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

  素袖回到青陽殿的時候發現殿內燈火通明。


  “娘娘，這可怎麽好？”荀蘭緊張的看著從青陽殿裏緩緩踱步出來的太皇太後，還有皇後，拉著素袖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了。


  “別怕。”素袖暗中捏捏荀蘭的手示意她鎮定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大晚上的這貴妃是去哪裏了？穿成這個樣子。”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出宮去了。”


  “出宮？”太皇太後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一手拍著胸口，臉色發白的一手指著素袖直發抖，“如今是什麽時辰了，貴妃居然膽敢出宮？”


  荀蘭忙上來辯解說是得了皇上允許的，太皇太後立刻憤怒表示即便是皇上允許的也絕不可以在這種時辰出宮。


  “楊侍衛，你是怎麽守宮門的？”


  “回皇後，太皇太後，下官的確是負責今晚的巡邏，不過這輛馬車聲稱是奉了貴妃的旨意出宮辦差，因為有出宮的腰牌，所以下官並不知道是貴妃本人親自出宮。”


  素袖默聲不語，甚至還對著皇後輕輕淺淺的笑了一下。


  “就算是太後不管事，本宮身為太皇太後也絕容不下後宮中有這種無視宮規者，來人呐，先把華貴妃收押，待明日再行審問。”


  “太皇太後，若是等到明日早上，期間指不定還要生出多少事來，不如就現在審問可好？”


  素袖聽到皇後的話抬頭掃視四周，“今兒是初一，怎麽皇後沒有侍寢麽？”


  “回貴妃的話，皇上今兒點了祥嬪的牌子，去祥嬪那兒了。”小蕘被幾個儲音殿的侍女抓著，掙脫不開，隻能用言語來聲援素袖。


  “主子們講話什麽時候輪到小小奴婢插嘴了，給我掌嘴。”太皇太後看了皇後一眼，淡淡下令。


  跟在太皇太後身邊的都是些老宮人，掌嘴這種事坐起來是駕輕就熟，沒幾下就打的小蕘麵上腫了起來，跟個饅頭似地。素袖一向待青陽殿的宮人不錯，尤其是小蕘是被素袖視為貼身侍女的，平時素袖抖舍不得動一個指頭，如今看到小蕘被欺負，心裏難受的很。


  “太皇太後何必跟一個小丫頭較勁，既然要審問臣妾那就開始好了，省的過不了多一會兒，皇上就該知道了。”素袖說這話的時候是對著芷柔說的。


  “希望貴妃過一會兒還能這麽有精神跟本宮耍嘴皮子。”芷柔也不生氣，看著芷柔笑的儀態端莊。


  “華貴妃，你此次出宮去了何處？見了何人？是為何而去？”


  “回太皇太後，臣妾此次出宮是去了陳府，見了陳夫人，為了敘舊而去。”素袖跪在底下，一麵回答一麵研究起裙角的花紋來。


  “陳夫人？”芷柔不禁笑出聲，陳夫人一直對自己是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會去跟她一個華貴妃敘舊？“那就傳陳夫人前來問問就是了。”


  不一會兒去陳府的人回報說陳夫人住在外地的母親病重，陳夫人已經連夜趕回娘家去了，現在已經不在鄴城了，具體到了哪出陳家也不知道。芷柔有些惱火，這麽一會兒的空當就離開鄴城了？況且就沒有哪家女眷會深夜出行的。莫非陳家真的要倒戈？


  “哦，對了，八郡主當時也在，要不，叫八郡主來？”素袖誠懇的提議。


  皇後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八郡主是貴妃黨的，不論貴妃說什麽自然都是符合的。


  “崔嬤嬤，你去八郡主府上，就問她說今晚在何處，見了何人，同何人在一起。”太皇太後忽然笑了，“何必要把媸兒叫過來呢，多麻煩，叫崔嬤嬤過去問一下也就是了。”


  “那就偏勞崔嬤嬤了。”素袖神色自若的對崔嬤嬤點點頭。


  不一會兒八郡主跟著崔嬤嬤來了，盡管已經是深夜了，八郡主打扮的頗為精致。


  “哎呀，還累的媸兒走一遭，是不是已經睡下了？”


  “哎呦，沒呢，今兒巧了，正好跟貴妃同去找陳夫人去聊天呢，剛回府，這妝都沒卸呢。”八郡主一麵說著給眾人行禮。


  “即使是跟媸兒在一起，貴妃也不該無視宮規，這麽晚才回宮呐，若是開了貴妃的先河，以後本宮可如何治理後宮呢？況且也是對皇後權威的藐視。”太皇太後打了個哈欠，“本宮也困了，交給皇後處理好了。”


  “兒臣年輕，對這些也不大懂，還是要有太皇太後主持大局才好。”


  “無妨，你總是要學著處理這些事的，當練練手就好。”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打發了皇後。太皇太後帶著華陽殿的人離開，人數立刻少了一半。


  “既然太皇太後信任本宮，將此事交給本宮處理，國有國法，家有家法，貴妃是兩者同時觸犯，那麽就處罰貴妃在佛堂跪一夜好了。”立刻有宮人把素袖帶去佛堂，素袖臨走前看到了皇後痛快的神色。如果你覺得現在很痛快就好好享受這一刻的痛快吧。素袖對著皇後笑的很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