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密謀
林氏在沈雲舒這兒碰了壁,可還是沒有放棄拉攏沈雲舒。隻是林氏這次也學乖了,自己不來聽雨閣找沈雲舒,而是讓沈蘭舒來找沈雲舒。這樣的話,就算是沈修問起來,林氏也可以說她是讓沈蘭舒去給沈雲舒這個姐姐請安,讓兩個姐妹能夠好好相處的。再者,沈蘭舒和沈雲舒,兩個人年齡又相仿,也好說話一些,可謂是一舉兩得。
沈蘭舒來聽雨閣的時候,沈雲舒才剛起,沈蘭舒也不心急,就靜靜的等在外頭。聽說沈蘭舒來了,沈雲舒抓緊洗漱,換了衣服之後主動出房間去迎接沈蘭舒。一走出房間,沈雲舒就看到沈蘭舒帶著自己的婢女站在廊下,臉色都有些許蒼白。
見著沈雲舒出來,沈蘭舒趕緊向著沈雲舒行禮:“蘭舒見過姐姐。”
不得不承認,在教育女兒的這件事上,林氏比劉氏要好上許多。劉氏私底下一直以夫人自居,沈月舒也是事事出頭,什麽都要壓沈雲舒一頭。可林氏卻不一樣,林氏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沈蘭舒對沈雲舒也是尊重有加。所以,對於沈蘭舒,沈雲舒的印象還不錯。
因此,見到沈蘭舒向著自己行禮,沈雲舒主動伸出手將沈蘭舒給扶了起來,語氣親熱:“來了怎麽也不進去,外頭冷,可別把你凍著了。”說著,沈雲舒將沈蘭舒給帶進了房間,入座之後,沈雲舒有讓尋夏給沈蘭舒準備了個湯婆子,好讓沈蘭舒暖暖手。
尋夏灌了湯婆子遞到了沈蘭舒的手裏,沈蘭舒抱著湯婆子,向著沈雲舒開口道謝:“多謝姐姐。”
“這有什麽好謝的。這幾天連著下雨,天氣愈發的冷冽起來。我怕冷,平日裏除了去給祖母請安之外,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很少出去。”沈雲舒笑著開口:“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嗎?”
“之前姐姐一直病著,蘭舒也沒能來看望姐姐,姐姐不要怪蘭舒才是。”
“怎麽會呢。我之前病著,你不來看我才是對的,要是過了病氣給你,那可就不好了。”沈雲舒語氣緩和:“你這一大早過來,還沒有用早膳吧。要不然,陪我吃一點?”
“好啊,都聽姐姐的。”
等著用了早膳,沈蘭舒又陪著沈雲舒說了許久的話,離開的時候,沈雲舒親自將沈蘭舒給送出了院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很是親熱。沈蘭舒離開的時候,沈雲舒還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看不到沈蘭舒的身影了才轉身回去。
這一幕都被站在不遠處的沈月舒看在眼裏,什麽時候,沈雲舒和沈蘭舒這般姐妹情深了?
天色陰沉,才停了一個早上的雨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來。見狀,慧兒輕聲提醒到:“小姐,下雨了。”
沈月舒沒說話,轉身就走。慧兒跟上前去,見著沈月舒是向著降雪軒的方向走去,不禁有些疑惑:“小姐,您不是要去找老爺嗎?您不去了嗎?”
“不去了,我有事要和母親商議。”沈月舒冷著聲音回答了一句。自從母親被罰禁足,她和母親的日子一下子就難過起來。雖然沈修沒有罰她跟著母親一起禁足,可府裏的奴才也都是勢利的,見著母親如此,明裏暗裏的給她們零碎折磨受。所以,她今日是想去找沈修哭訴求情的。可是現在,沈月舒改變主意了……
“母親。”沈月舒一回房間,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喚了一聲劉氏。
劉氏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這麽多年以來,無論她做了什麽,沈修都不曾如此疾言厲色的對待她,更別提動手了。這一次沈修用家法懲罰她,心裏頭不免有些怨懟。可是,她被禁足之後,日子眼瞅著難過起來。所以,劉氏想著讓沈月舒去向沈修求情。可沒想到,沈月舒這麽快就回來了。
“月舒,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不是你父親答應解了我的禁足了?”見著沈月舒回來,劉氏立刻出聲詢問。
“母親。”沈月舒做到了劉氏身邊:“我沒有去父親哪兒。”
“為什麽呀?”劉氏有些驚訝:“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沈月舒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開口讓慧兒和趙媽媽先下去,等著房間隻剩下了她們母女兩個,沈月舒這才回答了劉氏的話:“母親,您猜,我看到什麽了?”
