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告別,張婉婷
形成一躲晶瑩的水滴,又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可以,我希望就葬在這做縣城裏,因為TA的根在這裏,勿需太豪華的墳墓,隻要有個記號,知道我這個人曾經來過這個世界即可。”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
葉清淺呆在原地,任由著淚水順著她的蒼白的臉頰滾動。
話語間,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她卻沒有心思去計較。
“清淺,墓地方麵阿姨既然選擇在這裏,那我現在就聯係。隻不過阿姨為什麽非要葬在這裏呢?”周語眉頭有絲不解。
這個縣城是坐落在A城的市郊,它是其附屬的一個縣城。
從葉清淺有印象起,她的生活就和這個縣城沒有任何的交集,亦沒聽說過自己母親提過這個縣城。
或許,是因為她和自己母親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甚至,她亦不是那麽了解自己的母親。
想到這裏,自責像是鞭子一樣抽打著她的內心,如若不是她當初那麽的倔強,她多去看她幾次,或許就不會如此的陌生。
“我也不知道,甚至我亦不知道,她說的那個Ta是誰。”葉清淺帶有三分的自嘲,七分的內疚。
周語較勁腦筋亦想不出,不過這些都不是那麽的重要,她現在要去準備她的葬禮。
葬禮,很簡單,甚至可以稱為是簡陋。
郊區的天,灰蒙蒙的可怕,讓人有一種天然的窒息。
葉清淺身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她的懷中抱著一束淒美的鮮花,她蹲在墓碑前,看著上麵帶著慈祥笑容的張婉婷,她的心不停的顫抖。
指尖,輕輕滑落在墓碑上,沁入心底的痛,深深的鑽入她的內心,又順著骨血流落到她的大腦。
淚,再一次流落。
不管是曾經的狠,還是現在的愛,此刻都沒有了釋放的對象,一切都變的縹緲與虛無,滿心的一切,都被痛所侵占。
“媽媽。”站在身後的陸路,欲言而又囁嚅。
一襲黑衣的周語,看著葉清淺蜷縮在墓碑前的背影,小聲的道,“陸路,跟阿姨在墓園外麵等著,讓你媽媽單獨在這裏呆一會兒。”
陸路的心明顯有些不舍,但還是懂事的點點頭。
他被周語拉著,依然一般三回頭的看著葉清淺的背影,幾次欲要開口,卻又緊緊的閉上。
“爸爸?”陸路突然道。
周語一怔,下意識的順著陸路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麵隻有幾顆梧桐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身影。
“陸路你看錯了吧。”周語問道。
“周周阿姨,我沒有看錯,他剛才就是在那刻樹旁,要不我們現在過去看一眼?”陸路拉著周語的胳膊。
孩子,對於當天的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可周語,卻刻骨銘心。
陸景墨無論是從丈夫,還是從父親的角度,在她看來都是不合格的。甚至來說從做人的角度,她都要給負分。
那天的雨,不僅澆頭葉清淺的心,亦讓周語看透他的人。
就算那麵這的是他,他現在來又有什麽用?除了徒增葉清淺的悲傷,還有何用?
周語眼眶驟然緊鎖,鼻腔哼著道,“陸路你看錯了,周周阿姨陪你在這裏等媽媽。”
“可是——”陸路還要說話。
周語蹲下他的麵前,雙手捧著他的臉頰,“你的媽媽已經夠悲傷了,難道你還想讓她更加的悲傷嗎?”
陸路似乎有些似懂非懂,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讓自己的母親更加的悲傷。
於是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他不在提他看見陸景墨,但是目光卻在其消失的地方不停的打轉兒。
“陸總,我們真的不過去麽?我看葉小姐好像是很悲傷。”梧桐樹的後麵,一襲黑衣的陸景墨臉色肅穆,助理在一旁提醒道。
陸景墨深呼一口氣,冰冷的唇角勾出幾分苦澀。
他微微搖頭,幽深的眸子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盯著那淒涼的而俊秀的背影,久久未回過神來。
有些事情,他必須去做。
“行了,我們走吧。什麽事情等我們這趟回來再說。”他肅然收回眸光,幽深瞳孔上的心疼,驟然回縮,直奔他的心底。
事情,總有結束的時候。
亦是再心痛,她亦要回歸正常的生活,她要活著,哪怕是為了陸路。
“清淺,這是阿姨留給你的東西。”周語從保險櫃中,將張婉婷給的信封遞給了葉清淺。
睹物定要思人,葉清淺的指尖觸碰在沉甸甸的信封之上,她的心又開始不爭氣的跳躍,那一股子的悲傷,又開始翻湧。
“清淺,你要堅強。想必在天堂的阿姨,亦不想看到你如此的悲傷。”周語再次勸慰道。
葉清淺點點頭,深呼幾口冰涼的空氣,她想要將這悲慟壓回內心深處。
“我知道,她跟你說過這是什麽嗎?”
周語微微搖頭。
葉清淺略微掂了幾下,隨後將這信封仔仔細細的拆開。
有些焦黃的牛皮紙信封中放有一些的現金,打眼看上去大約不到一萬塊錢,這想必是她所剩無幾的財產。
葉清淺麵漏苦笑,將這錢仔仔細細的放在茶幾上。
這錢,無論到什麽時候,她都不會去動用,與其說是錢,更是她母親留給她最後的一份禮物。
現金拿出來,又帶出一條貌似白金的項鏈,在項鏈上麵穿著兩枚白金的戒指。
從款式上來看,年代已經久遠,不過她母親既然保留在現在,肯定是會有她的意義,她輕輕握在手中,她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很怪異的感覺。
她雖是無神論者,但是此刻她還是寧願相信,她和這個戒指之間一定有一種未解之緣,而且是源於骨血的那種。
最後,在信封之中竟然還夾雜一封信。
這信的紙已經泛黃,顯然亦是很久以前都寫好,但是卻又沒有傳遞出來,她下意識的看下日期竟然是幾年之前。
“淺淺,我不知道這封信何時能到你的手中,但是還是要提前寫完,我怕,如果我有一天突然死掉,就永遠沒有機會跟你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