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購物
晏昭昭有意和南洋匯合作，所以將很多東西的要求都放寬鬆了不少，很多東西品質可以、價格公道，她便直接大手一揮買下，毫不猶豫，並且吩咐掌櫃的到時候東西直接往宮門口送，自然會有清涼台負責庫房鑰匙的女官過去清點對接。
比如說一些打造精致好看的頭麵首飾之類的，晏昭昭幾乎是看也不看就直接買下，在心中盤算了一圈自己有幾個好友、需要備幾份禮品之後，她買的數量就越來越多。
晏昭昭果真是出手闊綽，一邊的掌櫃的已經開始慶幸自己一開始沒有不舍得那七星金燈——舍出去一個七星金燈，晏昭昭的下手便更加闊綽的多，這些東西雖然他們已經拿出了最有誠意的價格，但利潤在大量的基礎上，仍舊非常可觀。
而且這掌櫃的也絕對不是什麽蠢貨，晏昭昭如此這般行為，顯然是在給他們南洋匯好處，想來多半是有別的事情準備和南洋匯打交道——現在晏昭昭不說，多半是時機未到，但時機到了之後，晏昭昭自然會找上門來。
和聰明人合作就是舒服，幾乎都不需要什麽樣多餘的交流，隻需要幾個眼神，通過彼此的舉動，便能夠明白彼此的心中在思考什麽。
掌櫃的知道晏昭昭這也已經是拿出來自己的誠意了，所以當即便準備回饋給她。
在晏昭昭買的東西已經在單子上寫了長長一串兒的時候，掌櫃的便拿出來了一些很意思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用厚厚的大鐵箱裝著，每一件都上了鎖，可見其中貯藏的物品之貴重——掌櫃的也不藏私，說是這些都是頂級貴客來才能夠打開的藏寶閣之中貯藏的物件，每一件都是外頭用錢買不到的上上精品。
而掌櫃的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既不是什麽世所罕見的精巧寶貝，也不是什麽巧奪天工的頭麵首飾，而是很多實用的防身器具。
掌櫃的說，這些都是他們在海上行走的時候有的靈感，在與海上的海盜們交手的時候也學到了不少技巧，創造出來了很多防身的精巧器物。
比如用蠶絲和細細的銅絲編製在一起的衣裳，其中又混雜了一些南洋之中天火島上出產的隕鐵精礦，這樣的衣裳輕薄靈巧，貼身穿在身上就和普通的裏衣一樣，沒有什麽大的區別，但它卻比一般的衣裳堅韌千倍，隻要不是那些什麽削鐵如泥的金石奇兵，穿在身上就能夠抵擋很多利刃的攻擊。
這樣的衣裳一共有三套，都是極為巧奪天工的物件，晏昭昭見了也嘖嘖稱奇，隻覺得自己有時候還是孤陋寡聞，一直以為這樣的東西是隻有在話本子裏才能夠看到的，想不到世間還真有人能夠造出來。
“這樣的還有多麽？”晏昭昭盤算了一番自己身邊有多少人需要這物件。
除了她自己，首先身為女帝陛下的姨母便需要一件，萬壽節的時候人多眼雜，雖說錦衣衛們自然要好好護佑陛下的安全，但是誰知道涼家人究竟會在什麽地方動手？要是涼家人真想要上門來找事兒，姨母說不定會有危險，這蠶絲軟甲她必定是需要一份的；
而除了姨母，晏昭昭定然是想要給自己的爹爹娘親一人準備一件的；
再而言之，除了爹爹娘親，晏昭昭也想要給二哥哥備上一件。
畢竟南明和常常在外，他要做的事情都是晏昭昭不可想象的凶險，而且晏昭昭始終忘不了自己原來還在蘇州的時候，那一次二哥哥去和顧駟鬥法，雖說顧駟也沒能夠落得什麽好處，但她二哥哥身上也受了不少傷，尤其是當時他胸口那血肉模糊的一道劍傷，她是永遠也不會忘記了。
這樣的蠶絲軟甲雖說算不上什麽頂頂珍貴的寶物，但是給二哥哥備上一件，總歸是有備無患。
而這樣算起來，就已經至少需要五件了，更別提要是她還想要給自己相處好的姐妹們一件，數量就更大了。
晏昭昭這般說著，那掌櫃的聞言，臉上就露出為難的神情來：“公主，這些軟甲織造困難，用料也稀缺，尤其是那隕鐵精礦，隻在天火島產出。
天火島乃是海盜盤踞之所，織造這蠶絲軟甲最重要的就是天火島獨產的隕鐵精礦，我們手上所擁有的隕鐵精礦都是在與海盜戰鬥之中繳獲的，存量不多，而且將硬度極大的隕鐵精礦錘煉成柔軟可織的細絲，其中需要的時間便極長。
不瞞您說，就光是給您看到的這三件蠶絲軟甲，就做了將近兩年，前日裏才送到。它在我們的藏寶閣之中才將將放了兩日，今日就送到公主的麵前來了。我們南洋匯自然是想要給公主最大的誠意，當然不會欺瞞公主，但這種軟甲確實目前隻有這麽三件，多的便再沒有了。”
