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暗殺
我感覺自己頭重腳輕,像是腦袋上頂著一塊石頭,腳底下踩了棉花一般,怎麽都使不出力來。
本來我想躲開她這一撲,可根本就留來不及了,隻好正麵招架她。
眼看匕首朝著我的刺來,我隻好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腕,僵持了下來。
別看我渾身沒力,可臂力過人的我,還是拚了把匕首阻止在了距離我眼睛前麵一厘米的地方。
人在極限的時候總是能激發出來體內的潛力,這股求生欲.望之下的潛力,讓我的力量根本就不輸給對方分毫。
盡管我渾身綿軟,可匕首還是在我的努力之下,一點點遠離我的身體。
最後一個用力,就將這個加班護士的女人推了出去。
這一下推的可是夠猛的,她摔在床上之後又滾到了床的另一邊。
借這個機會我才發現,屋裏飄著淡淡的厭惡,猛地想到剛才自己迷迷糊糊的醒不過來,很可能就是這些煙霧作的祟。
難不成這些煙霧是迷魂煙?
這都什麽年頭了,還有人用這麽古老的方式,平時這都是在小說裏看到那些采.花賊用來彩花的道具,整了半天今天竟弄到了我的頭上來了。
此地不宜久留,這是我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再在這裏待下去的話,我就是死路一條。
回頭看了一眼窗戶,我想也不想的直接撞了出去。
以前隻要一爬高一點就頭暈的我,這會兒也沒有什麽恐高症了,隨著玻璃的破碎聲我的身體成了一個自由落體墜了下去。
在墜落的瞬間,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想法都沒有。
有的人說,人瀕死的邊緣的時候,會將自己活著的一生像是電影快進一樣在腦子裏山說一遍。
但不知為什麽,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個,或許是我這一生太過短暫了,才去去十五年多一些,所以也根本用不上快進。
在這一刻我知道自己死定了,摔在水泥地麵,非得來一個頭破血流不可。
以前也看到過死人,尤其在前年的時候,我還親眼看到過一次。那個人因為受不了丈夫對她的摧殘從五層樓高的地方大頭朝下跳了下來。
活著很漫長,但死亡確實短暫的,也就一眨眼的工夫,這個人就已經是萬朵桃花開了。
因為她腦袋著地,整個腦袋摔了個粉碎,鮮紅的血和白花花的腦漿子摻和在一塊流了一地,就像紅酒拌豆腐似的。
她的脖子猶豫著地的力量過猛,整個都縮進了腔子裏。四肢圍繞著身體散落開來,從高處看一定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這種死相在我跳窗的一瞬間就已經想到了,因此我本能的是想將雙腿朝下,盡量不讓自己死的那麽難堪。
但是撞窗之後的一秒鍾我才知道,我自己想多了,因為我根本就死不了。
因為在醫院樓房的側麵種植著綠化帶,一棵棵挺拔的樹木有二層樓那麽高,所以實際上來講,我也就像是從二樓挑到一樓的那種感覺。
由於馬上就要到了盛夏的季節, 現在的樹木更是枝繁葉茂,落在上麵就像是落在了棉花上一樣,根本沒有一點痛感。
說一點不痛那也是吹牛逼,還不是因為跳樓的瞬間過於緊張,這才導致痛覺神經沒有那麽敏感,這才沒感覺到多少疼痛。
就算我的身體咋斷了幾根樹枝,刮出了好幾條傷口,當時也沒覺得有多疼。
不過第二天後,我才感覺整個身體就像是被人放在油鍋裏炸了一邊的感覺,哪哪都疼,碰一下都不行。
那都是後話了,從樓上摔倒地麵之後,我掙紮著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就往醫院的保安室裏跑,一邊跑我還一邊喊救命。
沒過多久,就見兩個醫院保安打著手電筒朝我這邊跑來,見到我就問我出了什麽事。
我二話沒說,大喊了幾聲:“報警,報警。”然後就昏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二叔二嬸還有宋冬都圍攏在病床前守護著我,讓我受傷的心一下溫暖了不少。
見我醒了,大家仿佛都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我看二嬸和宋冬都是眼睛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剛哭過不久。
挪了挪身子,我微微一笑:“二叔二嬸,宋冬,我沒事,你們放心吧。”
我這麽一說,本來都不哭的二嬸和宋冬,一下子哭出了聲。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二叔拉著我的手,麵色凝重地問我:“小凡,昨晚到底出了什麽事?”
