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往事如煙無痕(修改)
管弦緊著眉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渾身的那種氣質和壓迫感讓人不能不在意他的存在,雖然掩飾得不錯,但是她能看得出來他眼裏複雜的情緒,有怒意,有不舍,還有一絲歉疚。
她完全愣住了,管弦隻是盯著她看,兩人俱是沉默。
半晌後,管弦終於開口:“你千辛萬苦找到現在,終於知道答案了吧?”
寧檬盯著他,突然就是明白了,這次出差不過就是一個局,他突然打電話過來就是等著甕中捉鱉。真可笑,她還以為他對她或許是真的動了感情,心裏一起歉疚不已,卻不想到了最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午後的陽光落在他的眼睛裏,蕩起細碎的波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寧檬想確定。
“一開始有點懷疑,真正確定也是看了監控錄象之後。”管弦似乎在斟酌字詞,然後緩緩地說,“管笛費盡心計靠近子奕,不惜設下騙局陷害他……是管笛的錯。”
她苦笑道,“而我為了真相,不惜代價地闖進天翔,還讓你喜歡上我,卻是我的錯。現在是是非非全扯平了,我們也算兩不想欠,是吧?”
寧檬打強精神,可是臉上的蒼白想掩飾卻掩飾不住。
管弦依然不動聲色:“我並不想掩飾小笛的欺騙,但是那一場車禍的真相隻有當事人知道……不管怎麽樣,我隻想說那不過是個意外,誰也無法為它完全負責。”
“愛一個人可能沒錯,錯的隻是方式。”寧檬扶著牆站起來,感覺額角隱隱疼起來,“我又何嚐沒有錯,要不是我懷疑他,也許他就不會找管笛攤牌。”
她迅速的說完這番話,頭也不抬的從他身邊經過,兩人的衣襟和呼吸輕輕摩擦。她的手剛接觸到門打開,後麵腳步聲起,一隻手伸了過來,重新把門重重地合了上去。
寧檬抬頭,看到一雙墨玉般的潭眸緊緊地盯著她,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一點喜歡過我?”
這個時候,喜歡不喜歡還有意義嗎?即使有那麽一些真心,但是被這麽多的欺騙束縛在小小的繭子裏,隻怕沒過多久就會窒息吧。
沒有希望隻好讓它變成絕望。
“我很抱歉。”寧檬淡淡地說。
管弦眸光一斂,臉色暗了又沉,然後閉上了眼睛又睜了開來,最後咬著牙說,“好吧,我放手。”
門在身後關上的瞬間,她的心突然一陣抽痛,身子突然再也支撐不住似的,她跌坐在牆角邊,半晌之後才爬起,最後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電梯口。
她不是一個好棋手,布了局主動進攻,最後卻輸得丟盔棄甲。
總裁辦的氣氛有點詭異,老板臉色陰沉沉的,被他罵出門的一個連著一個。大家麵麵相覷,紛紛猜測老板情緒惡化是什麽。
周小迪仔細想一想,公司運轉順利,股票也沒跌,那麽,就剩下一個可能,私人感情問題。她掃了掃寧檬的位置是空的,已經空了一個星期了,打了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哎,早就知道風暴總有一天會來,卻不知道來得這麽快。
寧檬遞了辭呈之後,因為是新人,公司交接手續辦得很快。離開公司的時候,特意選管弦不在的時候。
周小迪出門送她,眼裏帶著疑惑,“寧檬,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非要走到這一步嗎?”
