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箭場受傷
溫淩恒偏過頭,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表麵上是這般的溫婉淑賢,卻有著異於常人的洞察之心,雖然對杜思君這個人早有見地,但還是忍不住輕聲一笑,看向杜思君的雙眸卻是認真而且深刻的模樣:
“你認為呢?”
杜思君明顯被這樣一句反問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著溫淩恒那張顏如舜華的麵孔,她卻微微有些緊張,甚至有那麽一點想要知道答案。
“王爺多慮了,大可不必這麽嚴肅,我也不過就是隨口問問,。”
說罷,杜思君起身,準備逃開溫淩恒注視的目光,卻忽然被一雙有力地手掌緊緊箍住了雙肩。
杜思君不由得輕呼一聲:“王爺……”
“你既是隨口問問,但本王可不是順耳一聽,”溫淩恒別過杜思君的頭,那道如炬的目光,仿佛能夠看穿杜思君心底裏的秘密,他那仿若胭脂紅般的薄唇微微啟口:
“實不相瞞,曾經,本王曾想過與她舉案齊眉,相伴終老。”
溫淩恒說得輕描淡寫,杜思君聽後,卻默默在眼底垂下了一塊陰影。
“隻是……”
“什麽?”杜思君伶俐地抬起頭,她的眼底甚至有一種渴望的神情,她被自己嚇到了,很快便將目光移開,靜靜等著溫淩恒的回答。
“隻是本王終究還是不能將一顆真心賦予她,”溫淩恒苦笑著搖了搖頭,杜思君輕輕顫抖了一下睫毛,不易察覺的抿了一下嘴。
“畢竟許家的實力擺在那裏,如今,許家一族的大廈已經坍塌,在很長時間以前,我就預測到了這一個家族的衰敗,隻是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了許靜,幸虧有你。”
適時的停頓讓杜思君微微有些出神,甚至在心底裏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
她想要輕輕推開抓住自己雙肩的手掌,卻沒料到那手掌十分有力,絲毫沒有放下的意願:“怎麽?夫人不開心?”
“哪有。”杜思君毫無情感地丟出一句話,嘴角輕輕上揚,卻說道:“王爺剛剛從宮裏回來,要不要就先回房歇息著吧。”
這時,那雙手卻從肩頭滑向了杜思君的腰間,在杜思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溫淩恒雙手抱起杜思君,一把壓在了床上。
“王爺!”
“夫人不願麽?”
“自然是,請王爺遵守諾言。”杜思君別開自己的麵孔,偏過頭去,眼前隻有自己左邊的長發,耳邊卻聽得到溫淩恒的沉重鼻息。
“若我不呢?”溫淩恒說話的時候,帶起來的氣息打在杜思君的右耳上,甚是發癢,杜思君皺起眉頭,不知是因為剛剛他的話語,還是因為現在他的強硬,杜思君心頭湧上一股怒氣,剛想要發作,就聽到外麵有下人喊道:
“王爺,王爺,秦妃娘娘出事了!”
溫淩恒迅速從杜思君的床上站起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此時,前來通報的小婢女剛剛邁入房門,迎麵險些撞上溫淩恒,小婢女抬起頭,看到溫淩恒那張冷漠微慍的麵孔,登下跪立在他的麵前。
“你說,秦妃發生了什麽?”
小婢女聽著溫淩恒這句冷得帶冰碴兒的話,語氣忍不住有些哆嗦:“秦妃……秦妃娘娘她……她去了訓兵營……結果……結果……結果就傷了自己……”
這句話說得極為籠統,溫淩恒聽後眉頭一緊,隨後,杜思君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和發飾,也出現在溫淩恒得身後,輕聲問道:“在訓兵營?她為什麽會去哪裏?”
溫淩恒沒有追問,反而是牽起杜思君的手繞開了小婢女,徑直走向秦妃的房間。
還沒到房間的時候,遠遠就聽見秦妃的哭喊聲,而房門前卻是跪著自己手下的箭術教頭王燮,正在此時,有太醫的助手正巧出來,看到了溫淩恒,剛要行禮問安,卻被溫淩恒默然製止。
溫淩恒悄無聲息地走進房中,秦笙隻顧著大聲哭喊,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走進,淚眼朦朧之間,看到溫淩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眾人的身後,便馬上改成了低聲的抽泣:
“王爺,您可來了,你看啊,臣妾的手臂,還有脖子,”說著,秦笙梗著脖頸給溫淩恒看:“要不是臣妾反應快,恐怕,恐怕就已經死在外麵那個箭術教頭的手下了!”
杜思君雖說入府不久,但是對箭術教頭王燮還是有所耳聞的,他之所以能夠掌管訓兵營成為教頭,就是得益於箭法精準,而看著秦笙哭泣的樣子,這件事情,似乎別有隱情。側臉看了看溫淩恒,在他麵無表情的臉龐上,仍有一絲嘲諷。
“是麽,那本王可要好好看看。”溫淩恒走到秦笙的身邊,輕輕拿起秦笙受傷的手臂,低頭看去,那不過就是一處輕微的擦傷,目光向上望去,秦妃白皙的脖頸上,也有一道同樣的傷疤,隻是這傷疤若是再向上一點點,劃破的,就是青紫色的靜脈了。
“有勞太醫幫秦妃好生治療,可萬萬不能留疤啊。”
老太醫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福身說道:“王爺放心,老臣定當盡心竭力。”
聽著老太醫的話,溫淩恒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裝作有些困意的樣子,對杜思君說:“看來,秦妃隻是一些擦傷,有太醫在,這點傷勢必然無妨,本王有些乏累,想要回房歇歇,這裏就交給王妃了。”
說罷起身,竟然朝著門口走去,秦笙驚得大叫:“王爺,難道不留下來陪陪臣妾麽?”
溫淩恒的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太醫包紮好之後,秦妃就好生休息著,明日,本王再來看你。”
說完這句話,任是秦笙在身後怎般哭喊,溫淩恒都不予回頭,在路過王燮的時候,卻是微微停頓。
王燮抬起頭,看著溫淩恒,剛想要說什麽,卻看見溫淩恒微微眯著雙眼,輕輕搖了搖頭。
跟隨了溫淩恒這麽多年,王燮對這個動作再熟悉不過了,他馬上閉嘴,繼續在門前跪著,而溫淩恒卻是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自己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