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吃醋
其實覓封的外型很引人注目,早在剛才碰到他的時候,路瑤就發現了。
雖然他身患腿疾,可他英俊的外表和神秘矜貴的氣質,還是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矚目。
才不過走了一小段路,那回頭率就有些嚇到路瑤了。
虧得她武裝得夠好,才不至於跟著他一起暴露身份,可饒是如此,她還是不敢靠得太近,隻能不遠不近地和他保持著兩三米的安全距離。
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讓她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裏,眼睛裏隻剩下覓封那挺撥卻孤寂的背影。
想當初每一次碰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前呼後擁的,可現在,不僅他的家人全部罹難,連他身邊的保鏢也沒了蹤影,曾經眾星捧月的人,如今孑然一身,也不知道這樣的轉變,他一個人是怎樣消化過來的,又是怎樣才能習慣這樣的生活。
越想下去,路瑤心底對他的同情就越發泛濫。
待到兩人行到一處僻靜的公園附近時,恰好覓封停住了催動輪椅的動作,路瑤微頓了下,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上前道,“覓先生,是累了嗎?我來推你吧?”
“謝謝。”覓封的聲音聽起來似有些愉悅,轉過頭,他眉眼溫和地看著路瑤,“我隻是怕你走得太久,腳累。”
“我沒事的。”路瑤趕緊解釋,在覓封回過頭來的瞬間,她還來不及藏好眼底的同情。
隻一瞬間,覓封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頓了下,他突然輕聲道,“繁華如雲煙,過去了的事就過去了,昨夜的舊傷,不值得今天的眼淚。”
“覓先生……”
路瑤定定地看著他,突然心思如潮湧。
如果不是知曉覓封的遭遇,她都懷疑這句話是不是他特意說給她聽的了。
於她來說,華霆深就是那道傷口,流過血,結了痂之後,心口仍然時不時地疼痛。
她是多麽地深有感觸啊,可昨夜的舊傷哪能說忘就忘,值得不值得,又有幾個人能說得清楚呢?
想得越多,心就越疼,別過頭,路瑤不去看覓封隱有深意的眼神,而是放空目光,任視線漫無目的地追隨著雪球在草地上來來去去……
……
與此同時,兩百米開外,路旁的黑色汽車裏。
安誠小心翼翼地滑行著,他既要保持最完美的視角,又不能驚動前麵的人,因此神經十分緊繃,但讓他更緊繃的是,後座上,華霆深那一臉山雨欲來的陰沉表情。
從路瑤走出咖啡廳起,到她‘偶遇’易家那個廢物少爺,這所有的一切,全都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發生,若不是礙於大BOSS的權威,安誠都快忍不住衝下車去‘抓奸’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路瑤到底想幹什麽,而這位疑似天蠍的易家少爺將她塞到老板身邊,又有什麽意圖?
若說是衝著易家與老板多年前的恩怨來的,可現在整個易家都被天蠍自己滅了,由此可見,他並不
是站在易家那一方的,那除了這個,他對老板,對整個華家,又還有什麽意圖呢?
想不通的事情,安誠決定暫時放棄思考,因為他突然發現,路瑤已經雙手搭上了易家那位的輪椅扶手,兩個人看起來比剛才更親密了。
安誠既緊張又覺得替華霆深不值,他一邊小心控製著車速,一邊從後視鏡裏觀察著後座上,華霆深的反應。
從剛才起,華霆深的視線就一直落在窗外,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從路瑤的身上移開過,安誠原以為他會憤怒,甚至會氣急,誰知道一眼望去,華霆深也隻是微微蹙緊了眉頭。
他的目光幽深如海,似是察覺到安誠的窺探,立刻轉過頭來。
“唔,老板。”
安誠現場被抓包,趕緊移開目光在心中暗暗祈禱著華霆深不要借機發難。
誰知道他這邊廂忐忑不已,後座上的華霆深卻是平靜如斯,頓了半晌,安誠才聽到他略顯疲憊的聲音。
“新公司的事情操作得怎麽樣了?”
安誠心中發虛,聞聲立刻應道,“一切就緒,但之前發給蘇小姐的合約,還沒有收到答複。”
“她不知道是你發的吧?”
安誠點頭,“是的,屬下遵從您的意思,嚴格保密,到目前為止,蘇小姐都沒有發覺是咱們。”
“拾億那邊最近怎麽樣?”
“老板,路小姐還剩三個月期滿,拾億想和她續約被拒之後,便限製了她的一切商業行為,目前路小姐仍是被雪藏的狀態。”說到這兒,安誠忍不住又從後視鏡裏看向華霆深,“老板,真的要不惜一切代價,將路小姐簽到您名下的新公司?”
“我說過的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華霆深劍眉一蹙,遞給安誠一計極其不悅的目光。
“蘇瑪麗不回複就繼續跟進,記住,做得隱蔽些!”
“是!”
安誠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都習慣了,每次一牽扯到路瑤,華霆深總是比平時更加嚴苛一些。
“還有,三個月之內,必須解決柳允兒,至於墨菲家,早晚我會讓伯尼知道,與虎謀皮的代價!”
“是,老板!”
……
安誠應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華霆深所謂的三個月之內解決掉柳允兒,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是要她死,要她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
看來這一次,老板是真生氣了,且無可彌補。
柳允兒生性貪婪,從她夥同伯尼,拿路瑤的安危逼迫老板答應這一場婚事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她的下場吧。
安誠在心底無聲地劃了個十字,既是為柳允兒,也是為了接下來將更加忙碌的艾瑪和自己。
……
路瑤和覓封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彼時雪球已經躺在他的腿上呼呼大睡,路瑤走了這麽久的路,雙腿也酸軟得不像是自己的。
覓封的狀態還算好,雖然他的皮膚仍然蒼白得顯出病態,但他的眼神卻很堅定,也很有力。
兩人在他家門口告別,路瑤剛欲轉身回自己的住處,誰知道覓封卻突然道,“路瑤,過幾天有一場酒會,是Linpei,你應該知道吧,我們第一次見麵,就在他們家秀場的後台,所以,我能邀請你,作我的女伴嗎?”
Linpei家的酒會?女伴?
路瑤的腳步微微頓住,臉上也飛快掠過一抹為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