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喬玥的藥
君天臨好半天沒有說話，齊悅以為君天臨不打算再說點啥的時候，才聽君天臨道：“事已至此，都恢複平城的安寧，再做打算。新的方子如果還是沒什麽效果，而我也琢磨不出有效的方，到時候，我自會去找喬玥。所以，暫時不用動喬玥，如果與喬玥有關，喬玥不會就這樣離開，他現在的有任何動靜，都是自己給自己找懷疑。”
“的確可以這麽打算，反正事出必有因，你忙你的，該查的我會接著幫你查。一旦有了證據，這個喬玥插翅也難飛。”
齊悅把著君天臨的肩膀把話說話，說的話與神態都極有義氣，兩人過硬命的交情從不隻限於表麵。
陶頤才回來，送了一批糧食去平城附近的村子裏，雖然有點少，隻夠村民們喝粥，但目前隻能抽出來這麽多，悄悄地說，他和齊悅這段間都是吃的清粥就鹹菜，沒有告訴君天臨而已。
現在的平城裏，急需的東西除了草藥便是糧食，倒是有好幾萬兩銀子，還有不少黃金，可是有什麽用？這個時候，糧食和草藥是拿著錢也買不到的。
齊悅就跟要和陶頤偷偷喝點酒似的，不留君天臨吃飯，還一個勁催君天臨快走。
君天臨虛晃一槍，假裝走了，然後算著時間折回去，正好撞見齊悅和陶頤在吃晚飯，如他想的一般，真的隻有清粥和鹹菜。
“那個……”齊悅笑笑，都被君天臨發現了，再來遮掩也就沒必要了，他挪了挪位置，道：“來來來，不跟跟我和陶頤客氣，坐下一起吃。”
陶頤啥也不說了，盛上一碗粥放到君天臨麵前。
君天臨端起碗就吃。
齊悅道：“吃慢一點，不要吃這麽快，我們要像品茶一樣慢慢品，因為就這麽一碗，還是我和陶頤勻給你的。”
“知道了。”君天臨也不多說話，心裏有些難過。
齊悅何嚐不知君天心裏難道，他道：“咱們哥們兒兄弟，你都減衣縮食了，我和陶頤又怎麽可能大魚大肉的吃著？真要是吃下去了大魚大肉，我和陶頤的心裏還不虧的慌？天臨，處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你就不要管我和陶頤了。而且不過就是一日三餐都吃粥喝和鹹菜，這種生活對我和陶頤來說，根本是不可的，不就正好體驗一二，省得身在福中不知福。”
“殿下，”陶頤道：“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寫信給了我父親，父親那邊會抽出一批物資，走水路盡快送來，雖然走水路比較危險，但是速度快，隻要順利的話，不出幾天就能到了。”
“多謝。”
君天臨的嗓音有了些哽咽，齊悅夾快鹹菜給君天臨，道：“別多想，先喝粥，一會咱們去河堤逛逛。”
“嗯。”
裴楓去給珂雨傳話，隻說君天臨宿在官驛，沒提晚飯喝粥吃鹹菜一事。
珂雨在院裏也是數著米下鍋，連口水都想省下來。
吃完飯，珂雨整理院裏僅有的藥材，還有裴楓那天送來的十包草藥，大雨過後，到底都濕噠噠的，草藥容易沾染上潮氣。
“三小姐，那個喬公子又來了，路的茶攤沒有做生意，喬公子就在街口拐彎那裏站著不走。”娟子稟報道。
珂雨一點也不想去見喬玥，再一想又還是去見了。喬玥等她肯定是有什麽事。
上回她已經把話說絕，可喬玥還是來了，這不是有事還能是什麽？
街口，喬玥看見珂雨走來，他啟步迎了上去，把一小小的藥瓶遞給珂雨，道：“這裏麵裝著一顆藥丸，是我喬家的秘製靈藥，服下後便不會受到疫症的感染。三小姐，你盡快服下吧。”
珂雨接過藥瓶，心頭有些不解，“你這送藥是不是送錯人了？應該是送給南思若。”
“沒有。”喬玥道，這種藥隻有兩顆，一顆給了她，另一顆他自己服下了。
