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姓陸的,你怎麽總是要跟我過不去啊!”玉清沒好氣的瞪了海逸一眼,結果海逸根本就不理她,自顧自的翻身上馬走了,“你,陸海逸!你給本郡主記著。”玉清恨恨的踢了一腳門口的石獅子,結果踢痛了自己的腳。
“玉清,這麽張牙舞爪的做什麽,誰有惹你生氣了?”執軒把韁繩交給旁邊的小廝,往府裏走去,“剛才是誰來了?”
“殿下!妾身恭迎殿下回府。”聞訊趕來的陳若含羞帶怯的給執軒拋了個媚眼。
“還能有誰,大夫人的弟弟唄。”雀支兒不高興的嘟嘟嘴。
“雀支兒,怎麽這麽跟太子說話呢。殿下,若兒管教不嚴,請殿下責罰。”陳若盈盈拜倒。
“顧容!我不是叫你把這個女人關到柴房裏頭去嗎?是不是我說的話不頂用了?”玉清嫌惡的看了陳若一眼。
“玉清。”執軒半帶責備的語氣讓陳若又得意起來。
“殿下,若兒不知怎麽得罪郡主了,郡主非要把若兒關進柴房,還吩咐顧容說不許給若兒吃飯!夫人也聽郡主的話呢。”陳若有把握相信太子已經完全被自己迷惑,現在正是給這些人一點下馬威,看看這太子府到底誰說了算!
“郡主是太後跟前的,奉儀不過小小從五品,不可逾矩。”執軒並沒有心思聽這些閑言碎語,玉清是萬萬不能得罪的,要不然三天兩頭的來太子府上鬧一回,礙著太後的麵子又不好說什麽,那可真是夠嗆了。“陳奉儀給郡主道個歉就是了,郡主也是個知書達理的,接受了你的道歉就不會再追究了。”執軒說著就朝書房走,今天出去辦差,積壓了不少公文了,要早些處理才行。
“哼,一個小奴才妄想與本郡主比肩?笑話!沒聽見太子哥哥的話嗎,快些道歉!你說什麽?聲音太小,重新道歉,一直到我說可以為止!”玉清得意的整整發鬢,看陳若心不甘情不願的給自己行禮道歉。“本郡主乏了,小桃,過來聽聽陳奉儀的道歉,直到你覺得可以了就讓奉儀回去吧。”玉清說著挑挑眉毛留給陳若一個示威的眼神就走了。
“太子怎的回來這麽早?”素袖結果執軒的外袍掛好,親自去泡了杯茶遞給執軒。
“這些小事讓下人們去做就好了,何苦自己動手。”執軒喝了口竹葉青,挨著素袖坐著,“秦國的使臣要提前過來,漣儀說是也要回來探親,宮裏忙成一團,也顧不得管別的了。”執軒揉揉腦門,秦國同趙國在邊境剛打了一仗,雙方關係緊張的很,秦國這個時候來魏國恐怕探親是假,借兵是真,偏偏趙國又是魏國的盟國,而秦國和魏國又有姻親關係,這下夾在中間可是難做人了。
“我見你都煩了好幾天了,是不是秦國的事出了什麽岔子?”
“是有些麻煩,不過,這些都是朝堂裏的事,我要問你,怎的那陸海逸又來了?”執軒想到重點問題。“就算是弟弟也不行,根本就不是親生弟弟,這麽大了還沒個顧忌,傳出去像什麽話。”
“殿下說話越來越像是我爹了,這都要管,你不是還許了陳若的妹妹天天過來嗎。”
“小姑娘還吃醋了,你是你,陳若是陳若,在我心裏你同玉清是一樣的,可不是要對你負責。”執軒無奈,自己有那麽老嗎,都變成是爹了,若不是在心裏把她看成是妹妹一樣,也不至於對她嚴加管教,那陸海逸終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異性男子,這幾乎天天見麵的,府裏難免會有閑話,隻不過自己約束著,沒傳到素袖的耳朵裏罷了。
“是,妾身謝過太子恩典,往後會記著不出一步門,不見一個人。”素袖坐在繡墩上晃來晃去。
“最好是這樣。”見著我一個人就夠了,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執軒凝神看著素袖,原先的小姑娘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還記得剛見麵的時候怯生生的不敢多說一句話,阿崒膽子都要比她大些,“你果然是長大了,都會跟我頂嘴了!”執軒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把素袖都逗樂了。“在做什麽東西呢?”
“這是鞋底。”素袖搶過執軒手裏的鞋底,“上頭有針呢,你小心些。”
“讓針線房做就好了,這些活計又傷神又傷眼睛,回頭又要嚷嚷頭疼了。”
“海逸說好久沒穿過我做的鞋子了,我就趕著做一雙,下回給他。免得他說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素袖把針線理好放在盒子裏。
執軒覺得海逸這個名字還真是無處不在,“海逸有你這麽個姐姐還真是走運。”執軒自己都覺得這聲音有些酸溜溜的了。
“太子能把素袖當做是妹妹,素袖也覺得很走運呢。”
“當然,你一直都很走運,我先回書房了,對了,我帶了些新鮮玩意兒給你,你去挑挑看,剩下的給玉清送去。”
“太子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兄長!”素袖歡呼,待到執軒走遠,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下來,直到消失不見,“果然是不可逾越的嗎?”素袖勉強笑一笑,難以言喻的苦澀一直延續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