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死難料
鈴兒很吃力地睜開雙眼。少年男子很急切地想說點什麽，但被鈴兒用眼神製止了。
鈴兒很吃力地道：“你先聽完我的所言，非常重要。”少年男子隻能收拾起想說的千言萬語，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鈴兒已無力睜開雙眼，微閉星目，提起最後的力氣說道：“你必須記下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並發誓，必須做到。”少年男子忙不迭地點頭：“我發誓，如不能做到鈴兒所托付之事，必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鈴兒正色道：“第一，你必須善待慕容霓裳；第二，今後你必須找到清雲子與吳雍，此二人是最值得你信任之人，且能助你功成；第三，當你走投無路之時，可退於此古墓，此處是你最後的安生立命之所在。”說道此處，鈴兒已是冷汗不已，上氣不接下氣，身體已是虛弱得無以複加的地步。
“為什麽？”少年男子脫口而出，他心底已是太多的為什麽。
鈴兒已無力回答，她緩了緩：“你發誓。”
少年男子有著太多的不解，但還是立即發了誓。
鈴兒算是鬆了一口氣，身體更加的癱軟，她似乎終於能放下一切了，她真的時日無多了，但她心中有著太多太多的不甘，除了不甘還是不甘。
少年男子就算再傻也感覺到了鈴兒這是在安排自己的後事了，何況，他不傻。
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不能改命，認命吧。”
……
古墓又回複了死氣，是那樣的陰森，隻有那一堆篝火還在忽明忽暗的跳動著火苗。
香魂已逝，鈴兒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她留下的隻是一段記憶，愛情的記憶，一段還未開始就已經夭折的愛情的記憶。
唯一真實存在的就是她生命最後時刻的一行淚珠，早已摔碎在地麵，無法撿起。隨著陣陣的古墓陰風而風幹，再也不留一絲痕跡。
少年男子是那樣的孤獨而無助，他的敵人是那樣的強大，強大到對他無視的地步，而且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敵人是誰，就算想報仇，都不知道向誰報仇。
鈴兒走了，她走得是那樣的匆忙，留下的是太多太多的未知和短暫愛情的記憶。這種愛情是那樣的刻骨銘心，必將深深地影響到他今後的人生之路。
少年男子發誓今生隻愛鈴兒，但鈴兒就這樣匆匆地逝去，他痛苦。
如今的他還活在人世，有什麽意義呢？
他不知自己的父母；不知自己的過去；不知自己的姓名；自己唯一的愛人與親人也離他而去，他也不會有什麽將來，就算有，也是充滿痛苦的將來，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死，他要追隨自己的愛人而去。
他暴起，一頭向古墓的牆壁撞去。嘭，少年男子的腦袋，結結實實地與墓室的石壁碰撞在了一起，死了嗎？很遺憾，沒有，不科學啊。難道是金仙心意功達到第四重的功效，似乎也不太可能，因為少年男子的頭上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而且他本人是眼冒金星，頭疼欲裂。
看來是力度不夠，少年男子定了定神，運了一口氣，再次玩命地向石壁撞去。嘭，少年男子的腦袋再次結結實實地撞在石壁之上，並且被這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跌坐與地。他除了眼冒金星，疼痛難當，頭上又多了一個包以外，並未如願，他還是未能如願地活著。
為什麽？少年男子大為不解，當真是金仙心意功，非同一般嗎？
少年男子想了想，也許用頭去撞角，興許能成。他再次運了運力，向墓室中棺槨的角玩命地撞去。
嘭，棺槨的角，被撞碎了，他再次跌坐與地，他終於感到自己不再是自己，靈魂似乎出了竅。
因為他聽到了笑聲，那笑聲是那樣的怪異，雖然是笑聲，但絲毫沒有讓人愉悅的感覺，給人的感覺卻是隨著那笑聲，讓人從心底發出一陣陣的冷到極致的寒意。這樣的笑聲在古墓中回蕩，使人的心一陣陣緊縮，更憑空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自問道：“我死了嗎？那笑聲，是無常的笑聲嗎？”
少年男子隻能是再次失望，他沒有死，他感到頭是那樣的痛，痛到神誌變得錯亂；痛到懷疑人生；痛到不想為人，但隻要是還能感受到痛，他就沒有死，因為死了，是沒有痛覺的。
他粗喘了幾口氣，其實隻能算是倒抽幾口氣，因為他隻是出於本能，並不受大腦的控製。
他終於想到了一件事，那詭異的笑聲，他不禁問道：“誰？誰在笑？很好笑嗎？”
“不好笑。”冷冷的聲音，冷到冰點，冷到讓人發顫。
少年男子艱難地回顧了一下四周，並未見到一絲人影。他如今是一心求死，也懶得再去它顧。他現在是一頭的霧水，為什麽就死不了呢？
頭仍六陽之首，經曆了這一次，就算是常人，也早就傷重而亡，而他自身如今可是身負武功，經曆了三次，但卻未能如願。何故，他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金仙心意功了得，也不可能將肉身的腦袋修煉得堅不可摧，鈴兒傳訣時，也未提到能有如此神通，更何況，他可是動用的金仙心意功第四重的功力而為之。
