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宿命前夕
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不能改命,認命吧。”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少年大聲問道。
蒼老的聲音,不帶著一絲絲的情感,平靜地回道:“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帶走她的人。”
“你不可以帶走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少年男子急道。
“你阻止不了,她必須帶走。這是她的命,她自己的選擇。”蒼老的聲音還是不溫不火。
“你敢帶走我的鈴兒,我殺了你。”此時的少年男子變得暴戾起來,隱隱之間,他的拳頭增大了幾倍,變成彤紅色。
躺在少年男子懷裏無力的紅衣少女輕聲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她仰望天空,恨恨地道:“我情願灰飛煙滅。”
那發聲之人,根本懶得理會少年男子,隻是無情地對紅衣少女道:“路是你自己選的。”
突然,周圍變了,一團團血紅色雲霧彌漫,,是那樣的猙獰,好似血色的海洋,天空卷來陣陣雷霆之聲,一道道閃電急速孕育,無情地打向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此時就像是狂濤怒海中的一片樹葉,是那樣的渺小而無助。她想忍住,在她心愛的男人麵前保留一點點美好的形象,但無情的閃電打在她身上,她還是痛不欲生,慘呼連連。
少年男子暴起,他想阻止,但他連對手在那裏也看不到,所見的隻是團團血紅色雲霧和道道閃電。
閃電之下,紅衣少女身影越來越淡,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她的心髒慢慢顯現,那裏一顆如水晶般的心髒,越來越多地布滿裂痕,漸漸地碎了。
“不要啊!!!”雙眼赤紅,戾氣一身的少年男子,狂揮著拳頭,胡亂地漫無目的地攻擊著不知身處何處的敵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少年男子完全亂了方寸,他急急地衝到紅衣少女身邊,想抱起她,並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閃電的攻擊,但紅衣少女已非實體,似乎隻是個影像,隻剩了個透明的影像。他撲了個空,摔倒在地。
“不要啊!!!不要啊!!!”少年男子聲嘶力竭地一遍遍的呼喊著,但於事無補,紅衣少女的身形還是不可逆轉地在以眼見的速度變淡。
“不要啊!!!我愛你鈐兒!!!”少年男子終於在這最後的時刻,喊出了他心底壓抑了很久的想法。
紅衣少女那隱去的身影似乎緩了一緩,一行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滴落地麵。紅衣少女慘然的臉龐有了一絲笑容。
轉瞬間,血紅色雲霧漸漸散去,閃電也不再落下。
紅衣少女再也不見蹤影,古墓又回複了死氣,是那樣的陰森,隻有那一堆篝火還在忽明忽暗的跳動著火苗。
紅衣少女就象是從來沒有存在過。她留下的隻是一段記憶,愛情的記憶,一段還未開始就已經夭折的愛情的記憶。
唯一真實存在的就是她生命最後時刻的一行淚珠,早已摔碎在地麵,無法撿起。
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風幹。
陰森而潮濕的古墓中,少年男子孤獨地癱坐於地,淚痕依然掛在臉上:“鈐兒,鈐兒……”一遍遍的呼叫,並不能喚回紅衣少女的身影。
少年男子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臉龐掛著淚痕。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他自己來自何方?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他的過去是一片空白,短短的幾日相處中,鈐兒帶來的幸福和關愛,占據了他的全部。如今紅衣少已逝,帶走了他的唯一的愛,他的身軀仿佛已被抽空。為什麽?為什麽?老天如此待他不公。
隨著時間的流逝,少年男子的心境,從紛亂而痛苦的狀態,漸漸平息下來。
少年男子回想與鈐兒相處的短短時光中,充滿了詭異。她似乎,預知了自己的末日來臨。
回想那日從古墓外歸來——
鈴兒回來後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常常欲言又止。她對少年男子金仙心意功的修煉變得急切起來,總是催促他練功。
她除了運功導入真氣並護法給少年男子修煉金仙心意功外,便是點了他的穴道,讓他身不能動,隻能盤坐在那兒,急切地催促他不停地按逆行經絡法將修練的內功存於上丹田,鞏固修練的成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想必是二日不到的時光,少年男子的金仙心意功已達三重境界。也許是少年男子天賦異稟,也許是他體內有不為人知的潛質,少年男子的功法精進飛快。
