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知閣下何出此言？”
“好叫都督知道。自李曼成在漢中任職以來，魏王便叫我等暗中監視。都督早知李將軍之事卻不言明，我等也是欽佩。方才並非懼楊將軍，而是難以下手。”
“爾等可是魏王幕僚？侍衛？”
“我等皆是天子侍衛。乃帝師王越之傳人。護衛天子安危，另奉魏王之令。”
“即為漢臣傳人，又護天子左右，何苦為那漢賊賣命。”
“漢室衰微，天子少誌。魏王乃一介明君，又有何輔佐不得。不也是為了活命。”
“人生一世，隻為活命。又與那懦夫何為？更何況爾等又是頂天立地之大丈夫，如今窩窩囊囊的活著。越實是想不明白。”
“依我看，你們幾個為曹操辦事，心中自有用意。”
劉晨聽了林越與那五人對話，便覺這五人身份尋常，定然不會忠於曹操。若是如此，這幾人早就成了自亡之身。
“公子何出此言……？”
“爾等回應便是，不必多言。”
“這……公子所言不錯。我等也不忘這大漢天下，也是為了博得曹操信任，好與天子通信。這些年來一直追隨左右，少在洛陽。”
“既然嘴上說著大漢天下，今日又欲致我於死地，所為何啊？”
“報魏王知遇之恩。”
“若是從今日起叫你五人報我知遇之恩呢？”
劉晨話語之中帶著君王之氣，這站著的四人不約而同想起來了昔日見曹操的情形，嘴裏也是支支吾吾。
林越看在眼裏，劉晨之威嚴遠超於其父，更勝劉封，劉禪二人。不過劉晨越是如此，反倒讓他心中不安。
“這……”
沒想到劉晨會說出如此話來，五人心中也清楚，曹操這些年讓自己跟在左右，並非信任。而是從天子身旁支開，再換親信為侍，等到天下太平那一日，五人哪個也看不到了。
“……蒙公子不棄，願效生死。”
“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五人從今此便守衛晨之左右，不露姓名，若何？”
“謹遵君命！”
五人不再托辭，如今隻有此選擇，方為活路。
“都督，這五人就如此。其心倒也無異，這些年來忍辱負重罷了，也並非忠於曹操，還望都督開恩，饒過一次。”
“此五人由公子調配即可。無需過問在下。”
劉晨又道了聲謝便離去，林越讓人將五人抬下去治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鬆了口氣。
“都督。您在漢中王麵前也不曾如此緊張。”
“僅憑隻言片語便收降五人，試問那個有此等本事。這一身的君王氣，可不是學出來的。”
“子軒，”
次日林越放出風去，叫那薑維知道其計劃落空，五人事情敗露被當場斬首，薑維聞言那還了得，曹操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護住其性命，沒想到了自己手裏還不到兩日光景，就弄了個死訊回來。
“如此怎向魏王交代……唉！”
薑維心急如焚，在營帳之中踱來踱去，不知所措。
“報！稟將軍，帳外有人求見！”
“何人？”
“不露麵容，神秘至極。”
“快請！”
說罷有兩瘦高身材，邁步而進。雖是白日，這臉卻也不露，外顯冷色。薑維見了，可算是鬆了口氣下來，不管成功與否，五人無恙便好。
“薑將軍，恕我等無能，那劉晨之府邸卻是燒了，隻是那林越狡猾至極，早已將劉晨接入自己府中，我等無從下手，隻得出城來。”
“無妨無妨。既然諸位將軍安然無恙，維也就放心了。這其實也不過是一計罷了，欲取穎川絕非一朝之功，今此再次多謝相助，日後若有緣分，自會相見。”
薑維哪裏還敢將這燙手的山芋留在手中，趕緊送回曹操身邊才能徹底心安。
那兩人作了一禮，退帳而去。
“楊將軍，曹軍營帳不比其他，把守森嚴需多謹慎，一個不察這消息可能隨時到曹操耳中，若是將軍出了事情，小的萬死也難回稟啊。”
那二人其中之一人便是楊宇楊子軒。其奉林越之命特來以那五人之便潛入曹營，薑維不敢阻攔，如此便可大張旗鼓的居薑維帳下。
“我等就先住在薑維帳下，這幾日曹軍也無攻城之意，薑維年紀尚輕，定然不會看住你我。”
“不知林都督叫將軍來此何幹？如此犯險不知所行何等大事。”
楊宇看了看那人，雖不知其名，也不知其忠心與否。可林越能讓自己和這五人一起辦事，一來給劉晨麵子，二來也叫自己放心，絕無差錯。
“曹操叫你五人前來乃是刺殺公子。都督正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而讓宇犯險。”
楊宇將林越之意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
“末將張姓名塗。我五人乃是史阿之徒，關門弟子。學藝不精，護衛天子。也素聞楊將軍大名，那夜將軍不費吹灰之力便擊敗我等，實是慚愧。”
“那夜共五人，爾等都蒙著麵容，不知你是哪個？”
“回將軍，末將正是那傷的最嚴重的。”
楊宇仔細想了想，這張塗便是那夜第一個被自己踹下房去的。不曾想那麽重一腳，竟一日便能行動自如。
“你這傷勢好的倒是挺快。記得我那一腳可是不輕，這房又高，你怎的如此行動自如？”
“我等五人各有長處，末將就擅這飛簷走壁，暗殺之事。這摔下房梁經常之事，不必多。倒是將軍那一腳倒是讓末將受不住，果真力道非凡。”
“若有幸，宇也想見見閣下良師，到時切磋一番，也是人生快事。不過如今還請張將軍幫我，規劃下逃走之路，爭取以最快速度從曹操營內，返回穎川。”
“曹操之營在中，與張遼並為一處，身旁也各是精兵。此薑維營寨在其前，咱們目標小，逃走倒是好說。曹操之後乃是徐晃，專門負責晝夜曹操營帳安危，把守森嚴。其餘等將皆在穎川城它門下紮營，不必多慮。我五人暗中盯住徐晃之兵卒，將軍自去曹操營帳辦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