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報複

  我看著他，他無奈的摸了摸我的頭發，向我伸出他一直緊緊攥著的的手，陳筱姀的一魂乖巧的窩在他的手掌心裏。我擦幹眼淚，看著他。他向我解釋：“陳筱姀本來該魂飛魄散的，但是……”他笑了笑，“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那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在三天之內找到剩下的二魂六魄。”


  “就這麽簡單嗎？”我看著他，似乎他隻要說一句是，我就可以馬上飛奔出去。


  他按著我頭的手緩緩下移，死死地固定著我的肩膀。他問：“可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你願不願意？”


  我看著他：“你知道我的。”


  他笑了一下：“就是因為知道你，所以我和你一樣變成了瘋子。”


  我向他笑了笑，隨即離開病房。男人和何洋在外麵等著，沒再看何洋一眼，我走到男人跟前：“我要救她。”


  男人皺眉，不可思議道：“你瘋了？”


  “我沒瘋，我隻是告訴你，我要救她。”


  他拽著我的胳膊，看了一眼周圍，把我扯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咬牙切齒：“我再說一遍，這不可能。”


  “我也說最後一遍，我隻是告訴你而已。”我甩開他的胳膊，準備離開，男人卻不依不饒的緊緊攥著我的手腕。


  “你知道後果嗎？”


  “那又怎樣？大不了他讓我去死啊。我沒什麽遺憾，死就死了。可陳筱姀和我不一樣，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她才幾歲？二十一歲。二十一歲是什麽概念？她還有大把的時光，還有大好的青春。我要救她……”我看著他，“既然我的生活已經這麽一團亂糟了，再亂一點兒也無所謂。”


  “我既然能不顧一切跑到妖界去救你，也能不顧一切去救陳筱姀。”我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緊緊攥著我手腕的手，“你見死不救我不怪你，你冷若冰霜我也不怪你，我為你付出這麽多你不愛我，我也不怪你。但是，現在你別攔著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楚雨蕁了，你別逼我，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


  “你要做什麽？你有沒有想過阿執？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在乎你的人？司空替你頂下天罰，不是為了讓你這麽糟踐自己。我不愛你，可我已經把命都交給你了，夠不夠？你是誰？你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什麽要去摻和那些沒有意義的事？陳筱姀她的命數定了，就是今晚，改不了，你知道嗎？”


  我仰起頭看他：“所以說，你早就知道陳筱姀今晚上會出事？還有誰知道？司空也知道？醫生呢？醫生是不是也知道？”


  他頓了頓，大拇指輕輕擦過我的眼角：“不要哭了，這是已經注定好的，你改不了，我也改不了，司空更無法更改。你越強大，你所受到的桎梏就越多。這是，你必須認命的。”他低下頭，聲音近乎懇求，“算我求你，不要輕舉妄動。阿執還那麽小，你不能……這麽自私？”


  我推開他，輕輕點了點頭：“所以說是都知道隻瞞著我一個人嗎？硯生……硯生，你他媽給我出來，告訴我，你是不是也瞞著我？”


  他有些驚慌：“你在叫誰？誰是硯生？”


  我看著他，聲音近乎低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男人頓了頓，我笑著走到他跟前，貼到他的耳朵：“我已經廢了，你知道嗎？就算我什麽都不做，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知道為什麽嗎？我用半條命換來了你兒子，又用不可估計的代價換來了你重生。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自私？硯生是誰？他是我的伴生妖精，我已經有能力與你抗衡再也不會是那個在你手下苟延殘喘的楚雨蕁。”


  “還有，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


  他的身體已經僵硬，我看了他一眼，準備離開。卻有一陣大力牢牢的牽著我的手腕，還不待我掙紮，男人便把我甩到了牆上，隨即欺身而上。


  我頓了頓，咽下那口快到口腔裏的血，冷冷的看著他：“你要做什麽？”


  “你在騙我？”


  “我為什麽要騙你？”我歪頭看著他，“你知道我在妖界發生過什麽嗎？除了我被人強暴過你知道我還發生過什麽嗎？你知道你的兒子曾經經曆過九死一生嗎？你又知不知道我被人狠狠地背叛過？你在問我騙你？在這個時候問我這個問題？那麽，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你不夠強大，你保護不了我，這是事實。”


  男人一拳錘到我旁邊的牆上：“我要知道……”他的聲音突然弱下來，聲音悲泣，“是不是真的？你的身體……怎麽會？”


  “沒什麽不可能的。”我冷靜的看著他，“你要知道，這世上沒什麽是不可能的。就算司空為我頂去了天罰，可那個時候的楚雨蕁是個瘋子，她隨時會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再次引來天罰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再說，一個懷著孕的女人，苦守千年的歲月，沒點兒隱患是不可能的。”我笑著看著他的拳頭，“我知道你現在可能特別想揍死我，但是，我要找到陳筱姀。他和你不一樣，你沒了我還可以找別人，但是，陳筱姀可能隻有我一個人幫她了。”


  極淵底的那段生活，我雖然記憶深刻，但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那段時光太苦，所受的痛苦折磨都已經記不清楚了，那段我掰著手指頭一天一天數過的日子，成了我記憶裏最模糊的時光。


  說完這段話後我繞過男人準備離開，又想了想，像是怕男人不夠痛一樣，添了一句：“對了，如果你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可以去問妖。”莞爾一笑，“他是自己離開的，但是我遭遇的一切，脫離不了他的算計。你知道為什麽他會搞混你們倆的名字嗎？明明他才是褚漣澄，你是戰長巷嗎？除了極致的愛或者極致的恨，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吧？那麽，他對你是什麽呢？”