寧檬笑笑說,“小迪,你繼續努力哦,管總那麽器重你,以後前途一定會一片光明的。”
周小迪無奈地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裏。
在小公寓裏,寧檬隻好和盤托出,並告訴告訴自己準備離開申城的決定,蔣婧和蘇梅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先是驚歎,憤慨,最後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
寧檬輕飄飄地說,“林子奕也好,管弦也好,都是我留不住的人,所以我隻能選擇離開。”
“憑什麽,有錯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要不是她橫插一竿,子奕能送命嗎?”蔣婧義憤填膺,揮著著手差點跳了起來。
寧檬鬱鬱地說,“錯不錯,都已經過去了。再怎麽努力也不能挽回什麽了。”
蘇梅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逝者如斯,真希望活著人的都能擺脫這段噩夢。寧檬,你也快點走出那道陰影。”
蔣婧似乎也冷靜了下來,想了想說,“或者暫時離開一陣子也好,先讓自己冷靜一下。如果運氣好的話,在一個新的環境裏遇見一個不錯的男人,也許你的春天就到了。”
可是春天真的能到嗎?寧檬懷疑。
管弦去了一次桔園,外婆在午餐,他對著遊泳池發呆,想起了寧檬那一次掉下水,不覺得莞爾,可是轉念一閃,心又開始沉甸甸地。
他不止一次地分析寧檬的想法,結論就是執念。
對於初戀,人的記憶都會自然而然地深刻許多,但如果感情變了質,或許當對象已經完全不存在,那是不是還要固執地糾纏下去呢?會不會隻是人心小小的貪婪?這是所謂愛情的永恒嗎?或者隻是因為膽怯,害怕遺忘害怕改變?
但是他也知道寧檬與一般姑娘不同,她有時迷糊,但大都時候卻比一般女子顯得堅強。他曾經戀愛過,卻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子,他卻發現人與人之間無從作比較,愛過的人,愛著的人,真的沒有任何可比性。
選擇在這個時候向家裏人坦露心事,管弦隻想掃除一切可能成為後顧之憂的阻礙。他心裏明白,經曆過之前的種種,要讓寧檬向他邁出一步很艱難,任何一絲風波都可能導致前功盡廢,在這一場愛裏,他需要獨自撐起一片天,為自己,更為她。
青澀的歲月已經結束,許多往事開始在心底沉澱,他慶幸,寧檬出現在他懂愛的年紀。他是個理性的人,在掙紮痛苦之後,深知緬懷過去的舊時光已經於事無補,該做的,能做的,就是將喜歡的人留在身邊,像鈴蘭花一樣相守在一起,永不分開。
他像孩子一樣握著母親的照片,眸底滿是期待,他說:“媽,寧檬是個好姑娘,任何人都不能因為她受過那樣的傷害而看輕她。我喜歡她,我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照片裏的寧媽媽看見兒子臉上堅毅的表情,依然是微笑,好象在說,“媽沒說不同意,媽相信你的眼光,可是你選擇一個這樣女孩子和你一起,今後的路也許並不好走啊。”
將照片輕輕握緊了些,管弦嘴角一彎,在心裏說,“隻要她願意,我就有信心,其他的人或事都影響不了我。”
那麽自信的表情,如此堅定的語氣,也許寧媽媽在天堂也看得到吧。
外婆終於醒了,看到管弦有一絲驚訝,不過也就是一刹那,她笑笑道,“子弦,你終於肯回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管弦上前扶著她,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兩人閑聊。
“子弦,你有心事?”外婆突然問。
管弦覺得外婆雖然老了,可是有些事情卻洞若觀火,他在她麵前永遠都隻會是小孩子,所以他很放鬆。
他看著外婆認真地問,“外婆,上次楊鳴帶回桔園的那個叫寧檬的女孩子你喜歡嗎?”
“對了,寧檬,當然喜歡了,不然我不會送她玉佩的…….” 外婆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那姑娘不象現在街上的那些,樣子清秀,心眼也不錯,關鍵是脾氣很對我的味口。”
管弦鬆了口氣,想了想說,“那你送她玉佩,是不是真的屬意她當你的孫媳婦了?”
外婆笑,“我當時就看出來楊鳴那小子喜歡她。隻好他們情投意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管弦歎氣,“外婆,你怎麽光想著楊鳴呀?”
“不想著楊鳴,難道還想著你嗎?”外婆詫異地歪了他一眼,說,“難道你也喜歡那姑娘不成?”
