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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花魁

  一同走的人看到他這樣不耐煩,笑著問發生了什麽。


  “嗨,你還問我發生了什麽!你可真是不知道!

  今日碰到個死摳門鬼,打賞一等的從來不給,對著我頤指氣使那態度,恨不得把眼睛和鼻孔長在頭頂上!


  看他這麽硬氣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多有錢呢,想不到他的錢都是叫自己的同伴來出的,這等打腫臉撞胖子的人,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笑!”


  龜公的聲音不大,說起來也隻有他和他身邊那另外一個龜公能聽見。


  果然,他的同伴聽到他這樣說,也忍不住嗤笑起來:“這也太好笑了吧?

  不過就是來逛個窯子,還真把自己當人上人了?他若是當真有錢,拿錢砸的我給他磕頭下跪,我必然給他好好的磕頭下跪。


  怕不是自己拿不出錢來,還在這裏裝什麽人上人,怕不是哪個地跑出來的暴發戶吧?”


  兩個龜公你一言我一語的,健健相伴著走遠了。


  他們在這勾欄之中做事,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但偏偏隻有李佳林這一種,讓他們覺得最為不恥。


  樓上廂房之中的李佳林卻不知道自己在背後被龜公罵的這樣狗血淋頭。


  他躺在廂房之中舒舒服服的軟榻上,翹著個二郎腿,翻動著桌上的名貴茶點,時不時吃一口,臉上做出非常舒服的神情。


  “還是這裏舒坦,比我在府中要舒坦不少。”


  李佳林最喜歡這種溫柔香銷魂窟了,他到了這裏就開始喜不自勝,整個人身上都洋溢著遮掩不住的快樂。


  晏昭昭便恭維道:“這裏也就是一時間覺得快活罷了,若當真要說人間好去處,還得是大人您自己的府邸。


  您那府邸之中的婢女,一個賽一個貌美,便是放在身邊,即便什麽也不做,看著也覺得心中高興,您說是不是?”


  李佳林這樣的人最喜歡聽別人恭維自己了,尤其是聽到晏昭昭誇讚他府中的婢女貌美,更加覺得兩人誌同道合,忍不住拍著自己的肚皮大笑道:“難得有你這樣與我誌趣相投的好兄弟,那府中的婢女確實是我精挑細選而來的,一個個身段又好,嗓音又好聽,婉轉嬌啼,生的又是一等一的如花似玉,你若是當真喜歡,從我府中帶兩個走也沒關係。”


  李佳林這一回是當真被捧的舒舒服服了,要是換成平素裏,他哪裏舍得將自己府中的東西送出去?更何況是他平素裏很寵愛的那些婢女?


  雖說他府邸之中妻妾成群,貌美的婢女更是數不勝數,但要他拿兩個出來送給別人,這可真是在鐵公雞身上拔毛,更何況還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啊!

  看來還真是晏昭昭與任謠帶過來的那兩箱子金元寶有妙用,直接用錢砸開了他對兩人的防備,捧著他舒舒服服的,他也樂意從自己的掌縫裏分出一點好來給兩人。


  “君子不奪人所好,我看這後院之中每個小姑娘都生的各有千秋,我若是從大人身邊帶走了一個兩個,豈不是叫大人的美缺了一樣?”


  晏昭昭慣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若真有心想要捧的誰舒舒服服的,這一套話砸下去,哪個不覺得她小嘴甜的和抹了蜜一般?

  李佳林本來就是個摳門吝嗇性子,即便他主動說了要加兩個婢女送給他們,那也不過是一時口快。


  晏昭昭既然拒絕了,他自己心裏也覺得鬆了一口氣。


  想了想,他後院之中的那些貌美婢女確實真是各有千秋,無論少了哪一個,難免覺得哪裏不得勁。


  於是李佳林的心裏就更加覺得晏昭昭說話合自己的心意了。


  三人坐在樓上的雅間之中推杯換盞,雖說這個時候還沒有到那些貌美的花魁上場的時候,但是樓下也有漂亮的花娘正在吹拉彈唱,一時之間絲竹之聲縈繞不絕於耳,倒還真有兩分人間溫柔鄉的景致。


  李佳林極為享受的跟著那唱戲的聲音搖頭晃腦,時不時還點評兩句:“這個小戲子的聲音好聽,唱的我渾身都酥了。”


  “這個的聲音便顯得太生澀了,也許是年紀小,才將將唱一兩年曲子,不夠輕柔婉轉,聽上去有些難聽了。”


  “這個的聲音變太老了吧?都多少歲了,還出來唱曲兒,這聲音一點也沒有青蔥少女的靈性,聽起來讓人覺得渾身難受。”


  看他這一副十分懂行的模樣,晏昭昭便不免想起來之前他覥著臉在兩人麵前說“我不喜此道”,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三人來的時間本來就偏早,快紅樓之中本來沒有那樣多的客人,左右的廂房之中還是空的。


