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薄家人
薄千雅確實有足夠的作案動機,可是依照她那個腦子,想不出這麽周密的計劃。
楊秋晨雙手抱胸,眼睛微微眯起,若說這件事情和顧凝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他都不相信。
她的這番說辭,也就騙騙薄旌予罷了。
顧凝在薄旌予的心裏雖然是不同的,但若是涉及到洛南音的問題,卻絲毫不退讓。
是他欠顧凝一條性命,而不是洛南音。
“顧凝,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男人臉色黑如潑墨,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顧凝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臉上的表情畏懼:“旌予,我隻知道這麽多,如果薄千雅真的想對洛南音做些什麽的,怎麽會把所有的計劃都告訴我?”
薄旌予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病床上,洛南音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隻有醫院裏的儀器發出來的聲響,證明著她還有生命跡象,安安靜靜的模樣令人害怕。
男人默默的握緊了拳頭,如果一切都是薄千雅做的,那麽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薄千雅這段時間住在薄家宅子裏,知道他的所有的行程很正常,因為她在接每一個電話的時候,都沒有刻意的去回避什麽。
楊秋晨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薄旌予,又看了一眼淚雨漣漣的顧凝,輕咳了兩聲:“洛小姐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的搞清楚,你們兩個都冷靜一下。”
顧凝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委屈巴巴的開口:“楊公子,我們顧家這些年雖然落寞了,但還不至於落到了任人欺壓的地步。”
“顧小姐言重了,旌予隻是擔心洛小姐的安危,順便詢問一下案情情況罷了。”楊秋晨的臉上揚起一抹禮貌周到的微笑:“薄家和顧家是故交,看在這份麵子上,旌予不會為難你的。”
顧凝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觸及到男人冷若冰霜的麵容,隻好訕訕的住了嘴。
楊秋晨掃了一眼臉色不善的男人,對顧凝禮貌一笑,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顧小姐,我送你回去。”
顧凝恨不得現在就離開,薄旌予這副模樣,她如果再呆下去,指不定會被套出什麽話來。
“旌予,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洛小姐。”盈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過年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優雅大方的大家閨秀的做派。
男人沉默不語的望著,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沒有聽到顧凝的告別。
她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被薄旌予忽略掉了,而且全部都是因為洛南音。
“顧小姐,我們走吧。”楊秋晨好心的提醒道。
顧凝點了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薄旌予,然後離開。
男人眉頭緊鎖,一瞬不瞬的盯著病床上虛弱的女人,陷入沉思。
良久,撥通一個電話:“劉家義,你現在馬上去薄家,把薄千雅押到醫院裏來。”
對方很快回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出現的不是劉家義,而是薄老爺子,身後還跟著薄千雅……
薄旌予擰著眉頭,透過薄老爺子,看向他身後的薄千雅:“說,洛南音的車禍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薄千雅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簡直比在病床上安安靜靜的躺著的洛南音的臉色還要難看。
“哥哥,你在胡說些什麽?我怎麽會能預測的到洛小姐會出車禍?”薄千雅一臉委屈,擺出了一副死不承認的模樣。
男人眼睛微眯,在薄千雅的身上掃了一圈,低低淡淡的調子,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你來之前,顧凝剛剛來過,我很好奇,洛南音受傷的事情,我沒有對外透露半個字,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薄千雅的脊梁骨涼了半截,抓住薄老爺子的胳膊有些不穩,著急為自己辯解道:“是因為哥哥這段時間一直都有早出晚歸,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才跟蹤的……”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氣勢越來越弱,到了最後,幾乎都聽不到了。
薄千雅的眼睛裏,閃爍著恐懼的光芒,如今,紙是包不住火了。
“你有那麽多的男朋友,會有閑工夫來關心我?”薄旌予涼涼的開口:“還是說,是你的親生母親讓你跟蹤我的,你圖謀的還有別的東西?”
薄千雅慌忙擺手:“當然不是,這件事情和我的母親沒有關係。”
提到薄千雅的母親,薄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不動聲色的將薄千雅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開,冷聲說道:“你費了這麽大的周折把我請到醫院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是哥哥,他為了洛南音的事情,放棄了國外的市場,這已經是第兩次了,長此以往下去,公司遲早會敗壞在他的手上。”薄千雅情緒激動,一不小心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薄老爺子淩厲的目光,依舊不鹹不淡的在她的身上掃過:“你一個姑娘家,心裏還懷揣著這麽多事兒?養在家裏是不是委屈了?”
“爺爺,我真的是為我們家裏著想。”薄千雅露出的破綻越來越多,額頭上掛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忙不迭的為自己開脫。
透過薄旌予的身影,薄老爺子望見了病床上蒼白的沉睡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多麽好的孩子,可是命運對她從來都不公平。”
薄旌予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跟薄老爺子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這老爺子在洛南音的事情上,如此的開通。
“爺爺,對於公司的事情,你不怪我嗎?”薄旌予的眼底閃著一絲複雜的神色,但他的語氣卻十分的鎮定平靜。
薄老爺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現在你是薄家的掌舵人,我相信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別過頭去:“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感情用事了……”
在聽到洛南音出事的那一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幾乎沒有辦法思考,拚了命的要見到這個女人,他要確定她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