管弦鬱悶地反問,“不可以嗎?”
外婆皺著眉嗔怪地說:“你小子這麽花心,據說女朋友有一大籮筐,寧檬那麽單純美好的姑娘配你,嘖嘖,我都覺得可惜了……”
“外婆——”管弦撒嬌般摟過外婆的肩膀,拉長了音調阻止了她的牢騷。
外婆嘟著嘴抱怨外孫不體貼,又見他的樣子可憐巴巴的,就像小時候淘氣不聽話被她罰站時的表情,心下一軟,笑著催促:“那就動作快點,外婆還等著抱曾外孫子呢。”
“是,小的遵命。”管弦笑。
外婆眼角一掃,看那小子緩緩勾起了唇角,表情是滿足,也不由地笑了。活到這麽大把年紀,奔波過,勞碌過,苦過,更累過,很多事情她都看透過了。當年女兒那麽早離開人世,她就開始為這個孩子擔心,錢財事業她倒是信心十足,唯獨感情方麵,她一直擔心這孩子受父母影響,心性太寒……..如今看來,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她也滿足了。
得到父母的認同和支持,管弦像是繃在弦上的箭,撒弓而發,目標直逼寧檬心房。
愛情,有時隻是需要一個契機。有時候兩人相愛,是因為很幸運地,這個契機適時出現在麵前。相比之下,此時管弦的愛情之路顯得格外艱難。在他心裏,或許已經認定寧檬是他此生的伴侶,他不是一個輕易承諾的人,一旦付出,就會傾其所有。可寧檬畢竟與一般人情況不同,她被多年的感情困住,很難掙脫那個枷鎖,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怕令她為難。他在對待感情上,極為慎重,隻是他這次的慎重,卻險些讓他永遠失去她。
作為天翔集團的領導人,管弦忙得腳不著地,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又飛到外地出差,半個月回來,他想,這個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了。
在公司裏,隱約聽到周小迪在他麵前嘀咕寧檬要離開公司的話。他知道她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可是…….他琢磨著該怎麽跟她說清楚。
這一天,他沒有胃口,走到在公司附近,剛好看過他們曾經去過的那家小餐館,不由地頓住了腳,眼角一掃,突然見到了寧檬和蘇梅在一起,貌似準備吃飯。
既然已經見了麵,似乎已經沒有臨陣退縮的理由了。他遲疑了一會兒,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在露台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綠色植物遮住視線,剛好隔起一個究竟。
氣氛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至壓抑,隻是身為主角的兩人默契地都不太說話,蘇梅隻好在中間協和。
管弦注意到寧檬包著創可貼的右手很不靈活,突然轉了筷子,邊給她夾菜邊問:“怎麽了?傷得重不重?”
“那個,其實是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寧檬開口解釋。
蘇梅趕緊加了一句,“是我害她的。”她心虛地抬眼看著寧檬,都怪自己在她做飯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出現拍一巴掌,力氣大了些,竟然害她割到了自己的手指頭,雖然沒怎麽傷到肉裏,但血也滲了不少。
管弦看了她一眼,也不吭聲。蘇梅當然也察覺出氣氛怪異,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管弦,又看了看寧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張提出離開比較好呢?可萬一寧檬不願意,會不會怪自己出賣了朋友?
