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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那與我何幹?

  景惜言隻覺得鼻子酸酸的,那句“隻要娘親自由,我無所謂的”,把她感動得一塌糊塗,他深知她想要的自由,但是,如果這自由是用兒子的自由來換,她又怎麽會安心?

  麵對蕭雲軒,景惜言既是憤怒的,也是愧疚的,感情複雜。然而除了林南之外的所有人,她都可以絕情以待。


  “南兒不可以留下,第二個條件可以考慮,我今生可以不再嫁。”景惜言想,自己都已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嫁不嫁有什麽關係?

  “第二個條件是在第一個條件的基礎上。”蕭雲軒悠悠地道。


  “蕭雲軒,別欺人太甚!”傲寒大聲地道,如果答應不再嫁,那景惜言和莫離之間,豈不是獨留遺憾。莫離策劃這個計劃,可不就是因為想和景惜言共白頭麽?怎麽可以答應。


  果然,她朝莫離看去,隻見他容色沉靜,看不出憤怒,這是打算決一死戰的征兆。她得在他做出傻事之前,阻止他。畢竟,他不止是景惜言的愛人,還是錦夏的征北王。


  “我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能奈我何?”蕭雲軒嘴角帶笑,好似嘲諷,嘲諷他們在他的地盤上還這麽不識趣。


  “師姐,娘親不想再看見有人犧牲了。”林南輕輕地來了一句,傲寒也不說話了,莫離也聽到了,詫異地看著林南。


  景惜言這個兒子,對她的心思,竟然猜得那麽透!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呢,他和景惜言雖然心意相通,但是很多時候,他也不明白她在想什麽,如今,這個孩子卻這般通明剔透,果真是她的孩子麽,也能看穿人心。


  聽了林南的話,蕭雲軒就更確信這場談判他贏了,既然他已經讓步,景惜言沒有理由再糾纏。不可能什麽都不留下,就讓她離開,那他蕭雲軒也太衰了。


  不想再看見有人犧牲……


  這確實就是她現在心裏所想,她甚至覺得,她留下也無所謂的。


  林南轉向景惜言道:“娘親,這麽多年來,都是你為南兒考慮那麽多,犧牲那麽多,南兒不求能報得母親所予恩情的十之一二,但求能為母親做些分內之事。”說著,眼裏還閃爍著淚光,原來林南雖然很受寵,但自小與親生母親分離,每次相見的時候,景惜言不是重傷就是中毒,幾乎沒感受過母愛。


  後來,景惜言給他的家書裏麵處處關懷,但是,這些都隻是冷冰冰的文字,而不是實質的聲音和真實的溫度。


  不管有意或者無意,他都很渴望那來自母親的溫暖,渴望有一個和母親的家。


  畢竟生在帝王家,他根本不懂家為何物。隻有師父的七台山算是家,但師父已經說他可以出師了……那一刻,他覺得那種對家的渴望更強烈了,更想念那個在異國的母親。


  聽到林南的話,景惜言枯竭了多年的淚腺,竟然也澀澀地,流下淚來。


  這種落淚的快感,是多年不曾有過的。淚腺枯竭,也是情感枯竭。


  “娘親,讓我留下吧,蕭叔叔也沒說我留下就不可以去看你,其實他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總不能什麽都不留下就離開……”林南懇求道,那語氣裏,竟然有的是對蕭雲軒的同情。