  但是隨著夜色漸漸降臨,這快紅樓之中的恩客也越來越多了,外頭吵吵嚷嚷的很,顯然來了不少人,就連隔壁左右的廂房之中也明顯能夠聽到有人說話喝酒猜拳的聲音。


  樓下的大廳之中更是人聲鼎沸,嬌俏的花娘嘻嘻笑笑的聲音和各路恩客下流的調笑聲混在一起,吵鬧的不行。


  但這偏偏就是這些勾欄楚館之中應當有的景象,人聲鼎沸,絲竹縈繞,到處都是笑容,但這笑容背後藏了金錢,藏了欲望,藏了貪婪,也藏了不少被迫淪落風塵的女子痛苦的淚。


  不知過了多久,那底下大廳之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鑼響,這鑼響的聲音叫眾人都被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晏昭昭支開自己這邊廂房的窗戶,正好能夠從上往下的俯視那台子之上的景象,一覽無餘。


  隻見那身材豐腴,婀娜多姿的媽媽正站在台上,抖了抖自己手裏水紅色的手絹,嬌聲笑道:“今夜是清泉與梅花兩位姑娘的紅纓之夜,想不到來了這樣多的客人捧場,這可叫奴家累了的起來。


  奴家這裏隻有清泉與梅花兩位姑娘,可是這在場的客人卻有如此之多,奴家這兩位姑娘總不可能切成數片,分給諸位公子老爺吧?”


  那媽媽自己都是風韻猶存,他站在那台上,一扭身段,一抖小手絹,眨眨眼睛,一個眼波拋出去,便能看到坐在前排的那幾個男子已經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白花花的胸脯看。


  媽媽嗔了兩聲,走到前頭去,輕輕的在這兩個男子的臉上拍了一下:“瞧奴家做什麽?奴家早就人老珠黃了,還得是看看咱們今夜的頭牌,清泉與梅花姑娘。”


  她下手可一點也不用力,更何況身上熏著淡淡的香味兒,那手帕子在他們臉上這般一拂過,更是叫人心蕩神馳。


  這哪裏是在斥責打人?

  分明就是打情罵俏罷了。


  那前排的幾個男嫖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目光粘在媽媽的身上,摳都摳不下來。


  晏昭昭與任謠雖然就住在快紅樓對麵的客棧裏,但是她們還真沒有見過這快紅樓之中的兩位頭牌,會知道快紅樓今夜是給這兩位頭牌掛號兒破瓜,也是因為客棧之中偶然聽到幾位茶商討論。


  這媽媽都生的如此嬌美,舉手投足之間風情萬種的很,想來那兩位花魁頭牌更是貌美無雙,美不勝收。


  “小藥兒,姑娘們分不清楚,你來陪爺啊!”


  後排之中,不知道是哪位嫖客站起來調笑,那媽媽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個頗不好意思的笑容:“瞧瞧這位爺,說的什麽話呀?十年前,奴家興許能當起爺這一句小藥兒,如今可要叫我藥姐姐,藥嬤嬤了!”


  李佳林這個時候正好在吃瓜子兒,聞言忍不住“噗”地一下從口中吐出兩片瓜子皮,品評道:“嘶……這媽媽也真風韻猶存,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極品美人。可惜了,如今年紀大了。”


  李佳林的語氣之中還當真有真情實感的遺憾,難不成今日這媽媽年輕個十歲,李佳林便要媽媽來陪他?


  晏昭昭心裏已經快嘔出來了,臉上卻還是做出一副笑容模樣,聽著身邊的李佳林對樓下每一個花娘的品頭論足,好像她們就是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


  “好了好了,各位爺稍安勿躁,奴家知道您們心裏都記掛著清泉和梅花姑娘呢。


  這兩位嬌嬌兒,奴家這裏可隻有兩位,客人這樣多,奴家是不可能將這兩位嬌嬌兒砍成幾半兒分給諸位的,隻能說平素裏咱們情麵在但今夜也講不得情麵了。


  誰能奪得兩位姑娘的芳心,姑娘就跟了誰去,您們瞧著如何?”


  話說的冠冕堂皇,其實不過就是四個字。


  “價高者得”罷了。


  有什麽東西能叫這兩位姑娘動心呢?


  詩詞歌賦,文采人品?

  便是這些當真能引的那兩位年輕的花魁動心,這媽媽也決計是不允許的——兩個貌美的搖錢樹,好不容易養到這麽大,當然是要換錢了,怎麽可能讓她們去選那勞什子不值錢的東西?

  樓下又熙熙攘攘了一會,後來便從後台簇擁著走上來一個穿著紅色紗衣的女子。


  此女身段絕佳,行走之間水蛇腰肢款款,李佳林看的目不轉睛,連瓜子都忘記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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