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不安
所有人都不知道花染和葉青衍在營帳內說了什麽,隻知道兩人從營帳**來後,葉青衍親自到了墨少陵所在的營帳,接連給墨少陵施了三天的針。
一開始,墨初安他們還有些不放心,但花染一直守在旁邊,見她都沒有說什麽,墨初安幾人便也沒有阻攔。
三日之後,葉清衍有事要離開拓達王庭,就在蘇子辰等人在心裏琢磨著打算等他一離開,就尋機會帶墨少陵和花染離開之時,葉青衍卻突然丟出來一記驚雷。
他以墨少陵和花染的安危相脅迫,要求蘇子辰和墨初安隨他一起離開。
墨少陵如今昏迷不醒,花染行動不便,因而,蘇子辰和墨初安終是放棄了對抗的心思,隨著葉青衍離開。
葉青衍沒說他要去哪裏,但是花染差不多也猜到了,他應該是要去大景,想了想花悅和樊鳳絕都在北邙,蘇子辰兩人跟著去,說不定還比困在王庭更安全,因而花染也沒有阻攔。
隻是,她私下從輕夜哪裏得知了蠱毒一事,便趁著葉青衍不注意,取了一半的冷泉水和鍾情花交給蘇子辰,囑咐蘇子辰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兩樣東西交到花悅手上。
葉青衍說走就走,於一天淩晨,帶著一隊人馬離開了王庭。
但好在,他走了,胡克日還留在王庭坐鎮,他許是受了葉青衍的囑托,有他在,但也沒有拓達的人會來找他們的麻煩。
輕夜和輕鳶留下來照料兩人,輕夜時時膽戰心驚的,生怕墨少陵毒發出事,而輕鳶既擔心墨少陵,又擔心花染和孩子的安危,短短半月的時間,兩人便都生生瘦了一圈,但花染卻一直沒有給墨少陵解毒的意思。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輕夜打聽到消息,拓達集結了五十萬的軍隊,打算正式出兵攻打大景,率先進攻的,便是北邙。
而大景那邊,
傅凝煙在葉青衍的幫助下,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徹底掌控了大景的兵權,如今,同樣調遣了五十萬的人馬,由北向南,朝著中州進發。
葉青衍和傅凝煙前後夾擊,足足上百萬的軍隊,如此一來,北邙和徐州,以及中洲,便陷入被夾擊在中間,腹背受敵的困境。
輕夜憂心忡忡之際,
沒多久,又有消息傳來,
靳元煬和藍宴輕整合了所有的兵馬,共有五十多萬人,統一改稱北邙鐵騎軍,由兩人一南一北分駐兩頭,做好了與葉青衍和傅凝煙決一死戰的準備。
輕夜心急如焚,眼看著花染依舊沒有為墨少陵解毒的跡象,終於忍不住了。
這天,一行人剛用完午膳,輕鳶正將一個玉枕墊在墨少陵身後,想讓墨少陵半靠起來,輕夜突然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花染麵前。
彼時,花染手裏捧著一碗溫熱的米粥,正打算喂墨少陵喝下,見狀,她隻停頓了一秒,便又繼續朝前方床榻而去。
“你想說什麽,起來說吧。”
花染聲落,輕輕吹了一下勺裏的粥,隨後動作熟練的喂到墨少陵唇邊。
隻見輕鳶配合著她,手在墨少陵臉頰和喉嚨上輕輕一推,那粥便順利的入了墨少陵腹中。
輕夜看著要兩人相配合,方能進食的主子,鼻頭霎時一酸。
“屬下鬥膽,想請問姑娘,何時才能幫主子解毒。”
他語氣,頗有催促不滿之意。
輕鳶聞言眉頭一蹙,輕斥了一聲。
但輕夜沒理會她的提醒,而是咬牙,目光定定的看著花染。
“姑娘,你也知道,如今戰事已起,即便北邙鐵騎軍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擋百萬兵馬的同時圍攻,更別提,拓達這邊,渡靈人軍隊還沒有出動……一旦拓達和傅凝煙計謀得逞,倒時候,不僅天下將陷入危難,就是主子和你,也再難從拓達王庭脫身……再者,不是屬下想要主子去涉險,實在是主子他有大才,隻有他醒來,領兵禦敵,我們方才有與大祭司一戰的能力……所以,屬下實在不能理解,姑娘你明明可以為主子解毒,卻為何遲遲沒有行動……”
“輕夜,你閉嘴。”
輕鳶輕斥了一聲。
她知道輕夜沒有惡意,但是,她跟在花染身邊的時間更久,陪著花染從北邙日夜兼程趕來,她很清楚花染對墨少陵的感情有多深。
加之這段時間,她為花染守夜,眼睜睜看著花染幾乎每夜都要從噩夢中驚醒一次,醒來,不管不顧,一定要到墨少陵床邊,親自看了墨少陵之後,方才能鬆口氣。
所以,雖然花染一直沒有給墨少陵解毒的打算,她也很急,但她敢肯定,花染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見輕夜還跪在地上不動,她頓時有些動怒了。
“姑娘對主子的擔心,豈會比你少?你要是閑著沒事做,就到外麵守著去,誰給你的資格,讓你質問起姑娘行事來了?”
“輕鳶,你別生氣,輕夜的意思我能理解。”
花染忽然出聲,輕鳶眉頭一蹙,還想說什麽,花染又道,
“輕夜,你負責探聽外界消息,我問你,戰事如今如何了?”
輕夜回道,
“據說三方兵馬如今都已準備就位,傅凝煙和中洲城那邊不清楚,但拓達這邊,可能七日後,就會對北邙發起進攻。”
“七日啊……”
花染低喃了一聲,又道,
“距離蘇子辰他們離開王庭,到今天,已有多長時間了?”
輕夜沒有思考,脫口而出道,
“回姑娘,已經有二十三天了。”
“該到了。”
花染輕喃了一聲,隨後從懷裏掏出來一塊木牌,遞給輕夜。
“這是信物,你拿著,今夜入夜,想辦法混出去,到距離此地以南五裏處,接一個人進來。”
花染沒說接什麽人,但見她有所行動,輕夜眼眸一亮,頓時應了一聲。
輕夜起身離開,到外麵去踩點觀察情況,以便夜裏出行。
帳篷內,
看著坐在床榻上,依舊不動聲色的喂著墨少陵喝粥的人,不知為何,輕鳶心裏,突然湧起來一股濃濃的不安。
而這股不安,很快,便得到了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