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要做什麽，隔岸觀火
說到這裏，南宮傲輕輕一笑，眼底帶著一抹淡淡的冷意：“你說，這樣的母子，有多少感情存在？”
“南宮傲，你到底要做什麽？”蘇小小越聽，越覺得南宮傲深不可測，難以捉摸。
隻是，南宮傲並不打算就此將今天的談話結束，而是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輕輕把玩著蘇小小的發絲。
“東方昊帶著李妃去了皇家避暑山莊，而李妃原本不願去，想要留在宮中，為東方澈爭皇位。但是被皇後設計。李妃咽不下這口氣，她又知道當年清妃的死與皇後脫不了關係。你說，她會怎麽做？”
蘇小小瞪大了眼睛看著南宮傲，聲音有些不像是從她口中發出來的，帶著一絲絲顫抖：“南宮傲，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如果真的如同南宮傲所說的那樣，那麽，李妃是一定會東方夕知道的。這樣一來，東方夕和東方傲，因為當年皇後的殺母之仇，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會出現在這個時候。如今她被南宮傲帶走，東方夕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想起東方夕對月兒的那一掌，那眼底的冷漠，蘇小小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小小，我曾經就說過，也許我未必就是死神！”南宮傲看著蘇小小嚇得臉色蒼白的樣子，幽幽道：“如今的建安城，屍骨成山，血流成河，那都是他東方夕的傑作。”
見蘇小小微微張著小嘴，但是卻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南宮傲輕輕歎了口氣：“冷漠無情是每個生在帝王家人的本性，東方夕隻給你看他溫柔的一麵，我讓你看他冷酷的一麵，這樣哪裏不好？”
淺淺的笑意從微微低著頭的南宮傲嘴角溢出，他輕輕抬起頭來，墨玉般的眸子依舊那麽黑亮深邃，仿佛兩顆為最璀璨的鑽石。
明明是笑著的，但是眼底深邃，雖然黑亮，但是透著一種讓人覺得惶恐不安的氣息。蘇小小靜靜地看了南宮傲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南宮傲，你是不是瘋了？”
聽到蘇小小的話，南宮傲輕笑：“瘋了？小小，我清醒的很，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可是……我不愛你啊……不愛你！”蘇小小張張嘴，聲音是那麽無力。
南宮傲淡淡一笑，清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淺淺的苦澀：“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都說不愛我。”
看到南宮傲那樣憂傷失落的樣子，蘇小小心裏一顫。隻是，如今的南宮傲，她根本就猜不到他的一點兒心思。
隻是漠然地看著他，等著他說話，或者，離開。
“小小，你不愛我，我愛你，可好？”南宮傲抬起頭看著蘇小小，墨玉般的眸子裏帶上了淡淡的期盼。
蘇小小的心再次顫了一下，對南宮傲的轉變更加惶恐。這樣溫柔的語氣，雖然與以前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她還是從那雙眸子中，看到了不顧一切的瘋狂。
看到蘇小小的反應，南宮傲忽然輕輕笑了起來。慢慢的，聲音一點點加大，最後變成了爽朗的大笑。
蘇小小從來沒有看到過南宮傲這樣的笑容，清爽純粹，帶著一種無拘無束的灑脫感。隻是，等到他臉上笑容隱去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個心思難以捉摸的南宮傲。
“小小，這個問題，我依舊不會等你的回答。”看了蘇小小一會兒，南宮傲將目光落在她懷裏的懷夜身上。
蘇小小下意識地緊了緊手，看著南宮傲道：“不許你打小夜的注意。”
南宮傲輕輕挑眉，輕笑著道：“我說了不傷害你和孩子，就絕對不會傷害。隻不過，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把孩子給奶娘帶。”
說著，南宮傲伸手，準備從蘇小小的懷裏將孩子帶走。蘇小小用盡力氣，幾乎是閃電般的索到床角，瞪著南宮傲道：“我不會讓你將小夜帶走的。”
南宮傲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既然這樣，我讓奶娘進來，孩子該醒了，餓了。”
說完，南宮傲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蘇小小看著那抹修長的背影，怔怔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南宮傲出了蘇小小的臥室，一個人漫步在外麵的梨花樹下。梨花早已經凋零，隻是滿目的雪白，紛紛揚揚的大雪，看起來宛如春日的點點梨花，那麽純潔，那麽晶瑩剔透。
微微低垂著的睫毛，遮住了那雙黑亮的眸子。南宮傲靜靜地站在大雪覆蓋的梨樹下，唇角蕩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楊紹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看到梨樹下的王爺，先是一怔，然後邁進來的腳步有些遲疑。隻是那麽一瞬間的遲疑，南宮傲臉上的淺笑隱去，回過頭，靜靜地看著他。
楊紹忙道：“王爺，有消息了。”
南宮傲點點頭，淡淡道：“這裏沒有其他人，說吧。”
“是！”楊紹恭敬地道：“東方夕帶著東方傲離開了建安城，但是並沒有回盛京的打算。而東方澈在安江城，煽動了那些文人學士，說東方夕貴為帝王，卻包庇至親，讓那些文人學士很不滿，都在紛紛寫奏折，上奏朝廷。”
南宮傲一邊聽著楊紹的話，一邊伸手將一支伸出來的梨樹樹枝輕輕扯了下來。修長的手指落在白雪上，沒有覺得黯然失色，反而更加白淨修長。
“繼續！”
“夏安成借著百鳥朝鳳一事，派使者出使東城國，但是使者卻死在了宴會上。”楊紹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繼續道：“早就潛伏在安江城的安家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和東方澈聯手，加上西夏國使者之死一事，西夏國已經向東城國開戰。”
“還有呢？”南宮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卻是落在那一樹的雪白上麵。
楊紹皺了下眉頭，繼續道：“我軍在上梁鎮遇到了東城國軍隊的偷襲，而且糧草被劫。如今大雪覆蓋，上梁鎮的城門被封，周圍又是荒原野地，將士們有些軍心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