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最後的嚐試
他眼裏有悠然的烈火,在寂寥無人的深夜。
漆黑的眸子閃爍著明亮的火光,他粗重的呼吸聲回響在寂靜的客廳內,和雨聲混為一體。
拿著電話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已經有將近兩周了,葉清淺悄無聲息。
終於自己在百萬份簡曆中艱難地找到了她,一心想讓她擔任廣告的女主角,可是呢,看到的卻是她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
他的眼眸幽深漆黑,仿佛能吞噬人心,隻是咄咄地凝視著屏幕上刺眼的名字,眉頭微蹙著。
終究是按不下狠心,他還是將電話撥了過去。
“知道開機了?”他冷淡道,可字裏行間都洋溢著嘲弄的語氣。
“陸路最近怎麽樣了?”她沒有接話,隻是自顧自的問。
陸景墨深深歎了口氣,點燃的香煙在空曠的大廳中彌漫著,點點火星逐漸微弱,知道夾著煙的指骨傳來灼熱感,陸景墨才恍惚意識到煙已經自燃完了。
空調的冷風將地上的煙灰吹起,和塵土飛揚在地麵上。
他想笑,可是嘴角處的淤青卻蜇的他生疼,手腕上的紗布緊緊纏繞著,隱約可見一片殷紅。
“少爺,該換藥了。”管家站在黑暗的不遠處,輕輕提醒。
可是陸景墨隻是頹然的擺了擺手,眼神中的頹敗氣息忽現。
“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嗎。”良久,他怒遏著,攥緊了手指,任憑疼痛吞噬著他的神經。
“我不想和你吵架,陸總。”葉清淺提高了音量,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換藥’的詞語,心揪到了極點。
“我隻是想知道陸路的近況,看在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份上,讓我見他一麵吧,”
她的語氣淒楚而暗淡,有氣無力的回應,更顯出自己現在的處境艱難。
心在隱隱作痛,陸景墨忿忿地捶著桌子,指骨和桌麵撞擊的聲音清晰作響。
“少爺,你不能在傷害自己了——”管家想要上前,急忙勸阻著。
“出去。”他暗啞,宛若草原上的雄獅,隨時可能撲食獵物。
“陸總,怎麽樣才能讓我見到陸路,你也是父親,也是兒子,想必你比我清楚母子分離的撕心裂肺吧,難道要將自己的過去帶給兒子嗎?”
尖酸刺耳,陸景墨夜霧彌漫的眼珠裏閃爍著淩厲:“你怎麽知道我的過去。”
她一時啞然,隻能轉移話題:“無論如何,我想見到兒子,或者你哪怕告訴我他的近況,一聲電話,一個視頻,什麽都可以!就這麽難嗎?”
“你不配。”他冷傲孤高,決絕的說道,“自從你踏出這個家門,並且失聯的那一天開始,就永遠失去了陸路,加上你和白玉辰已經有了那麽多緋聞,你覺得打官司會贏嗎?”
他威脅著,盡管知道這些話能有多傷害她,可還是脫口而出。
隻要她肯回來,或者哪怕她解釋一句自己和白玉辰的關係,他都不會這麽生氣,況且,顧薇安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而她也終究會是自己的妻子!
母親總歸是不會拋棄兒子的吧,他暗想,可是他沒有料到,葉清淺並不是普通的女人,他永遠也不會想到今天的一時口快,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傷害。
“好。”葉清淺絕望地閉上眼睛,將電話再次關機,這一次她將不再等待,既然自己已經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那就幹脆魚死網破吧!
拚一拚總有機會見到兒子,可是一位的坐以待斃,隻會讓陸路離自己越來越遠。
一大早,她就穿好了衣服,趕到陸家的別墅。
天空才剛蒙蒙亮,巷子裏的百家百戶依舊安靜著,隻有屈指可數的小商小販開始忙碌,整個世界還處於混沌的沉睡狀態。
葉清淺帶著口罩,摁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傭人,一眼就看出了葉清淺。
“你還來幹什麽?”傭人隔著門,怒目而視,絲毫沒有讓她進門的意思。
“把門打開。”她霧靄色的眼眸裏隱隱浮現著冷光,平視著前方,蒼白的唇瓣微啟,再也沒有以前逆來順受的樣子。
蒼白的聲音愈顯清冷,但又倔強,有著不容抗拒的強硬。
“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沒人要的……”
“開門。”她直逼著那抹怯懦,更進一步,“趁我給你們的陸總打電話之前,最後一次,把門打開。“
那抹陰森可怖的眼神肅殺,仆人不敢多言,也沒了往日的囂張,隻能怯生生地將門打開。
她不顧一切,大步流星地跑去,一把推開顧家大門。
歐式的裝潢金碧耀眼,奢華的家具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的迷離朦朧,客廳內空無一人,隻能聽見悠悠的鋼琴聲從樓上傳來。
她循聲而來,猛的推開門,卻將沐雪梅嚇了一跳。
“你要幹什麽!”她怒斥,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緊不慢的將鋼琴蓋上。
“夫人,對不起,是葉小姐自己闖進來的……”傭人滿臉通紅的站在葉清淺身後告狀,滿眼都是驚恐,“說是少爺讓她……”
“沒用的廢物!滾!”她怒斥,不給傭人一點機會,轉而麵向葉清淺,“什麽風把你刮來了?不知道進屋之前先敲門嗎?”
她斜睨葉清淺,隨即雙手環抱在胸前,扭動著曼妙的身姿來到窗邊。
“沐夫人,請問陸路在哪裏。”她環視著四周,卻沒有發現孩子的痕跡,惆悵溢滿了整個胸膛。
“孩子!嗬。”她冷笑著,舉起身邊的茶杯向葉清淺潑了過去,“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孩子在哪?不是喜歡做縮頭烏龜嗎,現在知道著急了?”
“你知道的,我沒有。”葉清淺輕輕抬頭,她摸了一把臉,將茶葉甩在地上,惆悵的神情更添一份憤怒。
“我隻想要我的孩子,沐夫人,”她清冷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溫度,隻是定定地凝視著眼前可惡的女人,“關於你以前逼迫我做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隻要陸路可以跟著我。”
“什麽事,葉清淺,你是在威脅我嗎?”她扭動著身軀,犀利的眉眼蔓延著陰森的光芒。
“你可別忘了,當初可是我把你收養的,而且,你不是一直就對景墨死心塌地嗎?別做白眼狼!”她一把將葉清淺推出門外。
“你說的就是我故意把你送進景墨房間的事嗎?嗬……”她笑的更大聲,妖媚的奸笑在葉清淺的耳膜轟轟作響。
“我早就告訴他了,可是他完全沒反應啊,你以為他會因為你這個路人甲放棄自己的親媽嗎?”
耳膜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