,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你們器材室丟的是不是手術刀和組織剪一類的?”


  我仔細的觀察者她臉上的細微表情,其實我並沒有拿她當做嫌疑人或者被害人來詢問,但是這幾個月來的工作讓我養成了習慣觀察別的毛病。


  隻見她眉毛一挑然後奇怪的抬起眼睛看著我:“咦?你怎麽知道?我們醫院可是盡力保持這件事不聲張的,畢竟現在醫患關係緊張,萬一有人借題發揮什麽的。。。”


  我吐出一口氣,看來這一次事關重大啊,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在那一瞬間想到今天出現場看到的那具屍體,但是直覺告訴我,死者背部的傷口極有可能是手術刀留下的,因為這種刀口我太熟悉了,鋒利而小巧,刀刃厚度不足半毫米,這些都是我的佐證,“那今天下午刑警走訪調查的時候你們也是隱瞞了實情的嗎?”


  “嗯,好像是吧,這些都是院長辦公室的那些弄得,具體我不太清楚呢,哎?你問這個幹嘛,說好的出來敘敘舊的。”惠靜一臉不滿的道。


  我一臉尷尬,仿佛頭上都飛過幾隻烏鴉,隻得訕訕得笑了笑:“嗬嗬,嗯,吃飯吃飯。”我剛剛再次拿起筷子,手機又響了,我向惠靜遞過去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瞬間頭又大了。


  我接起電話:“師傅。”


  “在哪呢?還行嗎?這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一會我們從警隊走的時候去接著你。”師傅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聽這語氣又是有案子了,問我行不行隻是隨口問問,就算你累趴下了他也能給你從床上拽起來拉倒現場。


  掛了電話,我隻能無奈的跟惠靜攤了攤手:“沒辦法,又有案子了,不能送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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