  原來,他雖然和蕭雲軒相處不多,但是蕭雲軒和他娘親的故事他也聽說過,那日看見蕭雲軒在他娘親宮前神傷,便知道,世人隻猜到了開頭,卻不知道是如此結局。


  都以為是神仙眷侶,他今生也隻有她一個妻,卻是他一個人的愛情。


  身為帝王,他那麽寂寞,那麽渴望有一個能理解他的人,那麽希望有一個可以和他比肩的人……可惜,那個人即使成了他的妻,依然不屑一顧,對這樣的身份,棄之如敝屣。


  “南兒,這是為何?”景惜言含淚問道,他的要求,她甚少拒絕,此刻,如果是他自己的選擇,她也不該阻攔。


  “這裏的天地更廣闊。”林南這樣回答。


  雖然莫離躍躍欲試,想和蕭雲軒真正打一場,但最後還是沒打成。


  林南強烈要求留下,景惜言承諾不再嫁,蕭雲軒自己說出的話,也沒理由再糾纏,就隻得放了景惜言。


  甚至還讓蕭逸送了景惜言一程,去了邊關。


  於是,一場精密的設計,就得到了這樣的結果,蕭雲軒一方損失較重,但也沒有計較。


  大蕭的皇宮,蕭雲軒放火燒了皇後宮,放話出去說景惜言因為受不住汙蔑和冷落,精神失常,自焚於皇後宮。


  蕭雲軒痛失愛妻,悲痛欲絕,皇後大葬,舉國哀悼三天。


  林南和蕭雲軒站在熊熊烈火前,感受著來自蕭雲軒的奇怪氣場。


  “這一場大火,燒掉了惜言的一切痕跡,也算是燒掉了我執著了二十幾年的過往!”蕭雲軒淡淡地笑了起來,原來放下一切,是這麽地放鬆。


  “蕭叔叔對我娘親的情,感天動地,隻可惜我娘親心有所屬了。”林南歎息著道。


  “她不是心有所屬了,而是受傷太深,不敢再愛了。我很遺憾,沒有在她受傷之前找到她,還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但是,如今,一切都如這場大火,燒掉一切,都成過往。”蕭雲軒望著照亮了半邊天的烈火道。


  那一晚,林南陪著蕭雲軒,直到天明,他坐在金殿之上,也讓他在簾後陪著。


  他宣告了皇後的死訊,然後讓禮部處理後事,就退朝。


  景惜言跟著傲寒等人離開,本是朝著南方走的,但是走出京城之後,她就不走了。


  “我不想回去了,錦夏既然一切都好,那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要去更北,更西的地方看看。”景惜言看著莫離道,像是征求他的意見,但更像是在告知。


  莫離想到和蕭雲軒談判時,她說的想要自由,想來,就是這樣的自由。而她也承諾了今生不再嫁,想來,對他,隻怕是……


  隻怕是什麽,莫離也想不出來。但是她想要自由,他也不得不給,於是就道:“我和你一起!”


  我承諾過要一直守在你身邊,以前俗世紛擾,沒做到,那以後,就讓我用餘生來補償吧!


  傲寒突然道:“不可以,王爺練的兵雖然都有各自的將領,但錦夏正缺王爺這樣的統帥,王爺是走不了的,倒不如由傲寒陪著惜言,惜言看夠了,也就回來了。”


  “從今往後,我是林昔,而不是景惜言,再無任何尊貴的身份,無任何束縛。你們也不必陪著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都是位高權重的人,誰也離不開那個崗位,倒是她,已經一身輕了。


  何況,她應該再也不想回來了。


  不管是錦夏,還是大蕭,都是傷心地。


  景惜言深深地看了莫離一眼,道:“是我負你,你不必再陪著我。”


  然後就轉身離開。


  鬼影抱著肖雲跟在林昔身後,莫凝看了傲寒一眼,再不想回去為官,也就跟著林昔走了。


  莫離眸色深沉地看著那個離去的單薄背影,一句話也不說,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奇怪氣息。


  傲寒追了上去,問道:“惜言為何執意離開?”


  “我不想再被背叛了,那種滋味,一次就夠了。”林昔雖然活了四十多歲了,兒子都十幾歲了,但內心仍然純真得像個孩子,對另一半的要求,仍然那麽苛刻。


  對於不愛的人,對於不在意的人,再怎麽傷害她,她都能原諒。但是,那個她愛的人,她卻容不得他的一點瑕疵,總忍受不了他犯的錯,即使,他們經曆過生死,經受過離別。


  “惜言,既然你心裏還有愛,為什麽不給他一次機會呢?”傲寒很是不解,既然經曆過那麽多,卻為什麽還要輕易離別。


  “我答應了蕭雲軒不再嫁,不再嫁,你懂嗎?我已經沒有權利再言愛了。”林昔並不是多麽重承諾的人,她隻是累了,倦了,不想再卷入任何以愛為名的網了。


  她不年輕了,已經再受不了折磨了。她隻希望她的一生,平靜,溫暖地度過。


  “惜言……”傲寒卻不再說話,景惜言的性格,隻要是她做的決定,就無人可以改變,就算是對強權妥協了,她的內心也一樣會堅持。


  “傲寒,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麽多苦,女孩子,也不應該征戰沙場的,如果不願意,就和桑羽一起回七台山吧,好好過日子。”林昔想到當年傲寒在戰場上那般風采,確實是一個適合戰場的人,隻是這麽多年,她應該也倦了吧。


  “惜言不知道麽?戰事要再起了。”傲寒問道,林昔有些驚愕地看著她,問道:“你師父說的?”


  “嗯。”傲寒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們這麽急切要景惜言回去的原因。


  蕭雲軒承諾的十年過去了,這些年,大蕭四方征戰,兵強馬壯,戰果豐碩,早晚有一天,還是得回到錦夏這片肥肉上來。


  而蕭雲軒執意留下林南,隻怕也是因為林南武功高強,兵法謀略都是景惜言親授,將來必然是名將的緣故。


  “那與我何幹?”林昔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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