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看在眼裏

  “這藥真的服下後就不會再被疫症感染？”珂雨問道。


  君天臨還不能打包票，隻道：“依著藥丸裏的成份來看，的確如此，不過還沒有人服用過，喬玥的話也還需要驗證，自是不能聽信喬玥的一麵之詞。”


  “我覺得有點奇怪，喬玥為什麽獨獨給我這顆藥？喬家的秘藥當真有這麽厲害？喬玥的控屍術是在這門行當裏是邪派，換成醫道，喬玥有可能也會一些‘邪’的醫術。還有還有，一般來講，我把們疫症比成中毒的話，都是下毒之人才有解藥。所以，我懷疑疫症爆發，症狀又有所改變，與喬玥脫不了幹係。無奈始終沒有證據。”


  “細一想我也覺得奇怪，喬玥真要是想害人，他就應該給你這顆藥。”


  “可不是嘛，真是奇怪極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段時間，喬玥不是施藥就是在施糧，我派探子去查過，喬玥的藥鋪快空了，存糧應該也沒有多少了。”


  “他倒是舍得，要不是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我真的會把喬玥當好人。”


  “如果他對平城有恩，他日他離開雲瑤的時候，我絕不阻攔，反之，我不會讓他活著回到南久。上次他與南思若見麵後，沒多久，疫症便在平城爆發，這件事也得再查。我們暫時靜觀其變，也是以不變應萬變。”


  珂雨用力點頭，她能幫得上忙的很少，但她可以做到不給君天臨添亂。


  君天臨一直擔心自己染上疫症，還傳給了她，所以這幾天都沒跟她呆在一塊，像現在這樣坐著說說話，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


  她便不久留了，回院裏拿艾草熏熏自己，好讓君天臨多放一分心。


  當晚，南思若可沒有閑著，珂雨邊剛歇息，南思若就去了官驛，聽聞君天臨回了河邊的營地，便找了去，正好君天臨在寬衣，南思若走了上去，“殿下，我來。”


  剛剛被南思若碰到衣領，君天臨寬到一半的外袍，馬上就披回了肩上，他背著對南思若道：“你怎麽又來了？”


  “殿下一個人宿在營地，我不放心，心裏也是想念殿下，便來陪陪殿下。”


  “不必了，有些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


  “是，我知道，但我們以後總是要做夫妻，不如現在就多適應適應。”


  “如果是因為齊悅替我收了你父皇給的銀子，那麽，明天天一亮，我就安排你回南久。”


  “這又何必呢？殿下真的不用一再拒絕我，我對殿下一心一意，這輩子都要和殿下在一起，白頭到老，不離不棄。”


  “我對你無意，你聽不懂？”


  “殿下隻是現在對我無意，我們多相處，就會不一樣了。夫妻嘛，本也就是這樣的，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


  南思若今晚格外的體貼，一直溫溫柔柔地笑著，見君天臨不要她寬衣，她便收回了手，與君天臨保持三尺左右，不遠也不近的距離，不惹君天臨煩她，又能讓君無臨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君天臨一直背對著，道：“我對你說過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你若執意留在這裏，那便留吧。”


  說完，君天臨就出去了，他還要巡遊，等巡完了就去官驛住。


  南思若今晚可是有備而來，讓晴陽擺放宵夜，她跟上君天臨的腳步追了出去，吩咐隨行下的下人將帶的吃食，分發給守夜的將士。她不止給君天臨帶了吃的，另外還帶了一馬車。


  南思若心裏盤著了，君天臨對這些將士都很好，她要是也善待，必能討得君天臨的歡心。


  殊不知這一切落君天臨眼裏都是假惺惺，不僅如此，將士們都很婉拒了，都塞進手裏的烤肉，也全都還回了馬車上，就算他們這段時間沒有肉吃，大家其實都挺饞的，但是承王殿下都不接受這位南久公主的心意，他便也不能接。百姓對珂三小姐有些誤會，都誇若公主是好人，但也不會部的百姓，之前得過珂三小姐收留，都記著珂三小姐的恩情，他們這些將士也都看在眼裏。


