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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爭端

  叫阿鳳?

  這個名字他記住了。


  那個小紙包裏重要的可不是那些所謂的禦製糕點,而是別的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隻有他知道,就算是落到旁人手裏也沒關係。


  更何況小姑娘的心意他已經收到了。


  小姑娘的心意比糕點要甜一萬倍,不過若非是如今這個情況,他也不願意將這包給一邊那明顯就是個有些花花心思的少年守衛的。


  不過那少年也是年紀小,和他計較屬實沒必要。


  這個時候的少年郎多多少少有些心思浮躁,對晏昭昭似乎也僅僅是停留在稍有傾慕的份兒上,也從未做出什麽出格之事,對晏昭昭也頗為照顧,他覺得並沒有什麽不好。


  隻是他已經提前意識到了,晏昭昭已經開始長大,覬覦他瓜田裏這唯一一個小瓜瓜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不過他也想得清楚,看看也就罷了,隻是駐足欣賞一二他也大度,但若誰敢伸手,他就剁誰的手。


  來一個剁一個,來一雙,便剁一雙。


  青年背著自己的醫箱緩緩地離開了。


  而這邊,帶著自己人裏頭可能出了叛徒消息的小頭目,已經匆匆忙忙地往自己的頂頭上司那邊尋去。


  他連夜縱馬,精疲力盡了一夜,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到達了主子們暫時入住的地方。


  此處山清水秀且十分隱蔽,盡管隻是作為暫時的落腳之地,卻處處布置地精美非常,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在朦朦朧朧緩緩亮起的天光之中別具一番美感,一切都是那樣地愜意閑適。


  可惜對於小頭目來說,他現在已經完全無心去欣賞這些美景了,他的頭等大事是立即將出了叛徒的事情稟告給主子。


  主子們這個時辰並未起床,不過他一路氣喘籲籲而來,又說是帶著重要的事情要稟告,主子的親衛也不好攔他,隻得派了個人過去將主子喊醒,又先將小頭目給帶到了偏廳,令他稍作等待。


  很快主子就來了。


  這主子,赫然就是之前在小茅棚裏頭和阿鳳談論事物相關的先生。


  一大清早的就被攪鬧了清夢,多少是有些叫人惱火的,先生的臉色算不上多好看,不過大約也能和平心靜氣搭上邊。


  “怎麽了?這樣著急。”


  先生開口問道。


  他穿的閑適,一邊也有可心的丫頭捧上香茶來給他漱口。


  “先生,咱們府裏頭出了內奸,有人給晏昭昭下毒!”


  “什麽!”先生的臉色果然凝重了起來。


  他將手裏的茶盞放到了一邊,語氣重了一些道:“究竟怎麽一回事,你與本.....本先生細細分說!”


  小頭目便氣喘籲籲地將晏昭昭莫名中毒的事情詳細相告。


  “可有解毒之人?”


  先生當年也是涉獵過江湖之事之人,他聽到“七日絕命散”的時候就立即反應了過來。


  此藥並非是杜撰之藥,而是江湖之中確實存在的藥物,令人聞風喪膽,殺人於無形之中。


  這種毒藥若是不能及時解開,中毒之人一過七天就會當場暴斃橫死,到時候他們的謀劃就全玩完兒了。


  先生臉上的從容不迫似乎有了一點兒裂痕,不過他的語調仍舊平緩,覺得這件事情一定還有轉機。


  “有,此毒正是之前擄回來的那個太醫學徒看穿的,他能解毒。”


  小頭目答道。


  “那就先留住他的命,叫他將姑娘身上的毒解開,姑娘的性命萬萬不能有損!”


  先生眉頭一擰,又說道:“你是說咱們的人裏出了內奸,可有去查了?”


  那小頭目在先生陡然有些壓力的目光之中有些承受不得,又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答道:“已經開始查了,知道咱們的人裏頭有奸細,便第一時間將人都收攏了起來,要查必然能夠查到。”


  “嗯。”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可以的話,盡快將姑娘帶過來,她的毒一解開,便速速將人轉移,萬萬不可久留了。”


  “是!”那小頭目抱拳一禮,又匆匆忙忙地轉身出去了。


  事情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按理來說現在他最大的敵人就是女帝和公主,這兩位是有能力,可是她們也不會拿自己的心頭愛女來開玩笑吧,給晏昭昭下這種毒,對她們來說有什麽好處嗎?


