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胖子的建議
第二天從進學校開始，我就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怪怪的。
過了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同學們看我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學生，大家看我就應該是正常的，因為我長得很正常。
而現在，大家看我的眼神非常複雜。有的是恐懼，有的是不屑，有的是崇拜，有的是驚訝，我從來沒有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看，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兄弟，你現在成了學校裏麵的風雲人物了。今天我幾個哥們都談話都提到了你，你小子最近風頭正盛啊。”
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的旁邊，笑著說道。
“我可不想成為什麽所謂的學校風雲人物。”我回了他一句，把下節課要上的數學教材擺在了桌上。
我進學校的目的是好好學習，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學習是我改變命運最大的希望。隻要能念書，哪怕是忍辱負重，我也無所謂。到時候考上了大學，就能離開這個充滿著愚昧和肮髒的小鎮。
“你不想也不行啊，現在已經是事實了。雖然可以獲得一些同學和妹子的崇拜，但是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胖子似乎沒有察覺到我並不想聽他說這些，還在那裏自顧自地說著。
“風險？我現在風險已經很大了。王莽的傷好了之後絕對還回來找我麻煩。”
說到這裏，我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我轉過頭瞟了瞟蔣小麗，發現她正在認真的預習，沒有聽到我和胖子的講話，這就讓我放心了。
“王莽那邊的確是一個大問題，我雖然有表格幫忙，但畢竟他是社會上的人。學校的事情一般他不會出手，這是這一行的規矩。除非遇到緊急情況。”
胖子跟我解釋道，也算是了斷了我想請他表哥幫忙的心思。
他這麽說也對，如果學校隨便打個架，都叫幾個社會上的混子出來把對方毒打一頓的話，那真會亂了套。
“那就隻能忍了。”我歎了一口氣。
“這樣想你就錯了。”胖子對我的話不以為然，“你以為你忍他們就會放過你嗎？那是不可能的。這些混子，專門挑軟骨頭欺負。你越軟弱，他們就越欺負你。因為欺負軟骨頭的代價最小。”
胖子的話震動了我的心，看來我是忍得太多了，隨便遇到什麽事情，第一想法就是忍。
“我們實力不夠，打起來肯定吃虧啊。”
我也讚同胖子的話，我前幾天就是那樣做的。一味的軟弱，隻會招致更殘酷的對待。
“實力都是慢慢培養起來的，你現在就很有優勢。現在新生剛剛入學，正是那些校霸欺淩新生最頻繁的時候，這個時候那些被欺負的孩子都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尋求庇護的組織，再加上你現在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你要是站出來的話，肯定有很多人會來跟著你的。”
胖子盡量克製著說話的聲音，不讓其他同學聽到。
“那我豈不是要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我搖了搖頭，對這個建議沒有興趣。
我也知道這一點，現在新生入學，還有很多人沒有找到組織，還處於遊蕩狀態，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成立組織的時機。
可我，來學校是為了好好讀書，將來走出這個小鎮，飛往外麵的世界，而不是來這裏當混混，虛度光陰的。
如果我在學校當混混，被二叔知道的話，一定會打我。他是個公務員，特別講究麵子。雖然在家裏對我很不好，但到了外人麵前，對我就不一樣了。說什麽我就像他親生的兒子一樣之類的話。
“你就是你，不會因為創建一個組織就成了王莽或者其他門。”
胖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儼然一個哲學家的神態。
“再說吧。你快回你自己的位置。還有，以後這種話題我們私下聊。”
我把他攆走，並囑咐他。
雖然我們都壓低了聲線，但是周圍的同學多多少少肯定聽到了我們談話的內容。尤其是李霸膽他們還在這個班上，我就搞不懂胖子就不怕被他們聽到麽？
不過轉念一想，聽到了又如何？反正已經是死敵了，關係不會更糟。
數學老師是一個中年人，戴著眼鏡，長著絡腮胡，看起來很有威嚴，按照常規的學生視角來看，這是一個不能惹的老師。
也就是說，上他的課，一定不要搗亂，否則下場會很淒慘。
老師講課的方式很傳統，雖然沒有什麽趣味，但是講得很有條理，我也在認真聽講。可是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蔣小麗，也不是突然，因為我轉過頭看到了她的側顏。
她讓我如癡如醉。
我的思緒開始飄遠了——最多的是在想什麽時候去跟她解釋，如何解釋。
一幅幅我約她出去，跟她解釋，兩人和好如初的畫麵占據了我的腦海。
“那個穿藍色衣服的同學，打什麽晃？”
數學老師充滿威嚴和憤怒的聲音瞬間把我驚醒。
“起來，回答這一個問題。”他指著黑板上的一道填空題，讓我說答案。
可是我剛好沒有聽，站起來之後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這個時候最擔心的是蔣小麗轉過來看我，我不怕在任何人麵前丟人，隻怕她。
她隻轉過來了一秒鍾，雖然是瞬間就轉回去了，但是我還是看到了。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就是宋凡對吧？”數學老師好像知道我的名字，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
果然，他是知道我名字的。我就納悶了，班上明明還有很多人沒有聽講，為什麽偏偏抽到我，原來是我的“惡名”帶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