“懦夫！”還是那冷冷的聲音。
“我不是懦夫！我連死都不怕。”少年男子脫口辯解道。
“嗬嗬，死很容易，死是一種解脫，剛才我不護著你，你已經死了。”還是那冷冷的聲音“死，是另一種意義的逃兵。”
“我不是逃兵，我隻是，隻是……”少年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自己都沒有底氣。
“隻是什麽？不要告訴我，你想說追隨你的心上人去冥界。”冷冷的聲音道。
“是又怎麽樣，我這樣難道就是逃兵嗎？”少年男子有點不服氣。
“我呸，你怎麽就能肯定他去了冥界呢？你對她的承諾呢？你的誓言呢？”冷冷的聲音，每句問話都讓少年男子無以為答。
“你不想報仇嗎？不想知道是誰奪走了你的心上人嗎？你死了，你的父母又情何以堪？”冷冷的話直刺少年男子的心底。
“我的父母是誰？我又是誰？是誰奪走了我的心上人？”少年男子急切地問道。
“要想知道這些，你必須先活著。”還是那冷冷的聲音，沒有一絲絲的感情波瀾。
“好，我活著，我答應你。”少年男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活著充滿希望。
“我呸！你不是為了我而活著，你為了你自己而活著。”冷冷的聲音不屑一顧。
“對，對，對，我為了我自己活著，為了目標而活著。請問前輩可否現在告知在下，我的父母是誰？身在何方？我是誰？鈴兒還活著嗎？我的仇人是誰？去那兒找他報仇。”少年男子無比急切地想知道一切。
“你的父母是誰我不知道，身在何方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還活著；你是吳銘軾；你的心上人的確已不在這個世界。”冷冷的聲音不徐不急地說道。
聽至此處，少年男子很是失落，神情也不由得黯然起來。愛的希望的最後破滅，從那冷冷的口中說出，像重重的鐵錘猛擊在他的心頭，他全身都委頓下來。
“哼，沒出息的東西，這才短短的幾天，心上人就把你的心俘獲了，而你的父母呢？可曾如此關心？”冷冷的聲音充滿了不屑一顧。
“我，我，我……”少年男子羞愧得無言以對，汕汕地轉移話題道：“請問前輩你是誰？為何如此關心我；相助於我。”
“嗬！終於想到老夫了。”冷冷的聲音一臉的不屑：“你無需知道我是誰，你做好你自己就好，記住，給我活著，不是你每次想死都有那樣好的運氣，我能救你。”冷冷的聲音一付高高在上，教訓的口氣。“你給我好好記得，死很容易，而活著卻很難，非常難，你必須活著才能找到你的父母，解開你的身世。你隻有活著，你才能找到你的仇人，解救你的心上人……”冷冷的聲音還沒說完。
“真的，我還能見到我的心上人，她沒有死，她沒有死……”少年男子無比激動地打斷了那冷冷的聲音。
“沒出息，我說她沒死了嗎？”冷冷的聲音打斷道。
少年男子，經曆了什麽，短短的時間，經曆了心上人的失去，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如今，被這神秘人救起，先是告訴他還能解救心上人，接著又被打擊，心上人並未活著。可歎他小小年紀，短短的時間，卻是經曆如此的跌宕起伏。他淩亂了，在古墓中淩亂了。他的思維已無法理解這不合常理的說辭，除了淩亂，還是淩亂。
少年男子雖然淩亂，但有一點，這一點思緒是理清了，而且越來越強烈。他要報仇，就是那人，奪走了他的最愛，報仇，報仇，報仇！！！此時的他被這個念頭炙燒著。他握緊著彤紅色的變大的雙拳，腦中戾氣大盛，雙眼彤紅，似乎能噴出火來。
“想報仇是嗎？”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表情。
“是！！！”少年男子很堅定且很堅決。
“就憑你？”冷冷的聲音帶著不屑“誌向不錯，但連我都鬥不過，那是那個老雜毛的對手。”
少年男子再次被深深地打擊，精神隨之委頓，但是，隻是一瞬，隨之戾氣更盛：“啊——”他大吼一聲，這一聲，是充滿了金仙心意功第四重的功力，宣泄的是無比憤怒，但更多的是不甘。
“嗬嗬嗬。”那冷冷的地聲音終於笑了，但那笑聲是那樣的恐怖而瘮人，就算是瘮人，但那的的確確還是笑聲。
“我沒看錯你，你不是沒有機會，當你能練成金仙心意功第八重時，你來找我，如果你能打敗我，你才有機會與那老雜毛一戰。”隨著這話語，已是人隨聲去，漸行漸遠。
少年男子愣神之間，那人已然離去。
“你是誰？我去那兒找你？我的仇人又是誰？我去那兒找他？”太多太多的話，已無人聽到，少年男子隻能是對著空氣無助地叫著。他不由得有點氣餒，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此時，他終於心存希望，寄希望於練成金仙心意功第八重，一切的一切，所有的謎團，才許都能解開。這是他目前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最大的動力，不可動搖的動力。
“啊——”他再次大吼，他的這聲大吼，戾氣更盛，有點不可壓抑，催動了金仙心意功第四重功力，還加上了他的爆發潛能。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十二章初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