“看到什麽了?”
“我看到沈雲舒和沈蘭舒在一起,她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很是親熱。”
“什麽?”聽到這話,劉氏站了起來,臉色很是驚訝。隨後,劉氏在房間裏渡步了一圈,轉過身來看向沈月舒,冷笑了一聲:“我就知道,林氏是個不安分的,她見著我被禁足,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壓我一頭。隻是我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把主意打到沈雲舒的頭上。隻是,林氏這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沈雲舒可不是一個好幫手。”
沈月舒搖了搖頭,並不認同劉氏的話:“母親,您仔細想想,最近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哪一件事情是和沈雲舒無關的?您看,父親原本答應要扶您為正室,可去找沈雲舒商議之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一開始的時候,這府裏頭還莫名其妙的傳出消息,說是老太婆不答應扶您為正室。我們才商議著,要在父親告沈雲舒一狀。可結果呢?結果父親是去找了沈雲舒興師問罪,可到頭來卻引得老太婆對母親愈發不喜,還將掌家一事從您的手上給拿了回去,交給了沈雲舒打理。
還有,母親您再仔細想想,這安氏的陪嫁一直都是由您來保管的。好端端的,為什麽父親突然要讓您交出鑰匙,把安氏的陪嫁交還給沈雲舒?如果不是因為陪嫁的這一件事,母親又如何會受罰,又如何會被父親禁足在降雪軒?”
劉氏沒有說話,仔細想著沈月舒說的話。為什麽府裏頭會傳出那些流言?為什麽沈修去找沈雲舒對質的時候,偏偏被老太婆給撞見了?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沈修要突然提出讓她把鑰匙交還給沈雲舒呢?之前她隻是覺得這些事情是巧合,可現在想來,隻怕這一些事情壓根就不是什麽巧合,而是早有預謀。
想到這,劉氏不禁蹙起眉來:“之前我不是讓你去聽雨閣試探過沈雲舒嗎?你沒有察覺到沈雲舒的異樣嗎?”
“是有一點,可是那時候,我以為她是病體未愈,所以才會有所異樣。”沈月舒想起自己之前去聽雨閣試探沈雲舒的事情,愈發覺得沈雲舒可疑起來:“我去見沈雲舒的時候,沈雲舒一如從前,對我也是推心置腹的。可是現在這麽多的事情,哪一件都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不得不懷疑,當初她是在演戲給我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劉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直以來,沈雲舒都是被她們母女給耍得團團轉的。可要是如今沈雲舒醒悟過來了,要和林氏聯手對付她們,那她們的麻煩可就大了:“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沈雲舒怎麽就突然改了性子?從前,她不是最聽我們的話的嗎?”
沈月舒想了一會兒,說到:“安氏走後,沈雲舒就一直把自己關在聽雨閣裏不大出來。再後來,她就變了。母親,如果這些事真的是沈雲舒在背後一手謀劃,那我們一定要想個法子應對才可以,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你說的對。如今薔薇院的上趕著討好沈雲舒,若是一旦讓她們聯手了,那我們在這府裏的日子可就難熬了。”知道沈雲舒可能是謀劃這些事的人,劉氏的心裏就很是不安。可是她現在被禁足在降雪軒裏,任憑她有天大的手段,也施展不出來啊。想到這,劉氏就不免有些心急起來:“若是我能夠解了禁足出去就好了。”
沈月舒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寒意,輕聲說道:“母親想要解了禁足並不難,女兒有辦法。隻是,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解了禁足,而是要確保沈雲舒和薔薇院的不會聯手,還要保證母親能重得父親的重視。”
劉氏看向沈月舒,問道:“怎麽,你想到法子了?”
“是。母親,女兒有個法子,可以一箭雙雕,既能讓沈雲舒和薔薇院的不能聯手,還能讓母親的地位恢複從前。”沈月舒站起來,走到了劉氏的身邊,拉起劉氏的手:“隻是這個法子,或許會讓母親和女兒受點傷痛。”
“受點傷怎麽了?隻要這法子真的如你所說,能夠一箭雙雕,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劉氏看著沈月舒,神色認真:“月舒,你要記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想坐上我們想要坐的位置,那我們就必須要心狠,舍得對自己下手。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把別人從位置上拉下來,自己取而代之。”
“母親放心,女兒都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