  但是先生知道,其實他不僅僅隻有女帝一個敵人。


  先前他多有懷疑,卻因沒有證據而作罷,如今這件事情,他怎麽想都覺得和此人息息相關。


  如果今次之事能夠確定就是此人所為,那麽有些事情恐怕就會變得格外棘手起來了。


  不過至少這一次露出了馬腳,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的機會。


  “去,把阿鳳給我請過來。”


  先生一個人獨自沉吟了許久,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開了口,叫人去將阿鳳請來,應當是有事要和他商討。


  阿鳳是他的謀士,不過尊卑有別,並不與他住在同一個府邸之中,而是稍有距離。


  就這麽一段短短的距離,先生卻似乎不能忍受,等阿鳳過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


  阿鳳瞥了一眼先生的臉色,知道他定然是遇到什麽猝不及防的煩心事兒了。


  他在先生麾下的時間雖然不長,卻熟知先生的脾氣絕對算不上好,一會兒對答應當更加小心才是。


  “先生,可是出了什麽事兒?”


  阿鳳仍舊是尋常那般長袍兜帽的樣子,平素裏先生已經看慣了,知道他是因為某些原因才穿上長袍兜帽將自己遮擋地嚴嚴實實,但今時今日看著又未免

  覺得他遮遮掩掩不夠坦蕩,心中生了一些細微的不快。


  不過對著一心為己的厲害謀士挑東撿西並不是個好習慣,先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將剛才小頭目稟告的事情一一相告。


  阿鳳聽罷,語氣之中微微帶了一絲驚訝:“不應當,咱們的人皆是心腹,怎麽會在這樣的時刻動手?”


  先生不置可否,他的目光放在一邊的盆栽上,似乎是在看那盆栽,心思卻完全不放在盆栽上。


  阿鳳便知道自己這句話應當是說的不好了,又將事情在腦海之中轉了一圈,仍舊覺得自己剛剛想的是對的。


  首先,不論這內奸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單單從自己人的方麵來看,這件事情就已經意義不大。


  別的不說,光看這一次挑選隨行的人,雖然不是最為聰慧武藝最為高強之人,可個個都是忠心耿耿之輩,而且為了保證後續謀劃的進行,晏昭昭現在歇息的府邸配足了守衛。


  阿鳳不能說此處如同鐵桶一般滴水不漏,卻能夠拍著胸脯說此處已經是先生手下能夠達成的最高戒嚴程度了,能混到晏昭昭身邊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更何況,這個時候對晏昭昭動手壓根就是沒必要的事情,內奸的存在根本不能使收益最大化,又何必來這樣一出呢?


  想要對晏昭昭動手,在將晏昭昭擄回來的路上有一千個一萬個可以動手的機會,就是一刀紮進晏昭昭的胸膛裏直接叫她暴斃,也比現在給晏昭昭下毒要好得多。


  一刀斃命可比用這種稀奇古怪的毒送晏昭昭上路要簡單多了,站在對手的角度想一想,根本就不劃算。


  在府裏頭動手,隻要府門一關上,這內奸就是再有本事也插翅難逃。


  人落到他們手裏,毒也不是沒法子解開,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再者,女帝和公主那邊是絕對不可能對晏昭昭動手的,排除掉自己最大的對手之後,似乎確實不剩幾個人了。


  但這幾個人,要不然就是不具有動手的動機,要不然就是沒有動手的必要,要不然就是沒有動手的實力。


  這動手的對象都不存在,又怎麽對晏昭昭對手?


  更何況阿鳳能夠走到今天是憑借著極強的洞察力,他已經察覺到了晏昭昭的危險性,即使沒有實際證據,阿鳳也覺得這件中毒的事情未必不是晏昭昭在自導自演,以她的聰明才智,能做出這樣一件事情來也實屬正常。


  但是這麽做的意義為何,他一時半刻還沒想明白。


  不過即使是想不明白,阿鳳也仍然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出內奸的概率不大,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可是看現在先生的態度,顯然是對他的想法並不讚同,而且很有可能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這個懷疑的對象......

  他小心翼翼地觀摩了一下先生的臉色,心中大約是有所猜測了,卻不敢貿然說出口——先生並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猜中心事的人。


  於是阿鳳便從善如流地開口說了兩個字。


  “你果然也懷疑是他們之中的人。不過我懷疑的並不是他,而是這個人。”


  先生的神情舒展了一些,手指沾了一些茶水,在桌案下寫了兩個字。


  阿鳳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字上,微微地愣了一下。


  這位是先生一直以來的忠實盟友,甚至幾度為先生衝鋒陷陣,雖然他也清楚這位心裏究竟打了什麽算盤,可如今的他並不具有將算盤實現的實力,也沒有那個謀劃能力。


  否則今時今日先生這個位置就不是先生來坐,而是那位來坐了。


  先生怎麽會懷疑是他?

  這位......屬實是有勇無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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