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搬救兵
薄老爺子歎了一口氣,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有的時候,利益靠邊站,並沒有錯,我欠她們母女一個人情,從你這裏還清,也算是一種善緣。”
薄旌予點了點頭:“爺爺,你當初為什麽非要讓我和她結婚?”
這個問題,他問了無數遍,可是每次他都覺得,薄老爺子給他的那個答案,並不是真正他想聽到的。
不要說洛南音的母親救過他的命,依照薄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想要報恩的方式有很多。
薄老爺子的眼睛裏,閃著睿智的光芒:“你能這麽問我,就證明你的心裏有她了,孩子,這都是命,並不是我的刻意安排,我當時隻是隨口一提,其實是你們兩個人走心了。”
薄老爺子始終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尤其是感情方麵的事情,並不能勉強他們。
當時他欠了瞿穎一個人情,有意撮合薄旌予和洛南音的婚事,但若這兩個人互相不來電,任憑他怎麽努力,都不會得到如今這個結果。
薄旌予點點頭,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原來這麽長的時間,都是自己在逃避,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薄千雅臉色灰敗,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她聽到了什麽?薄旌予一直喜歡的女人是洛南音?而不是顧凝?
她們母女二人一直都押錯了寶?
薄千雅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木然的望著眼前的兩個男人:“爺爺,哥哥,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
一個響頭重重地磕在地上,薄千雅帶著哭腔說道。
薄旌予瞳孔劇縮:“為什麽要這麽做?”
“都是洛南音,想要拿上次醫院的事情一直威脅我,我隻是腦子一熱,才會這麽做的。”薄千雅討好說道:“我並沒有想要傷害她,我隻是想要給他一個教訓……”
“一個教訓?洛南音現在已經是植物人了。”薄旌予歇斯底裏的吼道,仿佛眼前的這個狼狽的女人,毀掉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薄千雅縮在角落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手機ling聲突兀的響起,薄旌予陰沉著一張臉,接通了電話。
“薄總,我到您家的時候,找不到薄千雅的蹤影,但是警方那邊傳來了新的消息,說是那天的肇事司機已經找到了,並對自己的犯罪事實直言不諱。”
薄旌予將手機的聲音調到了最大,劉家義的聲音清楚的,傳遍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老爺子厭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薄千雅,仿佛在看一塊垃圾一樣:“你母女二人的做派,我早就看不慣了,你媽給你在外麵置辦了一處宅子,你以後有事兒沒事兒,還是少在我麵前晃悠,我們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就是有她們母女二人這種心術不正的歪心思,攪得家裏烏煙瘴氣的。
“爺爺,不要啊,我可是您的孫女。”薄千雅抱住薄老爺子的大腿,苦苦的哀求:“我媽照顧薄叔叔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看在我媽的份上,對我這一次從輕發落吧。”
薄老爺子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一臉陰沉的薄旌予的身上,輕聲說道:“這件事情是你對不住洛南音,我說的不算。”
薄老爺子轉身,找了個沙發坐下。
薄旌予的眉毛挑起:“你覺得洛南音會在我們的麵前告你的黑狀?”
薄千雅沉默了片刻,點頭說道:“當然是這樣,要不然你和爺爺怎麽會清楚的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薄旌予嗬嗬一笑,笑意不達眼底,語氣冰冷:“這件事情和洛南音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和你媽踏進我家大門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對你們起了防備的心思。”
“你過了這麽多年,養尊處優,大小姐的日子,不過是我們家人睜一隻眼閉隻眼罷了。”
薄千雅當場石化,木然的望著眼前冷峻不凡的男人,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膝蓋挪動,又扒到了薄旌予的麵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又苦苦的哀求道:“哥哥,我求求你,這件事情不要驚動警察好不好?我還這麽年輕,我不想去坐牢。”
洛南音何嚐不年輕?可是他為什麽就要變成植物人?一想到那個生動活潑,伶牙利嘴的女人,再也不能趾高氣昂的與自己拌嘴,薄旌予的心裏就一陣的抽疼。
他陰惻惻的看著薄千雅,捏住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薄唇輕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起歹心的時候,就應該料想到有這麽一天。
薄旌予的眼裏,怎麽能容得下沙子?
尤其洛南音,更是他唯一不可觸碰的逆鱗。
男人的眼底閃爍著陰鷙的光芒,老爺子淡淡的掃了一眼,輕咳了兩聲:“這件事情能私下解決,就私下解決吧,關乎著家裏的麵子,不好把事情弄得太大。”
“我有的是辦法讓這個女人消失,而不讓媒體知道。”薄旌予俊美的五官扭曲。
薄老爺子眼睛微眯,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自己的孫子……和自己的兒子……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能再繼續僵持下去了……
“薄千雅交給我處理。”老爺子冷著一張臉,威嚴的開口。
薄千雅整個人頹廢的坐倒在地上,沒骨頭似的,如同一個軟體動物。
薄老爺子殺伐決斷,是比薄旌予還可怕的存在,自己落到他的手裏,滋味兒肯定不比落在薄旌予的手裏好受。
可是望著老爺子那銳利如鋒芒的目光,她又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薄旌予涼涼的笑了,淡漠的調子似乎是從天邊飄過來的:“爺爺到這個時候,心裏還是想著那個男人的,我在爺爺的眼裏,是不是僅僅的是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他的調子淡漠清涼,眼神疏離,薄老爺子從她的目光中,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心底一陣抽疼,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你們兩個人是親父子,不可能因為女人的事情僵持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