為難呀。
飯剛吃完,管弦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突然起身走上前,牽起寧檬的手,說:“你跟我來。”事情總要有個結果,他不是為了吃飯而來,忍到這份上了,有些話再不說就真的沒機會了。
寧檬直覺認為該拒絕,她清醒地意識到有些話說了反而會令情況更糟。可是,她的掙紮與抗拒在他麵前顯得極是微薄,管弦不由分說將她帶離了包間。她下意識避開他的碰觸,卻不小心點燃了他隱忍的怒意。
走廓裏,男人伸出手臂將寧檬困在懷抱與牆壁之間,目光深不可測:“為什麽還是決定離開天翔?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肯給我一點時間,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終於問出來了,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不堪折磨了他幾日,她離開的消息象刺紮著他的心口,紮得他輾轉反側,疼得他險些窒息。
有許多的不可以,不可能盤旋在盡頭,可是當寧檬聽到那麽坦蕩的質問他嘴裏說出來,她忽然啞口無言。
淒涼悲痛鋪天蓋地湧來,為什麽要離開,為什麽呢?為什麽要給他時間?他是誰?她又是誰?原來被極力壓在心底的情絲在見到他的那一瞬已如波濤般再次湧起,麵對他的質問,她悲從中來。難道真的錯了嗎?是不是從相遇那天起就錯了。
她抬起頭,望進他眼晴最深處,良久之後問:“我可以不離開嗎?在我做了這麽多讓你生氣的事情之後?”
管弦的唇角抿成一線,深邃的目光一瞬不離地鎖定在她臉上,深怕錯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當看到她眼眸中慢慢蓄起的淚水,他忽然情難自控,俯身代下頭……
隱忍的情感在刹那間爆發,管弦忘了一切。此刻,他想遵從自己的意願。
理智告訴她該推開他,而她也真的那麽做了,可是當她偏頭欲躲的時候,他長臂一伸,瞬間將她摟進懷裏,不給她絲毫躲閃的機會,薄唇不帶一絲遲疑地覆在她柔軟的唇上,狠狠吻了下去。他擁緊了她,不理會她的掙紮,吻得急切,有些瘋狂,有些激烈,似乎帶著絲懲罰的意味,又更像是耐心地安撫,總之,讓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寧檬整個人落在他懷裏,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開,委屈霎時湧上心頭,晶瑩的淚順著眼角滑下來,她哭了,亂七八糟地說了一串,“你不能這樣,你肯定是暈頭了,我騙了你,帶著不可告辭的秘密來到天翔,其實都是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前男友的車禍是因為楊笛,她是你的親妹妹,就是她害死子奕,所以她是我的敵人,我不可能喜歡上她的親哥哥的。“
她不願意,她終究是不願意。心口瞬間裂開一道口子,他感覺有血滲出來,蔓延著浸濕了胸膛。驚覺到臉上的濕意,管弦不得不清醒過來,收攏手臂,與她擁抱在一起,俯在她耳際想說什麽,許久找回自己的聲音,“傻瓜,她是她,我是我,我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我想留下你,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因為我喜歡你。”
“為什麽……那麽多的錯誤,你怎麽肯原諒我?”聲音帶著破碎般的迷離,寧檬心很亂。她希望他能說些什麽,至少讓她別再迷茫下去,給自己的心亂如麻一個理由,或者一個出口,她已經被困在了死角,眼看著就要失去判斷的能力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就責怪你,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你為什麽來天翔,為什麽要認識我,究竟目的是什麽?統統都不重要了。或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想辦法讓我們相識,所以我不想放棄…….”或者這話表白得有晚了,可她還沒離開申城嗎?也許還來得及,讓她從此回心轉意。
