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謀殺
要不說還是得當官,當官手裏就有權,隨隨便便就能把個平頭老百姓製得溜溜的。
包子店老板答應不再追究這件事,乖乖的回去賣他的包子去了。其實更不甘心的是我,明明知道對方要害我,卻是束手無策。
付警官一直把我送到醫院門口,我不知道他是發的哪門子善心來送我,按理說我們隻見沒有什麽交情才對,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
可從剛才的種種舉動我卻能明顯感覺到,他就是偏袒這我,我不清楚他是為什麽這麽做,難道隻因為是因為和我有過幾麵之緣而已嗎。
我倆走到醫院門口,付警官簡單跟我了解了一下我是怎麽進的醫院,我告訴了他,他還勸我保重身體。
我總感覺他有話要和我說,但又不知道他能有什麽話和我說。
等到了門口之後,我們又簡單的聊了幾句,臨分別了,他還是把我叫住。
付警官猶豫片刻,好像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開口問我:“宋凡,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探討前一段時間海龍鎮一個詐騙團夥的事情?”
我想了想,道:“記得。”
他正了正帽子,試探性地問道:“我記得你妹妹去過那個賭場,還因此連累了家裏,當時你說的一段話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知道後來你還有沒有和那個賭場有過接觸?”
他一問到賭場,我的心就是一緊,因為賭場牽連範圍過大,盡管我知道一些相關信息,也不好透露給他。
我最怕的就是他問我關於賭場的事情,可末了他還是問了我,我在心裏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說沒有。
“真的沒有?”付警官好像不太相信似的,又問了我一句。
“真沒有。”我肯定地回答了他,同時心裏也畫起了問號。畢竟這件事跟我密切相關,現在甚至都威脅到了我的生命安全,關於賭場的事情,我當然比付警官還要想知道,於是就想從他嘴裏套出點什麽,“付警官,你問我賭場的事幹嘛,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付警官的麵色變得有些沉重,連說了兩句沒出什麽事。我和他說沒有什麽事我就先會醫院了,付警官點點頭,又囑咐了我一邊,要是有關於賭場的事情一定要聯係他。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心裏納悶,賭場不是都已經被封了嗎,難道真的又死灰複燃了不成。難道他們還準備借著賭場當根據地,搞些事情出來不成。
回到病房,我一頭栽倒在病床上,剛才這件事搞得我疲憊的很,最重要的是連晚飯都沒吃成。
一想起那隻因為而死的小狗,我就心存愧疚,變得一點胃口都沒有。
要是我沒喂它包子的話,它就不會死了,可是那樣的話,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了。
本來剛才我是想把有人要害我的事情告訴付警官,可話到嘴邊幾次又咽了回去。
我考慮再三,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畢竟他是個警察,我和他說了他肯定會刨根問底調查個清楚不可。
我一個高中生,有人就會不問原因的來害我,這怎麽可能。
要是不和他說有人害我的原因的話,付警官又怎麽能相信有人要害我這個事實。
如果我和他說了,那就不得不被他追問到有關賭場、洪老板、神秘組織、沈一龍乃至我二叔身上。
那對他來說也見得是一件好事,這件事情要遠比我想想的複雜,可不會一個小警察就能搞的定的。和他說了隻會增添麻煩,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肚子咕咕總響,我知道這是它在和我抗.議呢,雖然我是很餓,但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不想動彈。
在這個空蕩蕩的病房裏,我眼看著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被黑暗吞噬,黑夜終於來臨了。
伴隨著黑夜的來臨,總是會讓人萌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或者人的基因裏就懼怕黑暗,所有的恐怖情節,多數都來自於黑暗當中,在光明的陽光之下,很少會出現什麽嚇人的事。
我看了看牆上的掛表,都已經八點鍾了,二叔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今天加班怎麽加的這麽晚。
他明明警告過我今天有人會害我,怎麽自己還回來這麽晚,他該不會是害怕連累自己吧。
我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的幼稚。既然二叔都警告我了,自己又怎麽會害怕呢,一定是他有什麽非做不可的事情耽誤了。
這會兒肚子不那麽叫了,也感覺不到餓,可能是餓過勁了。我感覺自己非常疲憊,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誰了多久,我就感覺耳朵裏又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像是樓上水龍頭沒關,誰不停地從水龍頭裏邊滴落在地麵上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就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可能也是白天睡的太多了,這會兒睡的才沒那麽死。