這就是沒有別的成品的意思了，但晏昭昭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這些軟甲可還有正在織造的？錢不是問題，但凡是能夠用錢買到的東西，我這邊皆能夠給出最大的誠意。”
和性命比起來，錢財可不算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錢沒了還能夠再賺，但是命沒了，那有錢都沒處花。
掌櫃的盤算了一番，然後轉過頭去，從自己身後喚了個看上去十分平平無奇的少年郎過來。
兩人交流了一番，那少年郎就很快地轉過身去，跑到外間去了。
片刻之後他才回來，對著晏昭昭稟告道：“回稟公主，小的剛剛已經去問過了，那蠶絲軟甲如今正好還有四件正在織造，但是此物著急不得，至少還需要三個月才能夠完工，若是公主需要又願意等的話，這四件蠶絲軟甲可先留給公主，到時候一旦織造好了，便差人秘密送到公主手裏。”
他的聲音清脆，回答晏昭昭的問題也很快，三言兩語就將這蠶絲軟甲的狀況和晏昭昭敘述清楚了。
晏昭昭果然毫不猶豫地說道：“這四件我都要了，可需要預付什麽定金之類的？”
“不必，公主是咱們南洋匯的貴客，定金之類的都是旁人需要給的，公主大可不必給定金。到時候這蠶絲軟甲織造出來，也是和今日一樣的價格，絕對不會多收公主的錢。”
南洋匯沒想占晏昭昭的便宜，要不是這蠶絲軟甲確實一時半會兒不可能織造出來，他們也想直接將一大堆的成品都送給晏昭昭，隻可惜不可能呀。
晏昭昭也沒覺得遺憾，點了點頭道：“好，若是材料方麵困難，隻差人來和我說一聲就是了，我自然能夠去尋門道將東西弄來。”
因為晏昭昭想到，自己之前還有二哥哥贈與自己的一件禮物。
那禮物也是一件能夠貼身穿戴的軟甲，和這蠶絲軟甲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一批能夠買到的這三件，就先給姨母、爹爹和娘親，自己則穿二哥哥送自己的那一套，而等南明和回來的時候，這邊還在做的蠶絲軟甲應該也做出來了，到時候再將這一批贈與二哥哥和自己的姐妹們就好。
這也不是晏昭昭開海口，晏昭昭知道南明和的手裏有南洋的線，到時候她就算是做個中間人，給南明和和南洋匯搭線，東西隻要能夠供應上，生產這蠶絲軟甲就不是什麽難事兒——這蠶絲軟甲要是問世，一定供不應求，到時候隻看那費時間的手工就可以了。
這當然也能夠作為一樁買賣來談，不過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暫且也不必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要是到時候什麽也沒有，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聽到晏昭昭開口說自己手裏頭有門道，那掌櫃的連聲說好，卻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問道：“公主手裏頭可也同樣有南洋的線？”
晏昭昭便抿唇笑了笑：“如今還沒有見到你們的主子，底線自然不可交給你們看，待日後你主子親自來問我的時候，說不定我會告訴你的主子——隻是你若是要去和你主子交涉，你便告訴他，我手裏頭的底牌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她這話其實說的仁慈，沒有斥責那掌櫃的越俎代庖，但其實剛剛那掌櫃的問的問題多多少少有點兒冒犯逾矩。
那掌櫃的也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問的問題大有不妥，很快地就向晏昭昭請了罪，見晏昭昭並不和他計較，便立即又和晏昭昭看起別的東西來。
之後的便也都是一些非常精巧的小物件兒，比如能夠戴在身上的玉佩。這玉佩看著是一塊兒水頭絕佳的翡翠，實際上這是個小藥壺，這玉佩之中藏著三顆能解百毒的解毒丸，帶在身上，在關鍵時刻甚至能夠救自己一命。
還有就是什麽精巧的能夠藏在衣袖之中的袖箭，輕輕巧巧的，帶著也不累手，隻要衣裳穿地厚實一些，這袖箭便幾乎可完全看不出來，操作也非常簡單。就算是完全不懂武藝的人，也能夠很好地控製好這袖箭，使其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在必要時刻能夠出其不意，給敵人一記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