  南思若看見將士還回來的食物，心頭肯定是不爽的，不曉得罵了多少遍不識抬舉，但表情上是一直保持著笑容，一派賢良淑德的樣子。


  君天臨巡視完，裴楓跑著去牽馬，不曾想，有侍衛來稟報，南思若崴到腳了，疼得直哭，這會已經把人扶進營帳了，軍醫正在醫治。


  君天臨不想過問，但又少不了要去看兩眼。


  走到帳門口，君天臨實在是不是邁進去，裴楓便替君天臨進去問問軍醫，然後出來向君天臨一點頭。


  南思若是真的崴到腳了，並不裝的，不過這也有點巧，讓人懷疑南思若是在耍苦肉計。


  君天臨本就反感南思若，便越發不想勉強自己去看南思若幾眼。


  他騎馬走了，隻讓裴楓傳話給軍醫，給南思若仔細上藥，然後就安排人送南思若回院裏去。


  南思若眼淚汪汪，疼得鑽心一樣，可是君天臨都門口了，也沒有理會她，南思若氣壞了，回到院裏就一通砸東西，腳上又還疼得厲害，簡直氣死她了。


  晴陽都忍不住道：“公主都這樣了，承王殿下的心該不會是石頭做的吧？”


  “怎麽可能？一定是那個女人灌了迷魂湯的緣故。說去說來，都是因為珂雨，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了。”


  “公主三思，現在就殺珂雨，一定會激怒承王殿下，殿下也會頭一個懷疑公主。”


  “不會的，晴陽你那麽聰明，這會怎麽傻了？”


  “公主……”


  “就像殺那個孩子一樣，隻要不留下痕跡，光是懷疑，君天臨能把我怎樣？再說了，也也不是我動手，而是讓喬玥來了。”


  “公主有沒有覺得，喬公子很是勉強，似乎不願幫公主。”


  “由不得喬玥願不願意。”南思若道：“喬玥全是仰仗我皇兄，才能成為喬家家主，要不，單單喬家人幾房人的複雜關係，怎麽輪也輪不到喬玥。喬玥要是不肯聽我的，我就告訴皇兄去，看喬玥還敢不敢不幫。”


  晴陽自是由著南思若，心頭也盼著南思若能成為承王妃，公主殿下如了願，不得大把大把的賞賜她嗎？她以後說不定還能嫁一個當大官的，說得難聽些，雲瑤的太子殿下都靠承王扶持，等公主殿下成了承王妃，雲瑤滿滿朝官員，不得由著她這一小小的婢女挑？肯定能挑到一個不錯的夫婿，就算挑不到，有了公主殿下的賞賜，以後的日子想怎麽過就怎麽過。


  源江的洪水已經退去，但疫症還在平城裏蔓延。


  每天都少數百百姓感染，多的時候有一千多，新的方子比原來的有效，但醫治時間太長，還需琢磨別的方子才子。而藥材已經快要見底了。


  各位大夫都把家裏壓箱底的藥材拿出來了，陶頤還幫著齊悅帶人進山裏采藥，可還是不夠，患病的百姓越來越多，每天都要熬大量的湯藥。


  另外糧食也不多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君天臨琢磨透了喬玥給的那顆藥丸，隻等最後幾位藥材送到，就能大量配製，服下後就不會再感染同樣的疫症。


  君天臨原本還有一些懷疑，但是曉得喬玥在救治患病的百姓，每天從早到晚都在患病百姓堆裏打轉，藥鋪的好幾個學徒和下人都感染，唯獨喬玥沒事。


  君天臨便信了這顆藥丸的效果。


  珂雨這邊也沒有閑著，幫著在院裏熬藥，熬好後裴楓那邊會派人來取走，然後送給患病的百姓。


  患病的百姓病勢分別安置在不同的地方，平城的官府都將大院挪了出來，收治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