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馬威
“我是宋凡。”我回答道。
數學老師露出一副在我意料之中的表情說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幾天一直聽到有人說高一出了一個愛打架愛惹事的混混，沒想到上課也不聽講。”
他這一次說話的語氣中所帶的嘲諷比剛才更重了。
“你這種人來讀書幹嘛？不想學就滾回去啊，學校這麽大，又不差你一個人。”
“你以為學校是你隨便打架，惹事的地方嗎？這裏是學習的地方，如果你上課不聽講，下課又惹事，去跟校長說一聲，就可以回家了。”
“你父母怎麽生出這麽一個不孝子，要是我的孩子像你這樣，我恨不得一下掐死他。”
……
我不知道我惹了他什麽，他的話越來越難聽。但是我走神在先，現在又是非常時期，隻能默默地聽他踏雪我。
我知道老師的套路，第一節課就有很多人不聽講，他想找個人當靶子，殺雞儆猴，隻不過我運氣不好，剛好被他抽中了。
他見我一聲不吭，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厲聲問我：“你怎麽不說話？是想記著這筆賬到時候在校門口打我一頓嗎？”
這個時候班上轟然大笑。
“笑什麽笑？誰再笑也站起來！”
他這一聲下去，頓時班上就安靜了。
他在借我立威，掌控整個班級的局勢。這是一般老師慣用的手段，雖然老套，但是非常有用。
“你以後上課還走神不？”他語氣緩和了一點，問我。
“老師，我以後不走神了。”我像一個乖寶寶一樣回答他。
他贏了。
得意洋洋地繼續上課，甚至沒有讓我坐下。
他的表情就好像在說：“看，你們這群小毛頭，這個叫宋凡的不是那麽叼嗎？不是敢把校霸都打到醫院去嗎？在我麵前還不是被馴服得像一隻小綿羊似的。”
果然，接下來的半節課，班上的人都很認真的在聽課。至於其中有多少人是假裝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下課後，胖子過來安慰我。
“兄弟，你別往心裏去，這個老師我問過學姐學長，就是那種很傳統的老師。他這樣做也隻是為了維持班級紀律而已。他隻是說說你，並不會真的針對你。”
“我知道。不過他說的話也太難聽了吧。”我鬱悶道。
胖子笑了笑。
“看來你今天不怎麽好過了，既然數學老師會拿你示威，那接下來的幾節課的老師估計也會依葫蘆畫瓢。”
我看到胖子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說來也奇怪，我和胖子還沒認識幾天，但我卻覺得他已經成為了我的好兄弟。
“我跟你說啊，你剛才表現得很好。接下來有老師找你麻煩的話，盡量不要吭聲，在學校，就是老師的地盤，老師管不了你，還有主任、校長。在這裏，你別和他們鬥勇。”
丟下這句話，胖子又回座位上去了。
我是真的很想對他說一句：
“這些我都知道啊！你能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東西！”
接下來的兩節課，雖然我都被點了名說了幾句，但是都很輕，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那種。
我以為今天上午可能就這樣過去了。
我沒想到重頭戲在上午最後一節課。
班主任是我們的英語老師，是剛剛從外地調過來的，四十多歲，看起來挺和藹可親的。
一般來說，剛進一個學校的新老師，都會比較和藹可親。
我仍然在認真的聽課，但是我的英語基礎很差，所以聽得並不是很懂。
當然，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整個班的英文水平都不高。
或許是感受到了同學們的壓力，課講到一半的時候，老師突然停了下來。
“今天學的知識夠多了，再教你們也消化不了。我來講一講紀律的問題。”班主任扶了扶眼鏡，提高了音量，“這才開學一周，班上就發生了幾起惡性鬥毆事件！這讓我非常生氣，學校的領導也很生氣，居然有學生對自己的同班同學和學長下死手。不知道這樣的人內心是有多黑暗。”
雖然我有準備他會提到我，但是沒想到一開頭就說了這麽重的話。
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鍾。
“宋凡，你站起來。”他對我怒目而視。
他的目光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我隻好站起來。
“到教室後麵去，蹲馬步。”
果然，他是衝著我來的。
我腰上和頭上都有傷，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體罰我。但隻是蹲馬步而已，我應該能夠應付下來。
“報告老師，宋凡同學身上還有傷，醫生說這幾天不能亂動。”胖子突然站起來，對班主任說道。
這個舉動驚呆了班上所有人，沒想到有人敢在一個憤怒得看起來喪失理智的班主任麵前為一個受罰者求情。
盡管我現在是蒙的，但還是能感受到這份情誼的重量。
“受傷？這是他自找的，不打架能受傷嗎？那個高二的差點被他打死了，受傷是活該。”班主任絲毫沒有展現作為一個師者對學生的仁愛。
“可是……”
“你坐下，再說一起到後麵去罰站。”班主任恐嚇道。
“胖子，你別說了。我已經站了。”
我已經蹲好了馬步，對胖子說道。
見狀，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坐回了座位上。
這還不算完。
班主任走到我麵前來，一邊跟同學們將紀律的重要性，教育他們，一邊監督我的動作。隻要我稍微有一點做的不好，他就會拿著數學課用的三角尺打我一下。
別說，這個打在手上真疼。
“看到沒，以後哪個同學要是再去打架，惹事，違反學校規定，就像他一樣。而且他還隻是第一次犯，我對他的處罰算是輕的了。下次有人再犯的話，就不會這麽簡單了。”
……
接下來他一直在強調紀律，直到下課。
雖然我心裏很不好受，但想到自己打架在先，把同學打進醫院是事實，我也沒有覺得這個老師有多過分。
換句話說，老師拿我給全班同學做下馬威，是很正常，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