“管弦。。。。。”寧檬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的轉變,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管弦鬆開手臂,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臉頰,溫柔的動作幾乎將她的心融化,看著她朦朧的淚眼,他終於決定告訴她他的心意,“寧檬,我……”
“讓我想想,給我一些時間,好嗎?”過了半晌之後,寧檬突然很認真的回答他。
管弦鬆了一口氣。他想,隻要她不離開,一切都有機會。
申城火車站大門口,離開快要來臨的那一刻,她們緊緊地抱在一起,眼裏含著熱淚。寧檬拍了拍她們的肩,笑笑說,“開心一點,我這是去南方富庶之地,不是去過清苦日子,你們要為我高興。”
“要走就走吧,別忘了打電話。”蘇梅說著說著,聲音已經哽咽。
蔣婧歎了口氣,說,“如果還想回來,就說一聲,我一定幫你。”
寧檬強扯出一抹笑,“謝謝,我次多虧了你。”短時間能火速幫她聯係一家知名外貿公司的人,除了蔣家七小姐,還能有誰。
終於決定離開這座城市了,寧檬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呼嘯而過,突然眼睛模糊了。
雲海市雖然不大但貴在精致,處處綠樹盎然,一派生機勃勃,特別是K大附近的環島路遊人特別多,大海一望無際,藍天白雲,金黃色沙灘連綿起伏,最適合沒事打發時間。
住了幾個月之後,寧檬真正愛上了這座美麗的小城市。
CK是一家外貿公司,寧檬到了雲海市之後才知道,老總陸凱是她爸的老戰友。
陸凱知道她父親去逝之後驚歎不已,因為自己生了兩個兒子,所以一心想讓她當幹女兒,最後寧檬征求了老媽同意之後,選了個好日子上門認親。
好在陸家十分親切,完全沒把她當外人看,尤其是她的幹媽鄭雲,親切賢惠,對她好到讓人側目的地步。
兩個兒子都是大帥哥,陸家俊、陸家誠和她年齡相當,很會開玩笑,再加寧檬完全是自來熟,第一次見麵就氣氛融融。
本來,陸家一直堅持讓搬到家裏住,但是,寧檬還是堅持在外麵租房子,但答應他們,隻要周末有空都會去聚一次。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三個春夏秋冬過去。逢年過節回家團聚,聽寧楊說起申城的變化,她隻是笑了笑。
這座都市雖然離她很近,但是她卻沒有勇氣再踏進一步。
最早到了CK,寧檬先去了業務部門,四門外語終於有了切實的用武之地。一年之後,在陸凱的指導之下,她很快熟悉了公司的運作,工作順利地進了軌道,加薪升職就成了必然。每當聽到小美叫她寧經理或老大時,她就湧起一種感慨。想起當年她在天翔集團辦公室打雜的那段日子,成天忙得腳不著地,可是回憶裏滿滿的都是酸澀。
這座城市台風特別多,尤其是七八月份的時候,往往這個還沒走,那個又接著趕來,這種時候,她就躲在公寓裏泡杯熱茶看書。
有時候手癢,就會在瀏覽器上麵輸入天翔集團幾個字,然後看著上麵一串串新聞和圖片跳出來。管弦依然一副豐神俊朗的樣子,眉宇間,更添一份淡定之色。
寧檬從一個清澀的大學畢業生變成了都市女郎,時尚貼身的職業裝,五寸高跟鞋,長發發尾微卷,憑添了幾許女人味。
兩個幹哥哥怕她寂寞,時不時就會帶她出去轉悠,時間長了,朋友漸漸也就多了。有一天在陸家聚會,幹媽有意無意地帶點試探。
“寧檬,你看看這兩個小子成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這麽大的人女朋友也不帶一個回家,都快愁死我了。”
寧檬已經習慣了她的嘮叨,所以也不甚在意,“幹媽,大哥二哥在女人堆裏都屬於熱銷品,你就不用操心太多了。時間一到,他們自然會把人領進門的。”
鄭雲扯著她胳膊,突然認真了起來,“寧檬,我這兩個兒子你有沒有相中的?”
寧檬笑得打跌,“幹媽,你開玩笑吧,他們都是我親哥。”
“可是我舍不得你呀。”鄭雲哀怨地說,“家俊事業心強,但是人也比較穩重,一旦認了真,也是個癡情種,不會虧待你的。你好好考慮考慮……”
寧檬有點尷尬。
家誠立即抗議,“老媽,你推銷老大做什麽?你這不是偏心眼嗎?”
鄭雲一個鍋貼蓋了過去,“你個臭小子,成天在外麵混,寧檬跟了你,連我都不放心。”
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家俊朝她擠眉弄眼,再擺擺手,意思就是不要理會她。寧檬淡然一笑,反正左耳進右耳出。
說實話,家俊家誠都是百裏挑一的青年才俊,寧檬已是高攀不上。可是喜歡一個人太累,她到雲海這座美麗的小城隻是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放空,其餘的,她想都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