這個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胸口透不過氣來,好像有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在上麵壓著似的,不論我怎麽掙紮它就是下不去。
我想要掙脫大石頭的壓力,可我發現這塊石頭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沉重的多,無論我怎麽推它都推不下去,翻身也翻不過來。
滴答滴答聲越來越重,在我的腦海裏來回盤旋。我突然聽的更真切了,這哪裏是什麽水滴的聲音,分明就是鞋子在地麵上敲擊發出來的聲音。
滴答滴答聲越來越響,我也聽得更加清晰準確,聲音並不是從我頭頂上傳來的,而是從門外的走廊傳來的。
通過聲音我清楚的判斷出來,這個人應該距離我病房的房門很近了,還有幾步的距離應該就能破門而入。
這人究竟是誰,他到底想要幹什麽,為什麽我會有胸口壓上一塊石頭的感覺,為什麽我的身子想動卻動不了。
滴答聲在達到最響的時候突然驟然停止,我知道,這個人已經走到了我病房門外,此刻正站在門的另一邊朝病房裏張望著。
就在滴答聲停止的一刻,我猛地注意到,站在門外的人應該是個女人。因為男人和女人鞋子敲擊地麵的聲音是不一樣的,男人是沉重而緩慢,女人則是清脆而快捷。
剛才的滴答聲分明就是符合後麵那條的特點,那麽外麵的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麽呢。難不成她是護士,是來檢查房間的?
但我們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這一猜想,因為這個人已經在門外站了有差不多一分鍾的時間了。護士是不可能站在門外這麽久的。
我仿佛已經透過了房門上麵的玻璃窗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猙獰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容貌。
不,他並非沒有容貌沒有表情,他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五官!
可是我為什麽卻清楚的感覺到她就在盯著我,死死地盯著我看呢。
我想要逃跑,恨不得就從這三樓的玻璃窗一躍而出,也不管跳出去之後是死是活,也總比在這個瘮人的病房裏等死要強。
但我卻不能,身上的大石頭根本不允許我移動分毫,哪怕是我想將手放在我的胸口上這一簡單動作都做不到。
我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我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一聲比一聲緩慢,一聲比一聲低沉,似乎隨時都有停滯的可能。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被推開,緩緩地,輕輕的。輕到我幾乎都以為是風將門吹了開,而不是人推開的。
我多麽希望我以為的是真的,就是風吹開的,但卻不是,因為我能明顯感覺到,一個人在慢慢像我靠近。
我拚了命的想睜開雙眼,看看這人到底是誰,可怎麽也睜不開,盡管我已經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卻仍然不能將眼皮挪動分毫。
一步、兩步、三步,那個人躡手躡腳的向我靠近,似乎生怕吵到我一樣。
可她卻不知,她確實已經引起了我的主意,隻不過我現在是身不由己而已。
又走了幾步之後,她終於如願以償的來到我床前,我能感覺到她輕微的呼吸聲。有點冰涼,像是從地獄刮來的颼颼冷風。
又過了幾秒鍾,我仿佛聽到她的嘴裏傳來一聲歎息,這歎息聲就距離我這麽近,但聽上去又仿佛是那麽的遙遠,猶如從百裏之外的雲端傳來。
緊接著,透過薄薄的眼皮,我感覺到了一道刺眼的寒光。我仿佛已經看到了女人臉上那猙獰的麵容,雖然他的麵上猶如白紙一樣,但我就是看到了。
我不想死!
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裏反複回蕩。
我不能死!
求生的欲.望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使得我霎時間掙脫了胸口那塊巨石的束縛,騰地從床上滾到了床下。
“啊!”
摔倒水泥地麵,身體的劇烈疼痛使得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猛地瞪大眼睛,看到床邊果然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護士裝,還帶著一副白口罩,隻在眼睛那裏留出一條窄窄的縫隙。我突然間有一種感覺,這個眼神似乎我在哪裏見過!
來不及多想,因為她的雙手正緊握這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在了我剛才趟過的地方。
她用了幾下力,使勁的將匕首從床上拔了出來再次撲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