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見麵
她平常表現的太過堅強了,似乎隻是到了這個時候才露出自己的脆弱一角,便顯得比往日看上去要真實的多。
晏昭昭的又反手握住了阿花的手,有些懊惱地說道:“我原也不是想斥責你的,隻是最近總是想著事情,心裏窩著火,才對著你發了脾氣。”
阿花是下人,從沒想過要聽到晏昭昭的道歉,更何況剛剛的事情確實是她做的不對,何必去猜測這樣處境危險的事情呢?
晏昭昭見阿花並沒有不悅,臉上的神色才好了一些,卻仍舊是非常地難過:“阿花,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晏昭昭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小姑娘,會思念親人理所應當,阿花見晏昭昭的情緒一直不高,便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晏昭昭的眼角餘光一直落在阿花的身上,見她轉過身去了,眼神之中所有的神情一瞬間便消失了,換成了冰涼涼的冷意。
她確實思念自己的娘親,卻不會因此而痛哭流涕——晏昭昭慣常會做的事情,就是叫所有該付出代價的人,都付出血的代價。
在令對手皆痛苦流血之前,晏昭昭絕不會因為他們而掉一滴眼淚。
一滴都不會。
淚水是她逢場作戲最常用的武器,嬌妍的容顏也一樣是可叫人暈頭轉向的迷魂湯,無論是哪一個人因此而輕視於她,都一定會為此付出該有的代價。
晏昭昭的目光落在剛剛阿花吃過的那些糕點上,看著亂糟糟的一桌子狼藉,不知想到了什麽,勾起嘴唇笑了一聲。
那少年守衛也不知回去說了些什麽,總歸晏昭昭黃昏的時候果真聽說那青年大夫來為自己診脈了。
她一改之前的頹喪模樣,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睜大的眼睛之中滿是高興,直接就走到院子門口去等著了。
那大夫還沒來,晏昭昭便一直在院子門口翹首以盼,一張小臉上遮擋不住的期待快活。
這一次送這青年大夫來晏昭昭院子裏的正是那少年守衛。
來的路上青年大夫背著醫箱,一個身高頎長的男子愣是縮頭縮腦的,看上去無比窩囊。
那少年守衛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有些恨鐵不成鋼,可是看到他手背上一塊兒極大的淤青,恐怕就知道他遭遇了什麽了。
他們在此處的頭目脾氣並不好,興許是因為他一直固執地想要為晏昭昭診脈,將那位頂頭上司給惹毛了,興許還對他動了手。
其實這件事情,原本確實是沒得商量的。
無論如何,誰都擔憂此人究竟是不是在和晏昭昭裏應外合。
盡管都做好了在大山楂丸做出來之後就留下他這條命的準備,卻不料他非要給晏昭昭把脈,說是這一味山楂丸裏頭白術的用量一定要慎之又慎,視病人情況而用。
如果不把脈,他就做不出不傷身體的大山楂丸。
那頭目原本就被晏昭昭吵鬧著要大山楂丸的要求折騰得心中不悅,如今又來了個要求多多的大夫。
晏昭昭他動不了,但這個大夫他想叫他吃吃苦頭還是屬實簡簡單單的,聽他一遍一遍念經一般重複要給晏昭昭把脈,當即就叫人給了他一點兒顏色瞧瞧。
人是不敢打死的,至少大山楂丸還沒做出來。
結果這人被打得昏了過去,醒過來還是念叨著要先把脈,不把脈就絕對不做大山楂丸,把他氣得夠嗆。
他可是宮裏頭的太醫,要是認識晏昭昭可怎麽辦?
更何況上頭都說了,晏昭昭生得和女帝與公主一模一樣,他就是沒見過晏昭昭,在宮中做太醫學徒的時候也一定見過女帝和公主。
叫他見了晏昭昭,怎麽可能想不出她是誰?
正當那小頭目簡直氣得要跳腳的時候,那少年守衛就來了,說是晏昭昭催著要大山楂丸,想要見一見這青年大夫,又如何如何地描述一般晏昭昭如今是多麽的形銷骨立。
那小頭目近來確實見過晏昭昭的頹唐,加上那少年守衛也是實話實說,小頭目沒了辦法。
一想這青年大夫無論如何都是要死的,管他能不能認出來晏昭昭是誰,左不過是叫他去看看晏昭昭,等做完大山楂丸,直接料理了他就是了。
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這一點小頭目很清楚。
所以就有了這青年大夫來找晏昭昭的事兒。
去的路上,那青年大夫一直畏畏縮縮的,少年守衛怕他這個樣子嚇到了嬌弱可憐的晏昭昭,便開口叮囑了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