當日,鈴兒見少年男子金仙心意功三重功法大成,便說道:“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功不練拳,高手亦無緣。所謂功為源泉,拳為載體,相輔相成,互為倚重,方得功成。”
鈴兒又道:“我傳你一套大洪拳,該拳法整套架式分六段,共三十六式,以剛猛見長,大開大合,適合步軍對陣,配合金仙心意功,相得益彰。”
“我要學這打打殺殺的幹什麽?我……”少年男子脫口而出。同時臉龐隱現一絲潮紅。
“閉嘴!”鈴兒強勢道。她也不解釋,隻是麵露揾色。少年男子從未見她如此動怒,亦不敢再問,更不敢頂嘴,隻是唯諾地應承著。
“我現在傳你大洪拳招式歌訣,望你用心記下。”鈴兒冷冷道:“大洪拳歌訣太祖洪拳實難招,拉開四平前後稍。左青龍,右探馬,剪子股,下擒拿。望眉攢,加反背,如虎搜山起火炮。鷂子鑽林隻一躲,昭陽起手亂丟磚。左邊丟下騎馬勢,右邊拉開探馬拳。兩腳打出雙飛燕,孤樹盤根在中間,十字踩腳往上打,上步就打朝陽拳。邪行虎,下單鞭,老祖一掃占中間。背稍打,左顛連,退步回,到金鑾,若問此拳名和姓,嵩山古刹少林傳。”
鈴兒隻口述了二遍,少年男子便已能基本記下,也許是他本就聰慧,又也許是金仙心意功之功效初見成效。
隨即鈴兒將大洪拳拳法演練了一遍,讓少年男子跟隨著學習。
少年男子學得很快,才演練了二三遍,大洪拳的招式就記得大差不差。
鈴兒畢竟有傷在身,才演練了二三遍,已是痛苦難當,冷汗不已,隻能坐於一旁細心指點,少年男子看到她傷疼,也是心疼不已,決意不讓她再親身演示,隻讓她坐於一旁指點,同時也更加賣力地學習。
不多時,少年男子已能將招式全部熟記,隻是還不能熟練地運用,使起來顯得生硬、生澀,尤其是下盤功夫不值一提,究其原因:其一,少年男子的功力隻能集於上丹田,下盤功力全無,隻能依靠身體的本能體力支撐運行。其二,鈴兒重傷在腿部,招式演練不到位,難於將招式精華充分體現。
鈴兒皺皺眉,很是不滿意,且心情越來越煩躁,急迫。
她極不耐煩地點了少年男了的穴道,讓他修煉金仙心意功,自己則急匆匆地去向古墓深處。
良久,她帶著傷回到原處,默默地包紮傷口,少年男子被點了穴,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心疼地淚流不止。
包紮完傷口,鈴兒釋放了少年男子的穴道,繼續逼著他修煉大洪拳招式,並一遍又一遍地講解如何融會貫通地應用招式,少年男子想與她說點什麽,總是被她極不耐煩地無情打斷,隻是越來越嚴厲地逼迫他各種修煉,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
每當到了難以進步之時,她就點了少年男子的穴道,讓他修煉金仙心意功,自己就再去探索古墓深處。
如此往複,她身體越來越虛弱,受的傷越來越多,終於她再也難以支撐受傷的身體,一倒不起。
少年男子心疼地抱著她滿是傷痕的身體,問道:“為什麽?”
鈴兒隻是不停地流淚,也不回答,眼神變得空洞而茫然。她振了振精神,眼神中有了決然,又包含了一絲不甘。她提起最後的一絲氣力,再次點向少年男子的穴道,少年男子由於近日來的修煉,武功有了精進,竟然躲閃了過去,“為什麽?你要如此,到底是為什麽?我再也不讓你如此傷害自己,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少年男子道。
鈴兒苦澀地搖著頭,也許是她傷得太重,真的沒有太多的氣力,也許是少女的羞赧難於啟齒,
她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能抱抱我嗎?”
少年男子忙不迭地已不觸動鈴兒的傷口的情勢下,溫柔地抱著鈴兒。
鈴兒閉上了雙眼,頭輕輕的枕在少年男子的肩頭號,淚水情不自禁地從眼角流下,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咪,勻稱而嬌小玲瓏的身體綣屈在少年男子的懷裏。此時的她雙肩微微聳動。她再次出手了,由於少年男子的不防備,更因為鈴兒依在他懷裏,距離太近,少年男子又被點了穴道。
鈴兒將少年男子盤坐起來,雙手向對印在一起,她定了定神,決然地將自身的功力全部傳給了少年男子。
一股熱流源源不斷地傳向少年男子,少年男子不敢拒絕,他知道如果此時拒絕,二人的性命都將堪憂,隻能收住心神運動起金仙心意功,先將功力盡收於上丹田。
與此同時,還傳來鈴兒的一段記憶,是關於古墓中鈴兒已探明的機關所在及回避的方式。
不一刻,熱流越來越細,顯然鈴兒已消耗完了自身的所有功力,盡數傳於少年男子。
少年男子此時上丹田十分充盈,也不敢有任何雜念,處於金仙心意功第四重突破之際,一不小心就將走火入魔,萬劫不複。他很快進入忘我境界,隻能放下一切,先一門心思先突破金仙心意功第四重再論。
良久,少年男子,雙眼微睜,精光四射,顯然已是安然突破金仙心意功第四重,他也顧不得其它,忙小心地攬緊鈴兒,急切地探視。隻見她軀體癱軟,柔若無骨,星目緊閉,氣息如絲。
“鈴兒,鈴兒,你醒醒啊。”少年男子心急如焚。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十一章生死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