“這就更奇怪了。這麽寶貴的東西怎麽會給我？”珂雨問道，心裏有點猶豫，要不要還給喬玥呢？她肯定不屑領喬玥這份人情的，但君天臨需要這顆藥，如果真像喬玥說的，君天臨憑這一顆藥丸，就能複製出無數顆，平城的疫症就能得到控製了。至少君天臨服下後，她不用擔心君天臨會染上疫症。
喬玥始終沒有看珂雨的睛眼，略微側了身，道：“我雖是屍術師，但我從小學醫，不忍看見疫症蔓延，很多人因此而喪命。而我又是南久喬家的家主，不宜出手相幫，能做的就是把這顆藥丸送給你。我也說不清道不理，隻想送給你，沒有想過若公主的安危。”
“你這麽做，等於是背叛南久，南思若要是死在這場疫症裏，你會背上罪責的。因為你把救命的藥給了我。”
“你難道想的不是把這顆給君天臨，讓君天臨仿製嗎？等君天臨做出這種藥的時候，南思若自然會沒事。”
“可是你們喬家的秘藥，有這麽好做？”
“別人或許不行，但君天臨一定會有辦法的，君天臨的醫術比你知道的還要厲害，他隻是沒顯露罷了。就算沒有我的這顆藥，君天臨也能找到別的方子。”
“你對君天臨的醫術好像很了解？”
“你不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在平城開藥鋪，一開就是三年嗎？”喬玥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麽會這樣說，隻覺他不想再騙這個女人了，心裏越來越虧欠，雖然不欠這個女人，但他欠了平城的百姓，欠了他學醫的初心……
之前也一直不明白，君天臨如日中天，如果和南思若聯姻，勢必如虎添翼，男人三妻四妾屬實正常，就算君天臨喜歡這個女人，納成妾就可以了，與聯姻並不衝突。
直到南思若那天找上他，讓他將君天臨和這個女人分開，不惜一切代價，以至他將另一種疫症混在一起傳播開來，又逢洪水來襲，加重了疫症的蔓延，平城才會冬日裏的雪災後，遭到洪水與疫症的雙重襲擊。
看上街上那些等待救助的無辜百姓，再看到死於疫症，一車一車運到城外去埋掉的屍體，他越來越覺他做錯了。
他雖抵不住洪水的來襲，但疫症的加重是他一手造成的。
做為大夫，他實在不應該如此，奈何他還有一重身份，他是南久喬家的家主，與南鳳珩關係深厚，南鳳珩也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殺了君天臨的機會。
珂雨暫時沒說話，看看喬玥還要跟她說什麽。
喬玥猶豫後，道：“我在平城開鋪就是為了打探與君天臨有關的消息，打探的多了，我本也是學醫的，便很了解君天臨的醫術已經到了何種境界。”
“既然如此，我完全可以把你當成南久派來的探子，這就將你抓起來。”
“你一定要這麽做，那就隻管做好了。”
說完，喬玥轉身走了。
珂雨心頭反而拿不準要不要追上去，馬上就將喬玥抓了。
她停在原地，看著喬玥越走越遠，追了兩步又還是停了下來，調轉方向去官驛找君天臨。
君天臨接過珂雨遞到麵前的藥瓶，聽珂雨說完，他拔掉瓶塞，嗅了嗅藥丸散發的氣味，便能大致判斷出製成藥丸的藥材，但還需要時間仔細拿捏成分與劑量。
不過肯定一點，這絕對不是毒藥。
院裏有一間藥房，君天臨帶珂雨回到院裏，熬了一晚上，先將藥丸溶解，然後分解成具體的成分，天亮，君天臨寫下幾味藥材的名字，讓裴楓去照著買回來。
“這樣就行了？”珂雨陪著熬了一。夜，卻一點也不想睡。
君天臨揉揉她熬夜後有些泛白小臉，道：“沒有這麽簡單，喬家的秘藥裏有很多珍貴的藥材，我得給皇兄寫封信，盡快將最後幾味藥材送來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