二叔這麽一問,把我也問蒙了。我心想二叔怎麽會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呢,就算他沒親眼見到,可他已經早就提醒過我,今晚會有人害我。現在他卻問我晚上出了什麽事,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我不想隱瞞,直接把實情說了出來:“二叔,昨天晚上我睡著睡著,突然感覺有人進到屋裏,後來我就醒了。醒來的一刹那正看到一個護士模樣的人手裏我這一把匕首向我刺來,好在我順勢一躲,跳出窗外,這才抱住性命。”
“什麽!有這事!”二叔皺著眉毛,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二嬸和宋冬聽到我的描述也是下的滿臉煞白,宋冬更是到我身邊緊緊抓著我的手臂,就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似的。
我渾身疼痛,手臂上和腿上都幫著紗布,就連臉上也站著一個創可貼,看來昨天我著實被樹枝劃的不輕。
不過好在我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這要是被那匕首刺中,那可不受鬧著玩的,恐怕今天二叔他們就得給我收屍了。
當然有人殺我這件事事關重大,不過讓我更加不解的是,二叔竟然似乎對這事全然不知,那給我在飯裏加警告紙條的又是什麽人呢,這人又怎麽知道昨天晚上會有人來襲擊我呢。
如果不是二叔的話,那看來關於竊聽器的猜想也都純屬是空想了。但我也不確定到底二叔現在是不是裝的,或者他是不想讓二嬸和宋冬知道些什麽,又或許真的他是擔心有什麽竊聽器之類的偷聽,所以才不說實話。
找個機會我一定問問二叔,看看那張紙條到底是不是他放的。
知道有人要殺我,宋冬和二嬸都非常擔心,趕緊害怕的瞅著二叔說:“當家的,咱們家小凡怎麽會攤上這種事呢。”
二叔想了想,然後問我:“宋冬,你看沒看清楚昨天要殺你的人長什麽樣子?”
我回憶了一會兒,咂吧了幾下嘴,搖搖頭:“沒有,因為對方是穿著一身護士裝而且還戴著口罩,我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
二叔點點頭,陷入了深思,也琢磨起來。
“哦對了。”我猛然想起,“這個人的眼睛我看著十分眼熟,應該是見過的人,不過究竟是誰我一時半會可想不起來。”
“有這等事?”二叔也有些驚訝,不過似乎沒有全信,他站起身來在床前踅來踅去,過了一會兒看著我說:“這件事非同小可,我看……”
二叔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就被推開,兩名警察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我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給我解圍的付警官。
他走到我近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問:“感覺怎麽樣,方便的話還是錄個口供吧,公事公辦。”
我看看二叔二嬸,他們不置可否的看著我,然後我對付警官點點頭,說了聲“好。”
然後二叔二嬸和宋冬都被請出了病房,我知道警察辦案肯定要讓閑雜人等暫且回避的。
跟在付警官身後的小警員這時也叫了個大夫,大夫走到我近前看了看,又問了我幾個問題,接著對付警官點點頭,意思好像再說我的身體似乎適合詢問。
跟著大夫也出了病房,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和付警官還有小警員三個人。
付警官坐在我麵前的一把椅子上,小警員則是站在他身邊,拿著一個記事本,似乎是在記錄我即將要說的重要信息。
似乎感覺我有點拘謹,付警官微微一笑:“宋凡,放鬆一點,不要那麽緊張,我就是簡單問幾個問題就好。”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真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又見麵了,和我說說昨晚的事情吧。”付警官用他那一雙不大的銳眼盯著我,仔細地聽了起來。
我也是知無不言,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之後,付警官緊緊地皺著眉頭,抿著嘴琢磨了半天,才說:“小子你是不是和誰結仇了,怎麽三番兩次想要有人要你性命?”
“三番兩次?”我聽他說這話有點驚訝,“這麽說你相信昨天包子下毒的事了?”
付警官想要搖頭,不過搖到一半又點了點頭:“當時沒相信,不過現在我相信了。在同一個人身上一天發生兩次謀殺,我並不覺得這會是巧合,看來想要殺你的人是不弄死你絕對不死心的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麽人?”
我做出一副回想的樣子,其實早已心知肚明,除了洪老板身後的神秘組織,還有誰會對我下毒手。
可我總不能把那些事都說出來,那樣豈不是把我二叔也給賣了。這些事若是被這警察知道了,不僅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添亂,所以暫時我還是不能將這些話告訴他。
想到這,我搖了搖頭:“我一學生,會得罪什麽人啊。”
“哦……”附近官眯縫著眼睛看了看我,跟著又問,“剛才我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時候聽你說好像見過要殺你的人?”
“嗯,應該是見過,她的那雙眼睛我看的眼熟,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你慢慢想,如果想到了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之後付警官又問了我幾個問題,我都一一作了答複,最後付警官站起身來拍了拍我肩膀:“小夥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你放心,這幾天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你就好好在醫院養傷,如果想起什麽來了隨時聯係我。”
說著話他把一張名片放在了我的床頭櫃上,對手下使了個眼色,走掉了。
我無奈的笑笑,喃喃自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什麽福我倒是不在乎,隻要別在出什麽事也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